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再三确认了几次。
这里的确是他家的阳台。
可他从来没有种过这些向日葵。
难不成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房屋换了新的主人吗?
好奇心驱使之下,鸣人上了楼,站在了自己家的门前。
向日葵被打理得很好,每一片枝叶都散发着蓬勃的生气。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这些向日葵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淡淡的欣喜之感。
或许是花朵的明媚无形中感染了他的内心吧。
曾经住过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任何改变,就连钥匙孔都保留了原样。
鸣人拿出了一直保管的钥匙,不抱任何希望插进了锁孔——
“咔哒——”
锁开了。
门因为长年失修,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鸣人不可置信地推开了门,房屋内的一切令他愈发震惊。
这里是他的家没错。
床是他曾经的那张,也还在曾经的位置,没有挪动过。
床上的被褥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似乎是从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被打扫过了。
桌子也是他以前用过的,只是上面堆了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物品。
忍具、书籍、绘本、日历本、还有被堆放整齐的纸张。
拍开厚重的灰尘,翻看那些书籍的时候。
鸣人发现居然还有好色仙人写的“亲热天堂”……
其实那时月暮莹也是出于好奇才买的这本书……
毕竟天天看卡卡西总是端着这本书,也难免对里面的内容生出了猎奇的心理。
鸣人才拿起“亲热天堂”,就一脸无语地放了回去。
随后又翻看了剩余的绘本,没什么引人注目的。
桌上的所有物品里面,最让他看不懂的就是那本日历本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都被圈了起来。
非要扯上关系的话,好像是从他离开木叶的那天开始的。
这些圈维持了一段时间,然后中断了一个月,又断断续续圈了几天。
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这断断续续的圈代表了什么呢?
鸣人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最后就是那些纸张了。
零散的泛黄纸张上面写写画画。
有的记录了屋内没有的东西,应该是打算采买的列表。
有的则是一些画。
鸣人发现其中的大部分,似乎画的都是他?
除此之外,根据一两张书写得断断续续的内容,他大致能推测这是前些年关键事件发生的时间点和大致内容。
这原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这些纸张记录的是前世发生的事件……
只有经历过两世的人才能看懂。
其他人看到也只会当做是打发时间的乱涂乱写。
鸣人猜想,在他离开之后,曾经有人住在这里过一段时间。
灵感就像一尾灵动的鱼,飞快游过他的脑海。
“滴答——滴答——”
身后传来的滴水声,强行打破了他的思绪。
鸣人朝厨房走去。
这个水龙头总是漏水,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走进厨房之后,鸣人发觉厨房的变化也很大。
厨具多了很多。
不仅如此,他打开了冰箱。
里面塞满了已经过期的食物。
除此之外,一股尤为刺鼻的腐烂干朽果蔬味也扑面而来。
即使灰尘蛛网布满了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可鸣人却依旧久违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是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鸣人的背脊突然僵住,放在冰箱门上的手像是生锈般无法挪动。
他的上半部分身体被敞开的冰箱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樱微微用力握紧了些手中的浇花壶,警惕地走近了几步,再次出声询问。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今天照常来浇花,浇完之后刚要离开,无意间却发现常年紧闭的门居然开了一道缝。
浇花壶外面残留的水顺着壶身滴落在了地上。
一落地,就很快被灰尘包裹了起来。
鸣人退后半步,将冰箱门合上。
看清来人是谁的瞬间,小樱的瞳孔地震般震颤着。
“哐当……”
浇花壶掉落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她的鞋袜。
“……鸣人?你是鸣人!”
小樱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愣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连忙把大开的门关上。
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封闭空间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上次驼之国匆匆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重逢了。
眼前人是故人,却早已物是人非。
从鸣人出现在驼之国,并且成功救走羽高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鸣人已经和她站在了对立面。
不。
不止是鸣人,还有月暮莹和佐助。
曾经的第七班,从鸣人的缺席,再到如今的支离破碎……
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刻完整过。
一开始,是鸣人突然失踪。
没多久,佐助就被大蛇丸诱骗,叛逃出村。
而后就是月暮莹的死讯。
在她绝望的时候,是家门口的向日葵盆栽给了她希望。
她想起了月暮莹曾经让她帮忙浇花的事情,就猜想月暮莹肯定没有死。
只是陷进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得不装作自己死去的假象。
可后来没多久,就再次传来了月暮莹身死的消息。
她没信。
直到第七班照常开会时,出场的人就只剩下了她和卡卡西老师……
那一天,卡卡西老师强按住隐隐颤抖的右手,看上去状态极差。
他亲口告诉了自己,月暮莹死于佐助的千鸟之下。
一切都是他亲眼目睹。
佐助杀了月暮莹?
这让她怎么相信?!
可卡卡西老师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和身上弥漫着的悲戚,却诉说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一定是噩梦吧……
那一刻,天旋地转。
第七班好像再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在她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后,已经过去了三年。
她参与了驼之国的任务。
原本以为让忍界忌惮的【罪】会是臭名昭着的叛忍。
可她却等来了……
她的第七班。
月暮莹没死,不仅如此,还像重新变了一个人似的。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鸣人和佐助还有月暮莹当时的立场代表了【罪】。
在那一秒,她感觉自己被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