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恶心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纱夜随身陪侍你，展现出了非常专业的素质】
【她不但为你端茶倒水，还可以帮你按摩喂食，让你充分享受到了当伯爵儿子帝皇般的享受】
【不过，纱夜倒是没有主动提出帮你侍寝一类的，这和现世的她有所不同】
【在外界方面，你是楚家子嗣中这个年龄段里唯一配备了专属女仆的，每每出行或者去参与训练的途中，引得不少人羡慕】
【但是，却没有任何楚家子嗣敢对你展现出嫉妒】
【毕竟你靠着徒手几乎把楚澜打死，还把对方踢下台，做出了相当铁血的发言】
【偶然间你了解到，其他楚家子嗣给你起了一个外号，叫‘铁血恶犬’】
【此外】
【针对纱夜的喜好，你决定定期通过家族向外边订购牛奶巧克力】
【你并不喜欢吃巧克力，所以订购来的牛奶巧克力，自己不吃，却都给了纱夜】
......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高层窗台洒入室内，在地板上映出柔和的光斑。
纱夜站在楚渊旁边，手中捧着一盒精致的巧克力盒——
深棕色的漆木包装，烫金边饰，每一颗巧克力都用独立雕花纸托承载，整齐排列如艺术品。
她沉默地注视着那一整盒顶级牛奶巧克力，指尖轻轻摩挲盒沿。
那是一种她从未触及过的奢侈品。
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看着楚渊期待的眼神，她犹豫了几秒，然后才拆开包装，轻轻取出一颗，放入口中。
柔软的巧克力外壳在齿间破裂，浓郁绵密的奶香随即涌出。
甜意像一股温热的潮水，不带一丝人工调配的廉价感，而是如梦似幻的真实幸福感。
纱夜微微睁大眼睛。
片刻后，她低声问道：“主人，这次的巧克力是......”
楚渊背靠沙发，双手抱胸，有些得意地仰头而笑，“很好吃吧？我花了不少力气呢。”
他现在的样子倒是符合个十四岁的伯爵家少爷该有的模样。
只听他继续道：
“修洛帝国的顶级巧克力大师佩里科，最近在格雷姆星短暂停留。”
“知道这件事后，我就托父亲帮忙，以预支我在家族试炼的下一次奖励作为筹码，请他出面，拜托佩里科大师定制了一批。”
听完，纱夜沉默了，垂下眼帘，指尖微微收紧。
“......主人您明明不吃巧克力，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几分迟疑的疏离。
楚渊却看着她，语气柔和：
“怎么没必要？你喜欢，不是吗。”
纱夜默然片刻，没有抬眸，“可我除了服侍您，我什么都不会......无法做出任何回报。”
楚渊轻叹一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抬头看她。
他语气缓慢，却清晰坚定：
“这就够了。”
“你能在我疲惫的时候奉上一杯茶，能在我训练后帮我处理那些擦伤，能听我说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这，就是我需要的回报。”
楚渊顿了一顿，继续道：
“外人眼中的我，凶名赫赫，手段残酷，冷血无情。”
“但那只是我为了生存，为了取得如今稳定的地位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哪怕一个人能真正了解我......那我就太寂寞了。”
他笑了笑，“每隔一周，我会尽可能给你一盒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巧克力。”
“作为交换......也希望你能回应真实的我，用真实的你。”
“把这个，当作我们之间的约定。”
纱夜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指尖发紧。
“......是。”她低声回应。
房间里的巧克力香，在温暖的斜阳蒸烤下更加甜美。
......
【接下来一次的家族试炼，你在纱夜的随同下前往参加】
【试炼中，你履行了为得到佩里科大师的巧克力而和楚洪的赌约，表现出彩，力压群雄，并且展现出极度铁血冷酷的一面，震骇众人】
【纱夜在台下看着你】
【在你没有注意的档口，纱夜望着这样的你，眼眸中先是闪烁出希冀的光芒，而后微微攥紧胸口】
【但紧随其后，她露出些微痛苦的模样，伴随着脸色苍白，神色变得晦暗了几分】
【在你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又变回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
家族试炼过了一段时间后的某一天。
纱夜早早起床，迅速而机械地洗漱以后，踩着尚未被日出的阳光照亮的冰凉地板，打算前去厨房为楚渊亲自准备早餐。
然而，纱夜推开门的时候，厨房里已弥漫着浓郁的可可香气。
纱夜微微一怔，迈步走进时，便看到那个本该还在休息的俊气少年，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正将一块刚刚定型的牛奶巧克力小心放进银盘之中。
他的侧脸逆光，鼻尖和脸颊上沾着细细的奶痕，看上去略显滑稽，却不自知。
少年一抬头就看见了纱夜，笑着扬起手中的盘子：
“纱夜，早。你来得正好。”
“昨天听说因为货运渠道出了点问题，巧克力会断供一周。”
“为了不让我们之间的‘约定’被打破”他说着，眼神温和，“我就想自己做一份给你。”
“我呢，问了厨房的老佣人要了些巧克力豆和可可粉，除了牛奶，我还加了点奶油，应该更香一点，口感也会更醇厚。”
他语气轻快，将一块热度尚存、带着淡淡奶油香的巧克力放在小托盘里，走近，朝她递了过来。
“来，尝尝看。”
纱夜站在厨房门口，身形一动不动，原本平静的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波动。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块小小的巧克力上。
睫羽颤动，肩头也跟着轻轻一颤，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最终，她眼眸里的波动平复了下去，整个人恢复有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她抬起眼，看着楚渊。
竟逐渐展露出了表情。
但这幅表情，不是却不是感激，不是惊讶。
——而是，冷漠与嫌恶。
她的声音也随之而出，冷得像一柄浸过冰水的刀子：
“......恶心。”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刚刚还柔暖温馨的氛围，如被无形的冰锥击穿，支离破碎。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