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老宅,主卧。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在角落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暧昧不明。
温砚尘半靠在沙发上,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墨黑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片结实的胸膛。
他喝得有些微醺,那双看谁都含情的桃花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更加迷离,手里的杯中盛着小半杯威士忌,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审核不让写,不然关小黑屋),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度。
酒精已经让他的神经变得迟钝,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唯有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她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光着脚,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很薄的料子,紧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裙摆很长,直到小腿肚,露出一小截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晃眼的脚踝。
纤细的吊带挂在她圆润的肩头,轻轻一扯就会断。
灯光从她身后打过来,她的身体轮廓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美得像个不真实的梦。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清晰地勾勒出她起伏的胸线。
温砚尘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滚烫。
杯中的酒因为他颤抖的手(小黑屋),洒出几滴,落在他精壮的小腹上,蜿蜒向下,消失在睡袍的阴影里。
她朝他走过来,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细白的脚踝脆弱又性感。
她仰起脸,那双总是清清冷冷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和他眼底一样的迷离水色。
女人红唇微张,轻轻唤了声:“砚尘哥哥......”
砚尘哥哥......
砚尘哥哥。
一声又一声,喊得他浑身的细胞都为之颤抖,温砚尘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想要她,想得快要爆炸。
杯中酒随着他身体的轻颤而剧烈摇晃(审核就是不让出现,不然关小黑屋)。
“绵绵……”
他仰起头看天花板,双眼失焦,瞳孔涣散。
(具体的不能写,不然关小黑屋)。
(这里改了三遍,非要关小黑屋)。
(这里被强行删减了五百字,就要关小黑屋)。
(微笑)
温砚尘靠在沙发上,痴痴地笑出了声。
他睁开眼,桃花眼里一片猩红,里面翻涌着得不到的疯狂和偏执。
脑子里,还是她。
全都是她。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温砚尘眼底的温柔和痴迷瞬间褪去。
“等着。”
他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句,起身走进浴室。
门外,谢安月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她不敢去看旁边那个叫阿城的男人。
阿城是温砚尘最得力的手下,总是面无表情,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和煞气,让她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谢安月攥紧了手里的包带,心里七上八下的。
最近,傅蕴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傻子似的喜欢粘着她,一口一个“安月安月”,但有时候,她总觉得傅蕴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那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温砚尘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禁欲。
可谢安月和阿城还是看到了他脸上那抹尚未完全褪去的、餍足后的潮红。
温砚尘倚在门框上,镜片后的桃花眼没什么情绪地扫过谢安月,“又怎么了?”
“进来。”他转身走回房间。
谢安月跟着他走进去。
“砚尘哥,我……我发现傅蕴最近有点不对劲。”
温砚尘走到沙发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说得具体一些。”
谢安月看着他这副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他……他昨天亲我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是,就在他亲我的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眼神……”
“根本不像个傻子!”
“特别清醒。”
温砚尘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安月,语气嘲弄:“男人在那种时候,眼神都会变,傻子也不例外。”
谢安月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生怕温砚尘误会她和傅蕴发生了什么,连忙摆着手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他只是亲了我的脸,我们没有做别的事情。”
温砚尘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的样子,在心里冷笑。
自作多情的蠢货。
他抿了一口酒,不耐烦地打断她:“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表现?”
谢安月被他问得一愣,努力地回想着。
“有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流露出更深的恐惧,“他最近,总是拿出我们以前的合照,让我帮他回忆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那些照片,有他们在大学校园里的合照,也有他们一起出去旅游时的照片。
以前的傅蕴,骄傲又自信,眼里的光芒能灼伤人。
可现在,他拿着那些照片,用一种懵懂又依赖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讲过去的故事。
谢安月每讲一次,都觉得心惊肉跳。
温砚尘听到这里,嘴角的弧度更冷了。
他放下酒杯,冷讽道:“放心,他不可能想得起来。”
谢安月却还是很担心。
她总觉得,傅蕴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
不,更准确地说,像是披着傻子外皮的恶鬼。
她现在待在傅蕴身边,每天都如履薄冰,感觉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他会不会在装傻?
会不会已经想起来,是她和温砚尘联手策划了那场车祸?
“砚尘,”谢安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走到温砚尘面前,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角,哀求道:“我可不可以……不待在傅蕴身边了?”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仰起脸,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楚楚可怜。
“我想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好不好?”
温砚尘垂眸,看着她那张写满祈求的脸,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反感。
让她留在身边碍眼吗?
他可没这个兴趣。
温砚尘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衣角,随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一个精致的药盒,递到谢安月面前。
“把这个,拿去给傅蕴吃了。”
“吃了这个,他保证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继续留在他身边,看好他。”他顿了顿,看着谢安月那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缓缓地抛出诱饵,“等事情了了,我们就能没有负担地长相厮守了。”
长相厮守。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谢安月的心里炸开。
她几乎是立刻就心动了。
她接过那个药盒,打开看了一眼。
当看清里面药品的标签时,她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瞳孔因为恐惧而骤然收缩。
“这……这不是你研发的那个特效药吗?!”
她吓得手一抖,药盒差点掉在地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温氏集团的特效药出了问题,副作用巨大,甚至可能会让服用者丧失记忆。
她惊恐地抬头看向温砚尘:“这个药……不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吗?”
“呵。”
温砚尘冷笑一声,镜片后的桃花眼里,闪着冰冷又疯狂的光。
“它的副作用,对傅蕴现在的情况,不是刚好合适吗?”
他微微倾身,凑近谢安月,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本来,就要他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而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丧失记忆。”
“你说,巧不巧?”
谢安月被他看得心头一颤,脑子里嗡嗡作响。
是啊……
她怎么没想到?
特效药最大的副作用,不正是他们最需要的效果吗?
只要傅蕴吃了这个药,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傻子,再也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而她,也能完成温砚尘交代的任务,然后……
和他长相厮守。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疯狂地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看着温砚尘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心里的恐惧被巨大的贪念和爱意所取代。
“我……我知道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药盒紧紧地攥在手心。
温砚尘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靠回沙发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跪下。”
谢安月愣了一下,随即没有丝毫犹豫的,双膝一软,跪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仰望着沙发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温砚尘像个掌控一切的王者,而她,是他最忠诚的信徒,是他脚边温顺的玩物。
温砚尘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安月,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
“未来的温家夫人,就一定是你。”
谢安月仰头看着他,心跳如雷。
她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她的神佛。
是能将她从泥潭中拯救出来,带给她无上荣光的神。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