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赵氏诬陷钟家售卖的梅花仙酿有毒,致使赵氏子暴毙,泾源县令不由辩解便将钟家下狱严刑拷打,妄图屈打成招。
钟家上下受刑已久,已有族人受不住刑罚死在狱中,钟家老爷钟康为保剩余族人性命,迫不得已认下罪名。
信中言:草民无能,但求郡主娘娘救钟家全族性命,钟家上下必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见唐昭脸色越来越冷,钟老大夫与裴老大夫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郡主,这信上说了何事?”
“有人找死”,唐昭冷笑地将信揉成一团仍在地上,丢下一句照顾好钟少爷就气势汹汹离开。
沈嘉文上前捡起纸团展开,看过后连忙带着人返回府衙。
护国将军府内,唐昭吩咐,“点三百骑兵,半个时辰后行军宁州泾源县。”
“属下领命!”武乙二立刻下去安排。
主院里,听说唐昭要出兵宁州的顾辞一进内室,就见唐昭已经换上一身骑马装,腰挎宝剑臂缠金鞭,一看就知道要搞大事情。
一无所知的顾辞毛遂自荐,“我陪你去。”
唐昭好笑,“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你就要去。”
顾辞一脸正色,“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唐昭问,“哪怕杀人放火?”
顾辞坚定道,“哪怕杀人放火。”
“夫君,你这爱的太盲目了”,唐昭也无所谓,“行,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跟我唱反调,我连你一起收拾。”
“好”,顾辞也不准备什么,拿起长枪便跟着唐昭出门上马,一路急行东去。
收到消息紧赶慢赶到东城门,只看到滚滚烟尘的陆英急得直拍大腿。
守卫好心安慰,“大人不必担心郡主娘娘安危,小人亲眼看见骠骑将军护卫在郡主娘娘身后。”
“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骠骑将军?”
守卫肯定道,“看清楚了!骠骑将军就算化成灰,小人也能一眼认出来。”
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陆英不在乎,瞬间头不疼了眼不花了,从容淡定地上了马车,亲自去了西北军营。
收到消息的宣王大手一挥表示知道了,然后默默代替儿子巡视边疆。
唐昭一路疾行,在第五天上午抵达泾源县,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门前站岗的衙役见浩浩荡荡的骑兵飞驰而来,哆嗦着腿冲进衙门禀告。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骑兵冲县衙来了!”
正在后院纳凉饮酒的泾源县令林平吓得手一抖,酒杯摔在地上,“骑兵?什么骑兵?可是突厥人打来了?”
“卑职不知。”
“废物,都是废物!”林平掺着桌子站起身,“快!快扶本官出府躲避。”
一旁陪侍的师爷出言安抚,“大人切莫惊慌,西北有宣王镇守,突厥人哪有那么容易打来,依下官来看,这骑兵倒很有可能是宣王手下士兵。”
林平脚下一顿,“为何?”
“大人想想,宁州各府城门都有守卫把守,若无宣王令牌,骑兵入城这么大的事,我等半点风声都未曾听闻?”
“师爷所言甚是有理”,林平安下心,整理身上官服,又恢复了往日气势,“走,随本官去会一会这不请自来的客人。”
前堂内,护国将军府亲兵已经接管府衙,唐昭站在清正廉明的匾额下四处打量这低调而又奢华的县衙大堂。
“看看,这县衙比武威府衙还气派”,唐昭拿起上等梨花木所制的惊堂木,“陆大人的那块惊堂木前段时间下雨时被泡烂了,到现在都没舍得换呢。”
顾辞抿直嘴角,“父王需要腾出时间肃清宁州了。”
唐昭随手将惊堂木扔回桌上。
当一声巨响,吓了匆匆赶来的县令一跳。
“不知二位是谁?竟敢擅闯县衙大堂”,林平摆出父母官威严,“若是刻意寻衅滋事,小心本官严惩不贷。”
呵,唐昭笑了,“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郡主与骠骑将军进县衙,还需要向你通报不成?”
武乙二上前大喝,“昭善郡主、骠骑将军驾到,还不行礼!”
林平一惊,撩起官袍跪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郡主见谅。”
“行了,知道林大人贵人事忙”,唐昭坐在武乙二搬来的椅子上,“起来吧。”
林平悄悄偷看顾辞,见顾辞径直走到唐昭身后,仿佛普通侍卫一般,便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爷。
“谢郡主!”
林平站起身,勾着腰笑道,“不知郡主娘娘大驾,所谓何事?”
唐昭抬眼,“林大人这是明知故问?”
林平赔笑,“还请郡主娘娘明言。”
“林大人,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唐昭嗤笑,“本郡主听说,林大人一年不升堂,升堂吃一年,林大人今年干了什么好事,还需要本郡主明言?”
林平笑容僵在脸上,“郡主娘娘说的是。。。”
“钟家酒坊的人,是林大人亲自捉拿的吧?”
林平吞咽一口,“是,是下官,可,可下官也是依法办事,有人状告钟家酒坊下毒。。”
“赵氏状告下毒也需有证据才能抓人!”唐昭质问,“林大人手中,是有人证,物证,还是其他的证据证明钟家酒坊下毒谋害赵家人?”
林平一惊,“郡主明鉴,那酒坛里确实被检测出毒药。”
“是在酒坛开封后立即检测的吗?”
“这,下官不知。”
“是有人亲眼看见钟家人下毒吗?”
“并,并没有。”
“仵作验尸报告如何说的?”
“被害人已经下葬,仵作尚未验尸。”
“呵!”唐昭微微前倾,“那林大人告诉本郡主,你是如何断定赵家人一定死于钟家人之手?”
“你别告诉本郡主,那被毒死的赵家人给你托梦了。”
林平被问的满头大汗,使劲儿看向师爷。
师爷上前一步,“郡主娘娘容禀,钟家主事人已经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对,对!钟家人已经认罪了!
林平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大人不提,本郡主险些忘了,这屈打成招该当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