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一样的存在
“当然，最大的幸运还是遇到了老大。”
而超越这一切客观条件的幸运，是主观上的，更加重要的际遇——遇到小萝莉大小姐，
才是他范尘，在这个异世界，最大的幸运。
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的眷顾。
即使他掌握着领先这个世界无数个时代的蓝星科技，但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异世界，他又该如何保护这些宝贵的技术结晶呢？
他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一旦暴露了自己的价值，他很可能会因为引人注目而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
轻则被绑架，囚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遭受非人的严刑拷打，逼迫他交出所有的技术秘密。
重则，运气不好的话，甚至可能直接被杀人灭口，然后被随意丢弃在荒郊野外，最终流落街头，客死异乡。
然而，命运之神似乎对他格外开恩。
小萝莉大小姐，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接纳了他这个看似一无是处的异世界来客。
并且在他每次发表任何一项技术成果时，都会竭尽全力地保护他。
动用她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为他遮风挡雨，挡下所有来自外界的觊觎和威胁。
这就是他对小萝莉大小姐无比感激的真正原因。
这份感激，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收留之恩，更是因为她的保护之情。
“对我来说，你遇到她才是最大的不幸。”
“所以——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没了。我并非无所不知。我本能地知道这些家伙会改变世界，但……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改变。”
听了清除先生的话，范尘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即使仅仅拥有普通蓝星人水平的知识，想要在这个相对落后的异世界做出一番事业，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也并非难如登天。
听了清除先生的话，范尘点点头。
他明白，即使只有普通蓝星人的知识水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并非难事。
范尘是研究生毕业，掌握的知识体系，相对特殊。
哪怕只是蓝星上高中生所学的技术，也足以轻松超越这个世界，那些所谓学者们的认知。
完整的知识体系，拥有瞬间提升文明的力量。
如果之前的蓝星人，能够充分利用自己的知识，或许，这个世界早已遨游宇宙，去探寻那遥不可及的起源。
“话说，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为什么问你？因为我不知道啊。”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知道吗？”
清除先生疑惑地歪了歪头，他一直以为，范尘无所不知。
这种错觉，范尘本不想戳破。
但现在，不行了。
为了听到更多真相，必须获得对方的信任。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又不是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问我，你经历过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
“装傻吗？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见过的上一个亚当，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被打得面目全非，但……
清除先生喃喃自语，范尘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无法接受，完全无法接受清除先生的话。
“和我，一样？”
“没错。脸、声音，还有——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清除先生嗤笑一声，看着范尘。
“看来，你和我也是一样的存在啊？”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范尘。
他踉跄走出地下室，胸口闷得厉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呼，呼……”
范尘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跌坐在椅子上。
视线扫过桌面，他看到了一瓶药。
那是用来镇静的药。
范尘抓起药瓶，颤抖着手，将药片倒进嘴里。
他顾不上许多，胡乱吞咽。
但心脏，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反而，药物的气味，让他一阵反胃。
范尘猛地起身，冲进洗手间。
他趴在洗手池边，剧烈呕吐起来。
苦涩的胆汁，混杂着未消化的药片，涌出喉咙。
“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这个念头，像魔鬼的低语，在范尘的脑海中回荡。
当然，这未必是事实。
清除先生可能是为了捉弄他，而编造的谎言。
可是，可是……
范尘不敢去验证真相。
验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只要回去，把清除先生的脑子解剖了就行。
即使记忆有所缺失，也能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分析这个世界的所有原子，重现过去发生的事情。
或者——
“……”
直接解剖自己的大脑。
范尘盯着镜子，里面的那张脸孔熟悉又陌生，这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是啊，为什么之前从未怀疑过？
即使在蓝星上，把技术直接植入大脑也是可以实现的。
可他的知识储备却异常庞大，甚至包含了一些他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对于一个研究生来说，这知识量未免太过离谱……
“疯了。”
每当他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的真相，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便会顺着脊椎一路攀爬，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四肢麻木。
冷汗迅速浸透了衣衫，带走体温，留下彻骨的寒意。
范尘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冰冷的镜面上，指尖轻触着倒影中自己的脸。
这张脸……可能不是我的。
一想到这，强烈的厌恶感如同翻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只是被强烈的情绪所支配。
范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保持理性，将自己从情绪的漩涡中剥离。
“呼，呼——”
深呼吸几次，胸腔的起伏逐渐平缓，纷乱的思绪也慢慢沉淀。
范尘告诉自己，首先要确认的是，清除先生的话是否属实。
他必须先弄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是被制造出来的。
当然，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他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就算他的记忆和身体都是被制造出来的，他仍然是范尘。
仍然是研究生，仍然是蓝星人。
只不过，这一切都将沦为彻头彻尾的谎言。
构成他自身的记忆和人生都将被无情地否定。
仅此而已……
“我需要电脑，一台强大的电脑。”
他需要一台性能极其强大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