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威势
从楼下服务台开始一路畅行到16楼，直到被长相甜美、身材苗条、一身职业装的女助理mary领进会议室，谢伟荣才彻底信了聂敖文居然会买杜熙茜身旁一个小小助理的人情的事实。
会议室不大，白、灰两种冷色调的装饰色更是让人生不出半分亲近之意，但不知道是不是聂氏集团的盛名，谢伟荣在沙发椅上坐下的时候，双腿不自觉地轻颤着，他本想和身旁的杜熙茜说些什么缓和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一看杜熙茜，露怯的模样比自己好不了多少，顿时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刚才出门去的女助理敲门进来，同时端来两杯咖啡，分别摆在两位来访者面前后，她浅笑道：“麻烦两位稍等片刻，聂小姐那边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结束。”
又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万家杰有一句话至少没说谎，跟着聂郁清做事的人，普通话都不差，这让谢伟荣心中一暖，他这段时间在紫港城，可是吃了不少因为他只讲普通话的苦。
杜熙茜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她在女助理出门后对谢伟荣八卦：“聂小姐对普通话有要求，会不会跟她嫁的老公也有关系？她老公说说是医生，实际就是一个古越城普通人家出身。”
她说这话同样也是为了缓和紧张的心情，在她环顾一圈看到会议室里没有摄像头后，才放心大胆地说了出来。
另一方面，一个再怎么强悍能干的女人，但凡嫁了人，不可避免是带点性缘脑的性质，能力上或许她比不上聂郁清，但有着性缘脑的聂郁清，在杜熙茜看来，杀伤力也就没那么强。
谢伟荣同样观察了会议室，见没有摄像头，才放心搭话，他满是遗憾地感慨：“要不是聂小姐比我大七岁，十年前这上门女婿的运气说不定也能落在我头上。”
杜熙茜不解：“这里的大家族讲究门当户对，聂小姐怎么会嫁给一个普通男人？”
是个普通家世的男人没错，但她私下搜过新闻稿，知道聂郁清嫁的丈夫长得清俊非凡，一表人才，目前在紫港城排名第一的公立医院里做心脏科主任顾问医生，新闻稿的内容是八卦杂志拍到这对夫妻难得同框出现的画面，称赞博士学位的丈夫医术高超，得病人交口称赞，显然凭的不止是豪门太太家里的背景光环，但新闻稿的标题是：能医不自医，‘下堂夫’几时能造人成功稳住‘第一人夫’的地位？
谢伟荣也只是猜测：“十年前的聂郁清可不是今天的地位，要是十年前她嫁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儿孙，如今就是享福的少奶奶，换句话说，恐怕也坐不上如今在聂氏集团的位置。我也想不通，这人怎么好好的少奶奶不做？聂家这么多儿孙，家族事业留给她那些兄弟管理不就行了，她一个女的出来争什么？争到集团话事人又怎么样，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生，也幸亏她老公的家世不够聂家看，不然估计一直没孙子抱的公婆早就闹起来了。”
杜熙茜对此更是不解，新闻稿上聂郁清的脸清秀冷淡，算不上什么美人长相，更偏向清纯小白花，这么一个毫无攻击性的长相，不是聂家推出来的傀儡门面？内里居然真的有着勃勃野心？她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出生就是富贵荣华触手可及的女人，还要去博什么？
两个人八卦了一会儿，聊不出什么有效结论，便又谈起自家公司这两天的数据维护情况，再三确认表面账目做得十分漂亮后，才都又有了些许信心。
距离女助理mary说的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会议室的门准时被敲响，mary站在门口保持着开门的状态，恭敬地把门外的两个人迎进了会议室。
当先走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条纹衬衫，七分紧身牛仔裤，红色羊皮平底鞋的女人，衬衫的下摆被尽数收进牛仔裤腰，可以看出女人纤细的腰身，但这种纤细并不给人一种柔弱姿态，在女人走路带风的气势下，反而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对方气场强大的感觉，女人及肩的头发被扎成一个普通的中低马尾，让她这张清秀的脸多了一种随性干练，她那双微微下垂的眼尾，显得忧郁清冷又桀骜，细看却不失传统东方的优雅清贵，长久的健身习惯也让她的皮肤紧致细腻，一点看不出已经是三十七岁的年纪。
谢伟荣和杜熙茜在见到女人的第一秒，立刻站起身迎接，面带微笑的称呼对方：“聂小姐。”
聂郁清站在起立的两人的面前，淡淡的笑，淡淡地应答：“谢总，杜总，这是我助理catherine。”
身后一身职业裤装的catherine拿着笔记本电脑，此时站出来朝两人微笑，也是客气地称呼了来人“谢总”，“杜总”。
一般情况下，谢伟荣在被人叫到谢总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飘飘然的得意感，但不知怎的，这句谢总被聂郁清叫出来，他莫名有一种自己是个小丑的滑稽感。
聂郁清在上位坐下，见对面两人还站着，说了一句：“please have a seat.”
她从标准的普通话忽然更换了语言，谢杜两人均是内心一紧，对于英文不好的他们来说，最担心高位者中英文掺杂着说，普通词汇还能猜测个大概意思，一连串的长句连猜都没方向猜。
这个聂郁清总不会也有中英文夹杂着说的毛病吧？
两人忐忑地坐下，听得对面的聂郁清又是一句：“do you guys speak English?”
不夸张地说，还没开始游说对方注资，谢杜两人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了，他们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黄健昇纵然有拿钱不办事的嫌疑，但至少在人际交往上，他们两个外来人十分需要对方的辅助，这个时候被聂郁清一句英文问的露怯，但凡拥有基本商业嗅觉的人都知道己方失去了谈判的优势。
杜熙茜的词汇量比谢伟荣多那么几个，便壮着胆子回答想要拉回颓势，“我听说聂小姐要求底下做事的人国语都要好，为什么会要求合作方讲英语？”
聂郁清看了眼杜熙茜，不紧不慢地说道：“恕我冒昧，贵司既然是寻求转型以走向更大的平台，负责谈判的代表至少也应该有基础的语言能力，今天因为我也是中国人，可以跟你们讲国语，假如今天跟你们谈判的是外资企业，是否也需要对方讲国语来迁就你们？连基本的交流能力都欠缺，看来谢总所谓的公司要面向国际舞台的说法并不十分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