竟有七枚?
凌夜有些喘气地看着手中的七枚丹药，心里微惊。
之前师尊炼制养脉丹时，明明只炼出了三枚，他以为这回灵丹也一样才是。
仔细观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凌夜终于发现了那丹药表面细微的丹纹。
很短，不显眼，但的的确确存在。
难道与丹纹有关吗？
凌夜思索着，丹书出现在手中，带着疑问翻看起来。
琉璃轻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凌夜认真的样子，没有出言打搅。
半刻后，凌夜关上丹书，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原来，成丹的数量与丹纹相关。粗浅来说，就是和丹药的质量相关。
丹纹越多，成丹会越少，然其品质更佳。此时一枚丹药能抵数枚甚至数十枚之功！
反之，丹纹越少，成丹虽然更多，但品质难尽人意，效果自然不会那么好。
深究其中原因，说是与灵材的利用与火焰的强度相关，丹书中写的详尽，但凌夜很多地方看不通透，甚至感觉“晦涩难懂”。
对于这些，他一时没再去纠结。
谁叫他无知呢？
衡量品质的具体方式与等级，丹书中有着详细的记载。
那便是——丹纹。
总体而言，有两个大阶段:形纹段与成纹段。
形纹段，此时的丹纹还未完全成形，分为无纹，浅纹，半纹三个等级。
成纹段顾名思义，丹纹已经完全成形，此时换用丹纹的数量衡量，等级为一到七纹。
然之前师尊说过，丹香也是鉴别丹药品质的一种方式，那为何不用丹香来划分等级呢？
再看之后，凌夜豁然开朗。
原来丹香的浓郁表现有时并不明显，凭“闻”是难以判断其具体好坏的，不如丹纹那般直观。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用来当做辨识丹药品质的辅佐手段。
疑惑散去，凌夜长舒一口气，终于轻松了些，捏起一枚丹药几乎怼在眼睛看。
自己炼的丹药，处于浅纹的层次。
他现在有些激动，从今天起，他也是一名真正的炼丹师了！
观摩的时候，总觉得有道目光往他这边来，扭眼一看，原来是琉璃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
凌夜毫不掩藏心中的喜悦，兴奋道:“琉璃，我真的炼出来了，你快看！还有丹纹！”
像个小孩一样。小貂一抹异色闪过，随即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说着，凌夜将两枚丹药抛向琉璃，嘴里又道:“快试试这丹药效果怎么样。”
伸手接过丹药，琉璃故意竖了个大拇指，浅笑道:“天赋绝佳，还用试吗？我一直相信你，一定能把晏古前辈的丹道发扬光大。”
这话说到凌夜的心坎。
凌夜挠了挠头，心中有些开心，表面还是装作谦逊道:“试试才知道。”
“好。”琉璃点头，欲准备吞下，忽然想到什么，将一枚丹药递到小貂面前，柔声道:“小貂，你要不要吃?”
凌夜顿时明白琉璃意图:想看看这丹药能否对小貂有帮助。
小貂略微闻了闻，立马低吼几声，不屑地撇过头去。
仿佛在说:什么垃圾，脏兮兮的，不吃不吃。
然而它的眼中，暗藏的讶色更浓郁了些。
对于凌夜丹药的品质它看不上，但凌夜能如此之快，炼出质量还算不错的一品丹药。这是它在晏古身边那么多年，见过无数英才的情况下，首次所见。
不过懒于表现出来罢了，省得这小子骄傲。
凌夜也不在乎，一月的相处，他大概了解了小貂是个傲脾气，随他去了。
琉璃见小貂不感兴趣，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服下丹药，打坐炼化起来。
凌夜也同样如此，长时间的炼丹，对他的精神与灵气都是不小的消耗。
再者自己也想试试丹药的效果。
有小貂在，也不用担心什么突然的危险。
……
半盏茶后，凌夜更加激动地站起。
回灵丹果然有用！
他刚才因为炼丹而消耗的四成灵气，竟然短时间内全部补充了回来。
若是换作前几日，他可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勉强恢复完全，而且还是在有上品灵石的情况下。
小心地将剩下的丹药装进临时做的木盒中，凌夜把木盒收进空间戒指，然后转身看向琉璃。
但很快他便眉头凝重，因为琉璃的气息几乎没有变化。
来这山洞时，里面是有灵兽的，琉璃虽然很轻易地把它解决掉了，但灵气也消耗了一些。
两人提前说好，先不用灵石恢复灵气。等凌夜炼出回灵丹，试试效果如何。
可为什么，对自己管用，对琉璃却不管用呢？
难道又是净灵之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
凌夜手微微绷直，突然想起了龙鸣前辈所说的，这种体质，来自寂灭时代。
然而更多的，由于龙鸣前辈的生机有限，没有时间询问与探讨了。
沉下心，凌夜心念一动，那若有若无的净灵之气锁定着自己，净化着自己的灵根，细细感受，似乎浓郁了一丝丝。
果然与凌夜猜想的一样，琉璃吃下去的丹药，绝大多数药力如同从上品灵石吸收的灵气般，都转化为了净灵之气！
凌夜咬着牙，有些不甘心。
这个结果，摆明了，无论什么丹药对琉璃的效果都会微乎其微，那复颜丹怎么办？
看着没有戴面纱的琉璃不知为何还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睁眼，凌夜不止一次想过她恢复容颜时会有多么开心，还有服用提升实力的丹药突破境界会多么激动。
然而现实像一把大锤，把他那些暗藏心中的想法敲碎，让他无能为力。
山洞安静。
琉璃忽而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脸上挂着失望的凌夜，反而微微一笑道:“我刚刚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办法阻止它跑掉。”
“琉璃……”凌夜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知道琉璃很聪明，这些她想一想都能猜出来。
“那么纠结干嘛。”琉璃声音却是俏皮道，“一颗不行，那就一百颗，一百颗不行，那就一千颗。有没有信心去炼呀，我的凌大丹师，可要辛苦你了。”
琉璃眨眼的小动作映在凌夜的眸子里，凌夜愣了好久。
他知道琉璃是在打趣他，但他很坚定的回答:“有，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