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女孩。
也亲手断送了未来的可能。
看着佐助走向月暮莹的背影,在他愈发模糊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另一种可能。
被他亲手断送的未来,或许可以在佐助的身上得到圆满的延续吧。
“我有听你说的,没有靠近树林哦。”月暮莹挑了挑眉。
这次任务的顺利程度属实大大超乎佐助的意料。
原本意料中的硬战没有被挑起。
相反,对方还无比配合。
不仅如此……
月暮莹居然也老老实实没有靠近树林。
佐助轻轻弹了月暮莹的额头,“啊,很少有的老实了一次。”
月暮莹后知后觉往后一躲,撇了撇嘴。
随后又不服输地同样想要去弹佐助的额头。
佐助却也不躲,清俊的脸庞覆上了柔和的笑意。
然后无比自然地牵起了月暮莹的手,“走吧,去木叶村汇合。”
月暮莹捏了捏佐助修长的手指,朝着鼬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随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心地看向了佐助。
“你和你哥哥……”
月暮莹食指挠了挠脸颊,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或许她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佐助听见“哥哥”的时候,突然恍惚了。
是啊。
“哥哥”这个称呼早就被他强行从自己的生命中抹除了。
“鼬他……好像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上一次帮鼬治疗的时候,月暮莹就对鼬的身体状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且不论频繁使用写轮眼给他带来的弊端,导致鼬如今油尽灯枯之状的最主要原因。
是他的心。
从小就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大了一些成为暗部的成员,之后更是屠杀了自己的族人和父母……
他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在日积月累之下,成为了他无法瓦解的心结。
进一步拖垮了他的身体。
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鼬的心病却无药可治。
从杀死族人和至亲开始,他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死亡降临的这一天。
死,对他而言,或许才是解脱。
就算医术再如何精湛,月暮莹都没有办法把一个一心赴死的人强留在这世界上,让他继续受苦。
佐助的沉默,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月暮莹也没有多问。
“对了。”月暮莹突然开口,“这次回木叶还要算个旧账。”
佐助牵住月暮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眸光中闪动着危险的意味,“是啊,有些账是该清算了。”
要说如今的木叶村里谁跟月暮莹结了仇。
那个人非志村团藏莫属。
威胁、囚禁、围杀……
想到志村团藏的时候,月暮莹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容。
好怀念啊~
不知道天使投资人会不会也偶尔想到她呢?
想到那个把他一面墙的写轮眼都毁了个干净,让他多年谋划终成竹篮打水的人。
真是期待,志村老贼看到她活蹦乱跳站在他面前时的表情。
肯定很精彩。
会气到爆炸,再次不顾一切也要杀了她的吧?
要是这样就更好了呢。
一想到这个画面,月暮莹就眉眼弯弯。
被她盯上,算志村老贼倒霉。
佐助的余光中全都是月暮莹的身影。
志村团藏是导致他和月暮莹被迫分别了三年的罪魁祸首。
他曾以为那次的生死离别就是最后了。
没想到月暮莹又奇迹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是一向苛待他的命运,好不容易给他的一次恩赐。
除此之外,志村团藏那条手臂上镶嵌着的族人的眼睛……
还有他对鼬下了屠尽宇智波一族的命令……
种种的种种,都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毕竟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可真要论起公平,轻易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晓】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月暮莹和佐助也朝着木叶进发。
鸣人的大部队在与月暮莹和佐助分开之后,鸣人就一直都心不在焉。
宁次加快了脚步,赶到了鸣人的身边。
“鸣人,你组织里的羽高说过,你曾经忘记了莹?”
这个问题,宁次早在羽高说出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气氛不太适合说这个,所以他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是这样的说,其实在上一世你死之后,我经历了一些事情。
说来你可能不信……”
鸣人挠了挠后脑勺,脸上依旧是阳光的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所有人都想杀死我的说。”
这是无法原谅的背叛。
鸣人豁出性命也要拯救的忍界,最终却因为猜忌和恐惧,为他判下了死刑。
曾经最黑暗痛苦的时光,如今却被他用最轻松的语气一笑带过。
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酸。
宁次无法再继续直视鸣人的笑脸,转头看着前方,神色哀戚,
“我知道。”
这下轮到鸣人不解了,“你知道?”
宁次死的时候,第四次忍界大战还没有结束。
他还是众人眼中的忍界英雄。
宁次死在了鸣人最耀眼的时候,怎么能想象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呢?
“其实我死后,灵魂因为‘笼中鸟’的诅咒,一直被禁锢在木叶村。
要深究的话,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禁锢在日向宗家的附近。
所以你后来经历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
包括你被忌惮,绝望赴死。
然后被莹救回到‘根’部的旧址,再到后期掌控了整个忍界。
虽然你不知道,但我也算以另一种方式参与了全程。
只不过在那个世界里能看到我的灵魂的,只有莹。”
鸣人的现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如果不是宁次坦白,他根本就想不到原来宁次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而且月暮莹居然一直都能看到宁次?
这样一来,在不久前明明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却像故友重逢般熟络,也得到了解释。
还有……
他现在似乎更加深切理解为什么宁次会这么执着于覆灭日向宗家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很神奇吧,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得到了重新对抗命运的机会。
更没想到的是,你也是一样,鸣人。”
鸣人半天才回过神来。
真的太离奇了。
难怪宁次在知晓他是【罪】的首领时,一点都不意外。
“你和莹……现在怎么样了?”
宁次突然问道,语气似乎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