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停手就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师延飞出河面，大声呵斥道。
“你把河水还回来我就现身。”
“行！”
师延答应得痛快，对泉眼再次注入灵气后，那光团子突然换了个方向旋转，随即大量河水倾泻而下，宛若暴雨倾盆。
“我只是想跟你玩玩，你怎么这么凶呀？”
稚嫩的声音从水底传来，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漆黑独角兽从河水里钻出来，平稳的站在河面上，歪着脑袋看着师延。
师延：“神仙？妖怪？你是什么东西？”
眼前这独角兽，大小似羊，体态健硕，毛色青黑，双目明亮透着童真，气息纯净，不像是暗堡来的怪物。
“我叫黑獬，你怎么不认识我？”
师延：“？”
他应该认识吗？
奇奇怪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好吧？
这么自来熟对吗？
“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认识，别以为跟我攀交情就可以揭过你偷我狍子的罪过！说，为什么偷我狍子！”
师延收起泉眼，唤出玉箫，气势汹汹直指黑獬，一副不解释清楚绝不罢休的模样。
“我没有想偷，我只是觉得太脏了想帮你扔掉而已。”
黑獬语气里尽是无辜，不明白师延为何这么凶。
站在岸边的公孙堇理，见始作俑者是只傻乎乎的羊，不由得放下心来，甚至敢对其大喊道：
“独角羊，那是我跟二爷的晚饭！你倒好，觉得脏说偷就偷了！”
“我不是羊！我没偷！”
黑獬闻言，浑身青光一闪，瞬间化为一个黑衣青瞳的少年郎，清俊的小脸因为解释涨得通红。
“唉？比我还矮，原来是小弟弟呀～”
师延见到人形的黑獬，瞬间笑开，随即收回玉箫，飞回岸边。
“我才不是小弟弟，我活了好久好久了！”
“十三四岁的模样，不是弟弟是什么，我叫师延，这位是我曾孙子小锦鲤，你好呀～”
“我叫玄夜，我真不知道那狍子是你们晚餐！”
见小弟弟气得快跳脚，师延很是大度点点头：
“好好好，误会一场，你不是小偷，行了吧？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河里吗？这河水黑漆漆的也是因为你？”
玄夜闻言，理直气壮点头应道：“没错，这就是我家，你们把我家弄脏了，我才想把那狍子带走拿去扔的！”
公孙堇理听了这话，认真看了看四周，只觉得此地确实干净。
鸟语花香不说，草地里连杂草都没有，也怪他们来的时候是深夜，没注意到此地异常。
原来真就是错怪人家了！
“对不起，没注意到了你的地盘，玄夜弟弟见谅，刚刚是我唐突了。”
“行吧，反正知道我不是小偷就行。”
公孙堇理知错就改的样子，成功博得了玄夜的好感，他摆摆手，表示此事揭过，反问道：
“你们来我这，也是许愿来的吗？”
师延：“？”
许愿？
他们为什么要许愿？
公孙堇理挠头：“我们是要去青山府州，迷离了在此地休整而已，不是来许愿的。”
“青山府？你们去那里干嘛？”
师延见玄夜神色不对，好奇问道：“怎么？青山府最近出事了？”
“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月前来了个妖精，把青州府的许多美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这河水这么黑，全都拜他所赐……”
玄夜摊手耸肩，无奈道。
师延皱眉：“妖精？”
“没错，妖精，就因为那个男妖精，害得我忙活了好久，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妖精。”
公孙堇理咋舌：“你这河水这么黑，莫非是被投毒了？”
师延无语：“这河水没毒，你别瞎猜。”
玄夜亦是无语：“这河水黑是因为充满了秘密，所以才黑，你们若是喝了，只能看见别人的秘密。”
公孙堇理：“？”
秘密？
什么奇怪的形容？
秘密能染黑河水？
是他读书读少了吗？
怎么感觉听不懂人话了？
师延听了这解释也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禁好奇：
“玄夜弟弟，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秘密还有许愿的事？”
其实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神识感知不到玄夜的踪迹，只能肉眼抓捕，真的是太神奇了！
不过，现在两人刚刚认识，直接问好像不太合适，他决定先迂回问问这黑河水。
玄夜很是大方，直接席地而坐，缓缓道来：
“我是黑獬，能力就是窥探别人的秘密，并以此为养料，所以，自我出生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待上许久，而为了吃到那些秘密，我会弄出一些传说吸引人来我这许愿。”
师延了然：“就是你故作玄虚弄些噱头吸引人来主动说秘密是吧？厉害啊！”
玄色：“……”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怎么从这厮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
公孙堇理急不可耐催促着：“继续继续，你要怎么吃那些人的秘密？”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自然不会强行吞食别人的秘密，只能以许愿来交换。”
师延不解：“可秘密这东西，虚无缥缈的，吃多少才饱啊？”
玄色闻言，诧异地看了眼师延：“你跟我不是同类吗？你不知道？自然是对本人越重要的秘密饱腹感越强啊，你平时不吃人类贡品吗？”
师延：“？”
什么东西？
同类？人类贡品？
又关他什么事？
“你说我跟你是同类？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是感受到你气息，我直接扔狍子去了，根本不会现身啊，莫非你还没接受传承？可是你气息如此强大纯净，不像幼崽的气息啊？你本体是什么？”
师延无辜巴眨着眼睛：“我本体？我是大鱼。”
很大很大的鱼！
玄夜挠头：“鱼？鲛人一族？不对，鲛人族弱得很，我一拳能打飞一个，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鲛人族呀。”
“唉，先别管鱼不鱼的，二爷最近胃口越来越大，怎么吃都吃不饱，是不是跟你说的那个人类贡品有关系？”
公孙堇理是会抓重点的，刚刚玄夜一说到这个贡品，他就觉得没准能解开二爷为什么吃不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