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立即点头。
叫人去把小凳子,还有三朵花叫来。
小凳子他们路上已经对过了,说:“宫里没什么情况,太后生病了,一直闭门不出,我们就在门口守着,我们也没瞧见。”
“什么?太后给皇上看诊?”小椅子惊诧的长大嘴巴。
小桌子笑起来,“怎么可能呢?太后自己都在生病,我们在门口听的真真的,半夜的时候,太后老是咳嗽,那声音大的很!”
梁王闻言,看向三朵花。
三朵花哪里知道云昭半夜如何,他们一心只想攀高枝了。
瞧见梁王的眼神递过来,只好点头,还一脸认真的说:“真的,太后身子弱的很,饭也不太用,经常沉睡,我瞧着,不似水痘,倒像是心气郁结,生了什么大病呢。”
梁王闻言,缓缓的垂了下眼睫,“这么说,皇帝的病,不太可能是太后治的?”
三朵花笑起来,“太后天天昏睡,怎么治?”
小凳子也点头,“对,太后除了偶尔看看奏折,几乎是不出门的,说外头人多,怕水痘传给别人。”
梁王点头,说:“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等人走了,梁王眸色沉沉,“既然这样的话,幕城延为什么要说,小皇帝的病是云昭治的呢?”
小六抬手,扶了扶宽大的帽檐,“梁王,幕城延志不在朝堂,再者,对云昭有多番心思,他有他的筹谋,可并不是一心一意的要为你筹划将来,他说的话,有水分,这不是很正常么?”
梁王一听这话,眉头皱起来,“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什么事情都交代给谢景墨去做了。”
“——找人跟着幕城延,别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小六点头,问梁王,“那你回春晖楼吗?”
梁王摆摆手,“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小皇帝续了命!坏我好事!我要撕了那个人!”
顺便,他要找机会,杀了小皇帝!
幕城延不理解,梁王为什么忽然派人来自己身边。
“梁王说,春闱考试事关重大,怕您身边没带人,行事艰难。所以派我来,供您差遣。”
幕城延看着眼前人,问,“你叫什么?”
那人一副娃娃笑脸,“您叫阿辉就行,我是小六的关门弟子。”
这话让幕城延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前人,“你是小六的弟子,那你会巫术?会用毒?”
阿辉很爱笑,弯起眉眼,“会一些,不过没师父那么厉害,我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
因为这个,幕城延把人留下来。
他带着人去了余晖楼。
春闱考试已经结束,如今里面考官在阅卷,幕城延到的时候,谢景墨在外头站着。
里面的阅卷官是他亲自选出来的,他信得过,而且考卷的名字是密封的,只有等到选出了前三名,才会公布名单,所以他只要把控好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去,这件事就能做的圆满。
幕城延带人来。
谢景墨眉头皱起。
“摄政王,我似乎没有邀请你来。”谢景墨说。
幕城延下意识的看了眼谢景墨的手,他今天依旧没有拿剑。
“太后说,阅卷事情,兹事体大,让我一起来监督。”
谢景墨并不让,“我没收到圣旨。”
摄政王眸色冷厉,“太后是口谕。”
谢景墨冷笑,“是吗?既然是口谕,那也自然应该有信得过的人来传旨。”
幕城延怒道,“我就是太后信得过的人!”
谢景墨笑出声来,“幕城延,所以说,你还是不了解云昭,从你动了那些太医无辜的家人开始,你们之间,就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幕城延心里一刺,面色恼怒,“不会是我,那也不可能是你!”
谢景墨呵呵一声,“反正如今是我跟云昭关系更亲近。”
幕城延纂紧拳头,下一秒就要朝谢景墨的脸上挥过去,阿辉在这个时候开口,“里面是在阅卷么?在门口吵闹,不好吧?”
幕城延眯起眼睛,看了眼谢景墨的手,忽然又笑起来。
“行。”
“既然你说没有口谕,那你叫人去问云昭吧,我就在门口等。”
谢景墨环胸,“你要去问口谕,你去,又不是我要这个口谕,凭什么我的人去找太后。”
幕城延火气又要上来。
他看了眼阿辉,把人拉到一侧,低声对阿辉说:“你不是会武,也会毒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了谢景墨的命!”
阿辉依旧一副笑脸,“谢景墨不是手废了么?要命简单,不过出门的时候,我师父说了,梁王有大事要办,让我别见血,坏梁王好事。”
幕城延皱眉。
阿辉说:“不要命,要了他另外一只手,还是可以的。”
幕城延扭头,“你行吗?”
阿辉点头,“小意思。”
幕城延于是也不气了,对阿辉说:“那你去,让他没办法在门口站着!”
朝中需要梁王的人,如今春闱考试,他手里拿着几份纨绔子弟的替代卷子,只等着谢景墨走开,他把这些替代的卷子塞进去,让梁王的人得三甲,日后成为梁王朝中势力!
阿辉去的时候,幕城延喊了他一声,低低道,“帮我顺便看看,他那只受伤的手,是不是真的废了?”
阿辉笑了一下,就去了。
幕城延看着阿辉引着谢景墨说话,他紧了紧袖扣里的那几份卷子。
打算等人走远一点,再动身进去。
结果,还不等动呢,福海来了带着黄橙橙的圣旨。
大致意思说:“春闱事宜已经交给谢景墨,就不另外交代他人,免得人多观念起冲突。”
幕城延皱眉。
之前他要求什么,云昭几乎是不反驳的,他特意为了这个事情,进宫找了云昭。
云昭居然如今依旧不松口。
幕城延心里一阵浓稠的失望。
“摄政王,无论您从前跟太后什么交情,在朝堂春闱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还是希望您别叫太后难做。”
幕城延烦躁,“知道了。”
福海微微一笑,余光看见阿辉跟谢景墨走到一侧的拐角处去了。
他双手落在身前,笔直的站在春闱考试的阅卷室门口。
幕城延冷冷的看着福海,“还不走,你这是防着我吗?”宣旨完之后,始终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