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有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一脸的擦伤再配上那一头散乱的中长发,让人看起来更加的惹人怜惜。
宁安然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之人,心里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出现在柘林,还变成这副凄惨的样子?难道是京城发生了变故?
没听说朝廷有大事发生啊!真是令人费解,宁安然皱眉。
宁家如今和京城几乎断了联系,消息闭塞,说不定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看来得找人打探一番了。
想到这,宁安然起身吩咐旁边的小厮好生看顾,若是人醒了速来通知她,就带着丫鬟往王家下榻的院子走去。
她刚刚离开,床上之人便缓缓睁开了眼。
褚寒早就醒了,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在情况未明之前他选择了继续装晕。
皱了皱眉,褚寒整理着醒来后自己听到的信息。
这一家人应该也是认识这张脸的,只是关系似乎并不亲近,而且刚才那个女子对那人似乎有些别的想法——
该怎么办呢?褚寒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思考着未来,同时也回忆着过往。
这几天他的日子过得可谓是“精彩”,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那名叫谢韩之人。
谢韩!我褚寒记住你了。
……
当日褚寒被谢韩掳上车后,被带着一路向前,无论他怎么要求对方都不肯放他离开。无奈,他只好委曲求全,另作打算。
谢韩这边呢,将人控制住后,就飞鸽传书给京城去了个信。
谢韩想得是,等收到颜如玉的信确认无事后,再放人也不迟。至于对方无缘无故受的委屈,大不了给些钱财好好弥补一番嘛!可万一此人和成王府有关,再想找人可就麻烦了。
再说,这世上还有钱财解决不了的事?若是有那肯定是钱财给得不够多。哼哼,他这一年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这样,褚寒反抗无果,只得被迫跟着一路往南行进。虽说吃的用的比原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多了,但是被人看管的日子,很不好过。
期间多次想要逃走,都被那叫旋风的小子给追了回来。
“告诉你没有用的,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旋风守着褚寒的门口轻飘飘的道,“还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家少爷心善才没有绑你,若是你再这么惹是生非,小心少爷发怒将你五花大绑捆起来。哼!”
褚寒气恼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他是原生人,肉体凡胎,在蓝星只练了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在这武力盛行的古代完全不够看。
褚寒暗暗下定决心,等这边的事了了,他定好好的练武!
就这样又走了几天后,终于被褚寒找到了机会。
车队要通过一条湍流的大河,河上有一座有些年份的木桥。桥面不宽,也就只能允许两辆马车并排通过。
褚寒思索了片刻后对旋风道:“桥面如此狭小,坐在车里反而不安全,我要自己步行过桥。”
旋风盯着褚寒审视:“我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褚寒冷脸沉默,坚持自己的想法,死活不上车。
谢韩掀开车帘望河面看了看,河浪翻滚,河水浑浊还夹杂着木枝等物,人要是掉下去生还的几率很小。
“旋风,不坐就不坐吧,小心些就是!”
“是,少爷。”旋风点头,然后对着褚寒道:“跟紧点,掉下去可没人去捞你。”
褚寒继续冷脸沉默,跟着车队缓步上了木桥。旋风不放心的死死盯着对方。
褚寒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边,寻找可乘之机。
忽然,前面有匹拉货的马不知怎么了“嘶棱~”的惊叫了一声,大家吓了一跳,全都停下了脚步观望。
就是现在!褚寒在大家愣神的功夫,纵身一跃跳入了滚滚河水之中。
旋风回神伸手去抓,还是晚了一步,只留下一片衣角在手中滑落。
“该死的!”旋风跟着也要跳河。
“旋风!”谢韩呼唤道,“去下游看看。”
“是,少爷。”说着带了几个人迅速过桥往下游搜去。
褚寒落水后,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体放空,任由水流将自己冲走。别看他功夫不行,但是水性还是可以的。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河水的猛烈以及复杂程度,不知哪里冲来的石头顺着巨浪“嘭”的砸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便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在这房间里了。
……
褚寒收回思绪,思考着,车队不是往南行的吗?那个方向应该是去京城才对,怎么会到柘林这个地方?
褚寒哪里知道,谢韩的车队是往南行的没错,但是并非正南,而是西南方向的肃州。因为车上的东西是要运往肃州庆阳的。
与此同时,一路向北的颜如玉,也收到了四海商行的消息。
“人跑了?”湛倾城问。
颜如玉点头:“听楚牧的意思他应该是早就谋划着逃跑的事了,四哥你说他会跑到哪里去?”
湛倾城皱眉,若对方是为了阿玉而来,势必会去往京城。只是这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人呢?还是说只能等对方自己找上门来?再说,他顶着那副面孔,时间久了会不会引起其他事端呢?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看来还是得早日找到人,将其打发走才行!
“我们回京。”
“四哥的意思是,他会去京城?”说完后颜如玉也反应过来了,他肯定是会去京城的,毕竟自己在京城。“好,楚牧那里我给他去封信说明一下情况。”
“嗯,记得叮嘱他好好处置那东西。”
“好!”颜如玉点头,只是那东西该怎么处理呢,即使毁了也很大一个的好吗?也罢,先放着吧,等她忙完了褚寒的事情再去处理也不迟。
就这样,颜如玉和湛倾城等人,马不停蹄的奔驰千里马上就快要看到安化的大门的时候,又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