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北冥潇移开了视线，起身，“不是要去西外天，既然我都是你的护法了，一起走吧？”
风澈露出一个相当无语的表情，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路昔，走了。”
风澈站起身，眼神都没给北冥潇一个，头也不回走了。
北冥潇看她走远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后，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她既然再三问起，心中自然是猜测到了些许。
再说了。
她都是魔界之主，还有什么事是她接受不了的？
北冥潇被风澈追问，他本能回避那件事，倒不是不好说，是他不想让风澈看到自己至暗的一面，忘记了……
嗯，阿生说的没错，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没见过？
“我还没说完呢。”北冥潇大步跟了上去。
风澈没回头。
路昔惊醒过来，见风澈走向自己，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知道是要去西外天，她确定了一下位置，点了点头。
“好的，尊主。”
下一站，西外天。
据说西外天风景特别壮阔，天地连成一片，在西外天会分不清楚置身何处。
西外天是四大仙山势力之一的名字，也是天元大地最西边的一片领土，那里没有“州”之分，只有一个——西外天。
荀沫来到风澈身旁，还带来了斐昶。
黄金狮妖王也缩小了身体，跳到风澈肩膀上，长长的尾巴一摇一甩的。
路昔飞到空中后不久，他们的身影自然出现在她背上，双翅展开，她往西外天方向飞去。
风澈在自己习惯的地方坐下后，北冥潇坐在她身旁。
“生气了？”他问。
风澈震惊瞥了他一眼，“你疯了还是本座疯了？”
因为他不想说一件事，生气？
不愿意说就不说，她也有不愿意说的事，有什么好气的？
北冥潇被噎住。
还是他想多了。
斐昶看着这一幕，颇为感慨，“路漫漫其修远兮。”
路昔回头，“闭嘴吧你。”
尊主和神君说话，哪轮得到他插嘴？
冉遗鱼的梦境，路昔也是去过的，看到了梦境那些画面，也就知道了北冥潇的身份。
只是她修为太低，经历的梦境画面也没多少，甚至在梦境里都没什么实体存在感，以至于风澈以为她当时没在梦里。
她自己都以为是自己做梦了，还是在北冥城听到天阳叫那一声“北宸神君”，她才确定自己所经历的梦境，或许是真实发生的事。
北冥潇看向斐昶，神情淡漠，眼神中没有一点波澜。
在北冥潇的眼里无论是斐昶还是黄金狮妖王又或是路昔，和其他万物没什么区别，不会重一些，也不会轻一些。
在遇到风澈以前，在北冥潇心中稍微重一些的也不过北冥荒和祝阿生。
虽说重一些，但他也不会为他们改变自己什么，处事依旧是我行我素，不会违背原则。
遇到风澈后，原则这东西，北冥潇是再没看见过了。
感受到北冥潇眼中的冷漠，斐昶以为北冥潇不高兴他说那话，视线移开，转身背对他们。
不说就不说。
事实上，斐昶怎么想的，北冥潇根本不在乎。
北冥潇往后一躺，“我还是告诉你吧，之后我们离开了宸州这片密林，你还是会知道的。”
风澈靠着路昔，闭眼，“随你。”
他想说就说。
北冥潇沉默思考自己要从哪里说起，回忆那一日，他幽幽开口，“如你猜测的那样，我得到幽冥之力无法完全操控，那力量太强了，师尊他们和轩辕千诺前来压制，我似乎……”
北冥潇顿了一下，语气冷漠了几分，“杀了很多人。”
他在北苍仙山失了控，所杀的自然都是北苍仙山的人。
即便后来四大仙山的人躲进北苍仙山，他杀了一些，在那之前，北苍仙山多少人倒在他的指天剑下？
北苍仙山将他养大，有恩与他，他却杀了那么多同门中人，他怕风澈听了会耻笑他，所以他本能不想提这些。
可是……他忘了，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果然，风澈很平静。
她甚至只回了一句，“哦。”
北冥潇怔怔看着风澈的反应，自嘲道：“你可知道，其他人一定会骂我大逆不道。”
屠杀同门，一定会——死。
风澈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你都是魔界护法了，他们骂你，你不会杀回去？”
决定做魔，想那么多干嘛？
天条，那是天界神君才需要遵守的东西，魔界可没有这些约束。
北冥潇闭上眼睛，胸口剧烈震震，最后他没忍住，笑声传开，这一月压在心口的沉闷散去了大半。
斐昶在旁边听得是心惊胆战。
北苍仙山的天之骄子，传闻中的天选之人似乎是得到了某种魔功，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屠杀了同门。
这种事，别说四大仙山，就是他们宗门发生，都是要被处死的。
完了。
这下是彻底上了贼船。
一个是魔头，一个是屠杀同门的罪人。
四大仙山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斐昶看向荀沫，却也是心甘情愿。
贼船就贼船吧，荀沫在哪他就在哪，看看人家尊主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斐昶突然觉得……风澈倒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一点好。
看看她身边的妖族，似乎都愿意靠近她，黄金狮妖王在这一个月里，被她压得全身发麻，还是愿意给她当垫子，让她躺在自己身上，一句怨言都没有。
北冥潇重新睁眼，看着风澈，“当魔族似乎也好的。”
他如今这般也不可能再回四大仙山，更别说去天界，魔界，是条路，又是护法，离她也近。
风澈摇头，“北冥公子做不了真正的魔族。”
他杀四大仙山的人不过是被幽冥之力影响，如果是可以自控的情况下，别说四大仙山，天元大地修仙宗门的人他都不会杀。
北冥潇挑眉。
“带着记忆还是好的。”记得他以前是什么样，完全了解他现在。
“噢~正因为你有记忆，所以在清风门才一点都不信我？还几次三番说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北冥潇恍然大悟。
可他都不记得从前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