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仙者知道招架不住,求助向风琰。
都这时候了,东阳一族的强者还不现身?
他们跑来对付邪魔风澈的老巢,不就是风琰神女信誓旦旦说四大仙山会帮他们吗?
风琰不语,看到她带来的庞大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她嘴唇都在发抖。
她知道这样的杀戮继续下去,她都要死。
跑吧!
风琰想到了火雀的话。
逃跑,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走!”风琰一声落音,火雀毫不犹豫跑了。
与此同时,和她一起来的修仙者们都傻了。
风琰跑了!
她居然跑了!
她带他们来斩妖除魔,收拾风澈邪魔的老巢,关键时候,她居然自己先跑了!?
东阳一族呢?
她不是说和东阳一族的仙人一起来的吗?!
骗子!
大骗子!
风琰前脚一跑,后脚就被斐昶和荀沫拦下了。
斐昶一手叉腰,不耐烦看着风琰。
可算出来了,等她半天了。
原本看到风琰逃走,格外生气的那群修仙者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差点笑出声。
活该啊。
活该!
大家一起来的,她居然看到局势不对,先跑。
还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哈!
交战边缘些的修仙者掉头就跑,头都不敢回,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风琰看到斐昶和荀沫,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是无量山二位……”
斐昶不等风琰把话说完,一剑劈了过来。
风琰匆匆避开,荀沫欺身到她面前,剑锋斩下。
风琰这些年是待在东阳一族没错,修为也确实精进了一些,到底没有到渡劫之境的修为,也没有半步飞升。
以她的天赋,三四年的时间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荀沫斐昶两个渡劫之境的修为,她哪里会是对手?
不过三两招,风琰便落入了荀沫手里。
斐昶都还没动手。
“放开,放开我!”风琰倔强挣扎着,气质清冷的她这副模样,格外动人。
可惜,没人欣赏。
“你这小姑娘,自己知道不就好了,非得说破。”斐昶看着风琰身上的伤口。
这,是给多嘴的人的惩罚。
风琰被荀沫死死扣着,挣脱不掉,看着斐昶,脸色更苍白了。
“风澈没死?”她确定了一个事情。
斐昶没说话,拍了拍荀沫,荀沫带着风琰飞走。
风澈是个什么情况,她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旁边的火雀试图悄悄逃走,斐昶落到他面前,“小鸟这是要去哪?”
火雀全身僵硬住。
他想逃又逃不掉,火雀想哭。
荀沫带着风琰来到风澈面前,也带来了漫天杀戮之下浓郁的血腥味。
厚重的血腥味刺鼻,如果不是适应战场,见惯杀戮,这样的血腥味冲进鼻腔,怕是会当场吐出来。
风琰看到风澈的那一刻,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碾碎成渣。
活着。
风澈真的还活着,在四大仙山手里,她居然还能活下来。
风澈终于看清楚了风琰,这算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风澈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她复活前看到的残影,那是真正的风澈被带走离开清风门时,所看到的。
“终于见面了,清风门大弟子。”风澈微笑打着招呼。
要见风琰一面,可真是不容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斐昶抓着火雀走来,看到风澈露出笑容,僵着身体站在一旁。
尊主眼中杀意浓浓,嘴角还能带笑跟人打招呼,这才是最可怕的。
风琰对上风澈的视线,心中恐惧,还是镇定开口,“你不是阿澈。”
风澈是她一手带大,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斐昶瞪大双眼。
这段时间他也猜到风澈身份是魔,还不是一般的魔,可……不是风澈,这话从何说起?
“站在这做什么?人都死了?”风澈冷冷开口。
闻言,斐昶放下火雀,立即带着荀沫跑了。
惹不起惹不起。
火雀一被放开就想逃跑,冰冷的力量化作利刃,抵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体僵住。
“我不跑,不跑。”火雀老实原地趴下。
彻底完蛋了。
斐昶走后,风澈重新看向风琰。
“是啊,她不是被你找来的人杀了吗?”风澈眼神越发冷冽。
风琰脸色霎时没了血色,对上风澈坚定的目光,她蠕了蠕嘴唇,到嘴边的话几次都被她咽了回去。
“是,是我找的六欲堂。”风琰僵着脖子,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
既然她都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风澈被六欲堂绑出清风门,就是她找人做的。
风澈指尖灵力凝聚。
“她留在清风门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师父并不疼爱这个女儿,如果知道当初那一夜会留下孩子,师父根本不会留下那个女人。
师父早就想弄死她了,只是她出生便带着魔印,有魔印护着她,师父几次无法下手,只能挖走她的灵根罢了。”风琰又说。
如果不是魔印,风澈早就死了。
风澈对师父而言,从始至终都是耻辱,她只是想帮师父解决掉一个耻辱罢了,她有什么错?
事已至此,风琰打算破罐子破摔。
落到风澈手里,她就没想过自己能活。
“魔印。”风澈听着风琰的话,没着急对付她,把玩着凝聚的力量,顺便抓住风琰话里的关键点。
风琰讥笑,“你不会没看到你这身上的魔印吧,哦,不,或许你应该就是那魔印。”
她不是风澈,只能是那个魔印,是轩辕一族预言的那个魔!
魔印。
风澈回想过往。
一点记忆都没有。
风澈身上有魔印,她就是那个魔印?
天道那次现身伤她说的是,她既已转生?
转生的意思,更像是她也和北冥潇一样轮回转世。
她这些年想过,是否自己和北宸一样是转世,而不是魔魂在一个肉体上复活,否则这个肉体怎么会这么契合她的魔魂?
她也会想,天道的话不可信,天道说转世就是转世?
事实如何,待她找出天元大地的真相,待她把天道从高高在上那处揪出来,总会知道。
结果几年时间就这么过去,尽管区区几年在她漫长的岁月中也不过弹指一瞬,但她所要寻找的答案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至今,她都不知道天道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