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洲扬眉,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些意外的事情?
他牵着朝朝回房间,让她先自己玩,这才开口,“你说。”
“就是那个毕辉,他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发现不止梁石莹和他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就连刘高驰也认识他。就在昨天晚上,我们看到他们两个一同进了毕辉的家里,两人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朝着这方面调查了一番。”
“结果有了意外的发现,这个毕辉,和刘高驰是大学同学,两人大学的时候关系非常好,但这点,梁石莹好像并不知道。”
贺南洲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这么说来,刘高驰和梁石莹的婚姻,可能有问题?”
两个关系很好的同学,一前一后和同一个女人谈恋爱结婚,要么是横刀夺爱,那两人肯定会反目成仇。要么是两人早就分道扬镳,彼此不知情,可眼下两人还来往密切,甚至连梁石莹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那这里面的缘由就耐人寻味了。
对方回,“是,这个刘高驰和毕辉,其实是同,两人在大学时候偷偷谈过恋爱,这事只有两人同宿舍的人知道。但毕业后,两人的来往就少了。”
这话一出,天幕下的大启人都沸腾了。
景宣帝还好,应该说,朝中官员的反应就算错愕,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毕竟古往今来,这种事还真不少,尤其是汉朝皇室,几个出名的皇帝,大多都有男宠。
就连断袖之癖都是来自于汉哀帝和男宠董贤的典故。
但这事对于很多民间百姓来说就非常炸裂了,他们不敢置信的惊呼。
“男人喜欢男人,好恶心啊。”
“我一想到两个大胡子面对面说些肉麻的话,我的头皮都要炸了。”
“别说了,这画面我都不敢想。”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然而,也有少数人看到天幕这么说,眼神开始变得闪烁,紧跟着又隐隐有些期待。
天幕早前为了各种女性发声,什么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什么表兄妹成亲是不行的,这些常识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那现在呢,提到了龙阳之好,后世对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见怪不怪了,是不是打算为他们发声了,以后他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表明自己的喜好了?
想到这,这部分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随即,他们就听到了贺南洲蹙眉问,“所以,梁石莹是同妻?”
“对,刘高驰和毕辉知道家里肯定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又不愿意就此分开,娶妻生子。所以两人就商量好了,找个人做掩护,这个人,就是梁石莹。”
“梁石莹是毕辉的邻居,毕辉很清楚她在梁家的处境,知道她长期处于那样的环境下后养成的性格,也清楚就算她在婚姻中受了委屈,娘家人不会帮她撑腰。所以两人选来选去,就选中了她。”
“梁石莹自卑敏感,在家中被欺压。毕辉稍微给她点温暖,她就对毕辉死心塌地,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本来毕辉是想让梁石莹将这孩子生下来的,这样对家里有个交代。但刘高驰不同意,他觉得毕辉有背叛他们感情的迹象,不但避着毕辉将孩子给打掉,甚至亲自制造出了意外,让梁石莹流产。最后毕辉找了个黑诊所,给梁石莹做了清宫手术,还……还让梁石莹今后无法生育。”
“那之后,毕辉就以心里愧疚为由,和梁石莹分手。从此一蹶不振,家里人也不敢再逼他娶妻生子。而刘高驰,则在梁石莹受尽委屈后趁虚而入,很快成了她新的男朋友,没过三个月,两人就领证结婚了。半年后,梁石莹没怀孕,刘高驰带着她去检查,得知无法生子后,他就再没碰过梁石莹,反而经常和毕辉偷情。”
贺南洲沉着脸,“这就是梁石莹无法生孩子,刘高驰也不愿意离婚的原因?”
因为这一切,就是刘高驰想要的。
他不愿意要孩子,也不想跟梁石莹过日子。但又不得不妥协于现实,就一边享受着梁石莹给她带来的便利,一边又厌恶她打她,将人踩到泥地里。
这两个人,真是垃圾败类!
对方,“是,现在在外界看来。就是毕辉‘受情伤’走不出来,孩子也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家里人生怕刺激到他,不敢对他多做要求。刘高驰已经娶了妻子,没孩子是妻子的问题,他不愿意离婚,是为了给妻子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打妻子,是喝醉酒后心里有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造成的。”
贺南洲,“……”
这样的说法,有人相信?
算了,这不重要,对于毕辉和刘高驰来说,只要他们的家人相信,只要梁石莹相信就足够了。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你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速度倒是快。”
对方嘿嘿一笑,“这还得多谢留律师的配合,昨晚我们发现毕辉和刘高驰有来往后,就拜托留律师帮个忙,让他给刘高驰施压。刘高驰果然忍不住又去找了毕辉,我们在毕辉家里偷偷安装了监听器,两人吵架的时候,正好翻出了旧账,我们这才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不错,给你加钱。”
“贺总客气了,那后面还要继续跟吗?”
贺南洲点头,“继续。”
“是。”
贺南洲挂断了电话,一转头,看到朝朝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怎么了?都听到了?”
朝朝点点头,“爸爸,什么叫做同妻啊?”
“嗯……就是同性恋的妻子。”贺南洲倒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将意思都给解释清楚了。
朝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好复杂,所以同性恋很坏对吗?”
“本身这个群体,其实并不代表坏人。每个人都有性取向的自由,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问题是,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去欺骗一个无辜的人。就比如梁石莹,这方面来看,她就是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