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楼的一间办公室中,两个工位上的台灯还亮着。
电脑屏幕前,是两张有些憔悴的女人的脸。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五十五分,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这里的两个牛马还在加班。
更加可恶的是,她们都这么惨了,那些邪祟还要整她们。
一个女人身边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
在安静空旷的办公室,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女人接起电话:“喂?我是……是,是,他是我老公……什么?酒驾?好!我马上就到!”
女人放下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跟对面隔间的同事说道:“阿潘,我老公酒驾,被井茶抓到了。”
“啊?不会吧?你不是提醒过他吗?”
“这混蛋不听话啊!他现在被带到了伊丽莎白医院,做酒精检查,我现在要马上过去一趟。”
阿潘站起身,朝窗外看了看:“现在很晚了,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走了这些工作怎么办?我自己去就行,这个混蛋,我听人家说,酒驾会坐牢的!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
女人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阿潘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恐惧的情绪。
现在这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或许,不止这间办公室,外面的整个十六层,都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这两天,连续有女孩自杀死亡。
大楼里人心惶惶,根本没人愿意加班。
更让阿潘不舒服的是,这两天死亡的女孩,她都亲眼见到了。
生性敏锐的阿潘,发现了一个她们的共同点。
在自杀之前,她们都在十六层的女厕所里,对着最后一个隔间大笑。
紧接着,她们会踮着脚离开厕所。
在她们死亡现场的旁边,会出现奇怪的数字。
上吊自杀的女孩,身边的墙上写着“一”。
而敲碎打印机上的玻璃,割腕的女孩,身边的墙上写着“二”。
有些事情,你不想不要紧。
只要你一在意,它们就会不停的出现在你脑海中。
阿潘也是一样。
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心中的恐惧就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开来!
怎么都无法止歇。
南无炳曾经跟姚七星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遇到鬼怪邪祟的时候,只要不怕它们,心中没有恐惧。
它们就无法伤害你。
如果你怕了,它们就会利用你的恐惧,制造出幻境,将这恐惧放大。
最终彻底击溃你的精神。
恐惧这种情绪,对邪祟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阿潘一害怕,那东西就察觉到了。
在阿潘看不到的地方,一片黑色虚影浮现在办公室里。
它借助黑暗的掩护,循着恐惧的气息,飞快朝阿潘移动!
最终停留在,阿潘面前的隔板上。
没想到,阿潘是个意志很强的女孩。
她笑了笑,给自己打气:“没事,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恐惧一旦消失,邪祟就没机会了。
那东西缩了回去,准备主动制造一些恐惧元素。
片刻之后,一阵咔咔声回荡在办公室。
阿潘好奇的抬起头,看到旁边的打印机房里,灯光在不停的闪。
现在办公室只有她自己,根本没人会开打印机。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死去女孩的画面,一张张印着死亡的纸片,从打印机中吐出来。
恐惧再次冒出了头。
那个声音一直响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
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法安心工作。阿潘想了想,拿起桌上的手电筒。
她来到打印机房,那台新换的打印机正在不断重启。
周围并没有东西。
阿潘拔掉了电源插头:“现在看你怎么吓我!”
重新回到工位,阿潘忽然想上厕所了。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是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个反应,也在邪祟的设计中。
这里的女厕所门口都有锁,进出要用钥匙,她习惯性的拿起了十六层的钥匙。
可是一想到那最后一个隔间,她的手又停下来,挪到了桌上一个信封上。
那里有一枚小钥匙。
是她在楼下遇到的一个,叫芭姐的女人送她的。
那个芭姐是个自来熟,为人很热情,她说自己在十五层的皮鞋公司工作。
这枚小钥匙,就是十五层女厕所的钥匙。
阿潘想了想,还是去十五层比较安全,也许在那里,还能遇到芭姐。
芭姐说她今晚加班,会在十二点来找阿潘吃夜宵。
一想到有同伴,阿潘就不怕了。她拿起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略显昏暗的走廊里,她的鞋跟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