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梵音推开他的手，“你听不听？不听算了。”
他双手箍住她的脸，嘴都挤成鱼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别有遗漏！”
林梵音搓了搓脸，放松了下，“其实，我不是在酒吧遇见你的。”
李彧安皱了下眉，她继续说：“在看见你之前，我已经在沙滩蹲守好几天了，都没能入我法眼的。当时太阳要落山了，我想着明天再来，这时你出现了。”
李彧安“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然后我就跟着你，”林梵音回忆着，脸上带了几分小得意，“你当时应该是刚冲完浪，在水吧要了一杯电解质水，然后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直接去了酒吧。你坐了很久，中间有两三个金发女孩跟你搭讪，悻悻离去。”
李彧安接了话：“然后你就过去了，还得手了。”
“那是！”林梵音搂着他手臂靠着。
李彧安：“当时为什么会选我？”
林梵音倒是坦诚：“眼缘，皮相都不错。”
“那要是我拒绝你呢？”李彧安问。
林梵音：“那你为什么不拒绝？认出我了？”
“没有，”李彧安手伸到她纹身的地方，“眼缘，皮相都不错。”
酒吧第一眼，他确实没认出她，没拒绝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感觉很熟悉。
林梵音遗憾道：“后悔当时逃走了，如果早点对你负责的话，李家的婚约对象就会是你，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麻烦了。”
他也曾很多次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他释怀了，晚一点也没关系，发生了很多事也没关系，老天终究没有薄待他，最终她还是选了他。
衣领拉扯地露出了他脖颈上的牙印，她都不知道刚才那么用力，咬痕现在愈发泛红明显，暧昧地让人无法忽视。
林梵音有种当年小小年纪染指了清白男人的感觉，脸有些发烫。
“想什么呢？”李彧安发现她走神了。
“哪有，”林梵音摸了下他的脖子，“我给你上点药。”
“不严重，上什么药。”李彧安将人来回来，“回来。”
“现在能够告诉我，今天见谁了吗？”李彧安淡定地等着。
“一个比我了解你的人，你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林梵音不想说出那个名字。
李彧安默了一下，“李太太，现在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秘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绝不隐瞒。”
算了，不管苏栀做错了多少，她也受到了教训。无关紧要的人，都是李彧安小时候的事情了，既然李彧安做了了断，自己再计较只会内耗自己。
她唇角缓缓扬起，面如骄阳，明媚温暖，“李彧安，你是我的，要好好爱我，只能爱我。”
清醒如林梵音，遇上李彧安，过去是她不想输，现在她要他只爱自己。
“只爱你，也只会爱你。”李彧安能感觉到，结婚以后她的变化。
不想输，更多是她想向所有人能证明选李彧安没错；只爱她，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情感要求。
“放心，你老公很有男德的，更有已婚男人的自觉。”李彧安将人搂进怀里躺下，“睡吧！”
林梵音：“没了？”
“没了，”李彧安搂了搂她，“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林梵音伸手将灯光亮度调的更低了些，趴在李彧安怀里闭上了眼睛，或许慢慢地，他会适应不开灯的。
“他有幽闭恐惧症，黑暗里他会紧张恐惧，会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林梵音脑子里都是今天和苏栀见面的场景。
“他九岁那年从京北回来，又犯错被关进了书房。黑暗里，他说认识一个养蜘蛛的小女孩很可爱，如果能再去大伯家遇到她就好了。”
“那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说想要见什么人。”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他那年从波多黎各旅行回来，房间里多了本相册，里面是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手机里也是，没事的时候，就看着照片发呆。”
“我问过他好几次，那个女孩谁？他立刻知道我动了他的相册，警告我不要再进他的房间，碰他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直接朝我发火。”
“后来，他去过京北很多次，看到你和他堂哥在一起。当时很讽刺，他偷偷地看着你，我却偷偷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我故意进了他的房间，睡在他的床上。他说可以娶我，我都没来得及高兴，他就接着说或者我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
“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一早就知道。他给不了我心，我自然不会最宝贵的东西给他。”
“我太了解他，如果我嫁给他，绝对不会比现在过得好。能拿着李家的钱，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让李彧安有求必应，那何必为难自己呢？”
“他一定告诉过他有过女人对吧？他就是这样，在不确定你的心时，他也不会把他的心彻底交给你。”
“林梵音，你远没有我了解他，他只是不爱我。我不会祝福你们，你嫁给李彧安根本不需要别人的祝福。”
......
林梵音那天没说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在听苏栀说，听着李彧安的过去，听着他们离开港城那段时间，李彧安为她所做的一切。
最后，她承诺了苏栀，她在国内国外的事业不会受到影响。不是原谅，而是两清。
林梵音看得明白，这或许是苏栀试图为自己争取的最后手段，但无所谓。能换她和李彧安两清，林梵音觉得值得。
她抬头看向他，李彧安闭着眼睛，“李彧安，每个拧巴的人都需要一个赶不走的爱人，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谁也没有我好。”
“嗯，”他闭着眼睛回应着，“李太太，永远记住你的话，我当真了。”
李彧安曾说，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到生命最后一刻，永远没有答案。
或许她现在确实没有苏栀了解他，可她有一辈子去了解他。人生的尽头，盖棺定论之时，她会是那个他此生不悔的选择，也会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