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不后悔,我最不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今日我进宫时,还偶遇了太子和聂双双,我看见聂双双就更加不会后悔了!”
抱错一事,她认。
可抱错了不是她造成的,聂双双却心胸狭隘,丝毫容不下她,那就别怪她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撕开聂双双的真面目,让她也尝尝被人毒杀是个什么滋味。
聂姝有她自己的选择,只是聂姝的身份一旦曝光,前朝后宫又是怎一番腥风血雨。
沈音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担心,虽说聂姝跟她交情不深,但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加上后面萧凌铮的打算,她看了看聂姝道,“以后你在宫里生活,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还需得学些本事傍身才好。”
聂姝也聪明,一听沈音这么说,她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王妃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徒吗?”
沈音,“……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后宫之人若下毒,你不懂基本的医理,怕是没法及时处理,索性我便教教你怎么辨别一些常见的毒,以及它们如何处理。”
有些毒是慢性毒药,有些却是急性的,一旦下肚,没有对症处理,人命说没就没了。
就算有御医,可御医哪有自己可靠?
聂姝见此,也不灰心,而是道,“王妃,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可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先前您教我如何调制迎风媚,我也调制出来了,这段日子,闲的时候我也会看医书,一开始我确实是想成为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可是如今一点点接触下来,我才发现我是真心喜欢看医书,想从医书里面学到一些东西。”
“王妃,求你给我一个拜师的机会好么,哪怕是半个徒弟,也行。”
聂姝眉眼染着期待和忐忑。
沈音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也不是说聂姝不好,相反,她见过她搓药丸对草药的比配掌控,还有迎风媚,她只教过她一次,她就能自己调配出来,可见是个有天赋的。
可她迟早是要回南疆,若是收聂姝为徒,就是多了一份责任,往后她在大周的羁绊只会越来越深。
“不是我不愿收你,而是往后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留在大周。”
聂姝愣了愣,“王妃以后要去哪儿?”
她是大周的南靖王妃,往后若是萧凌铮斗赢太子,以后她就是大周的皇后,她不在大周,还能去哪儿?
“这,不好说。”
聂姝见沈音不愿多说,也不问,只是道,“没事,王妃就算收我为徒,我也不会要求您对我负责,也不会因此束缚您,以后您想去哪儿也不用顾忌我,哪怕往后你再不回大周了,我也一辈子只认你一个师傅。”
“王妃又不是立马就要走对不对?有机会,王妃就教教我行吗,我能学多少就是多少。”
聂姝怕沈音一口拒绝,没得商量,又道,“而且,徒弟也分外门和关门,我可以做个外门弟子什么的,若是王妃以后想要个能一直待在您身边,一直传授技艺的弟子,可以再收嘛,我也不会一直缠着您要您教我的,你就想教的时候教教我就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沈音对聂姝的天赋又不是完全不心动,“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聂姝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继而喜上眉梢,当即就朝她跪下了,“徒儿拜见师傅!”
小德子在一旁看得有些麻木。
这以后聂姝大概率是要做皇上的女人的,按照身份,往后王妃还得叫聂姝一声母妃呢。
结果现在她未来的母妃正屁颠屁颠地跪在她面前一口一口师傅地喊着,生怕晚叫一秒,沈音就反悔了。
沈音第一次收徒,心下也同样高兴,从蛊袋里掏出十几颗稳心丸还有解毒丸给她,“你也算是我第一个徒弟,这些药丸你且拿着,就当做是我送你的。”
“父皇他经过我上次的治疗,心脏没那么脆弱,以后也不用畏手畏脚,一旦他又被气发作了,你喂一颗稳心丸就行。”
“这些是解毒丸,市面上常见的毒,比如砒霜之类的,不用特别处理,服下就可以解了。”
聂姝只感觉要幸福晕了。
特别是解毒丸,这个玩意儿居然还能解砒霜的毒?
要知道砒霜可是没有解药的。
沈音见她捧着药丸,眼睛都差冒星星了,便道,“喜欢的话,下次我教你解毒丸怎么制作。”
聂姝忙是点头,“好的好的。”
沈音扬唇笑了笑,她一笑,那对若隐若现的梨涡便深陷了去,本就生的娇美动人,现下笑起来更觉好看,大大的杏眼弯着时,仿若带着波光,比那阳光还要耀眼。
聂姝不免感叹。
师傅长得如此貌美,又年轻,医术更是造诣极高,这样完美的人儿,她以后说出去都倍有面儿。
两人正聊得火热时,小德子在一旁提醒道,“王妃,皇上好像要醒了。”
他方才瞧见皇上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沈音这才回过头来,又给皇上把了一下脉,只是才刚触上他的手腕,皇上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沈音的脸。
他又闭上眼,希望这一切是幻觉。
小德子见此,连忙哭天抢地跪了下来,“皇上儿~皇上儿,您终于醒了,可把奴才给吓死了!若是您有个什么好歹,奴才可怎么活呀!”
这下,皇上就算再不想醒,也要醒了。
沈音见皇上睁开眼,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聂姝,一脸窘迫的表情,就觉好笑。
可取笑也得放心里,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
“父皇,你醒了。”
沈音脸上带着担忧,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毫无异样。
皇上轻咳了一声,由着小德子扶着他半坐起来,“朕,这是怎么了?”
沈音道,“父皇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疾发作了而已,以后心态要放平,不可情绪太过激动了。”
皇上闭了闭眼,强压下尴尬的情绪,道,“朕的心疾还不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