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攥着弹簧刀,另一手抠着岩缝,稳着身体,任凭血液喷溅在脸上几乎模糊视线。
虽然弹簧刀的刀刃长度不够,在巨蛇腹部划出的口子也并不能致命,但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能伤几分算几分!
直到巨蛇的身体从石洞里爬出来三分之一的长度,腹部也被我划出了一道六七米的血口,皮肉下是厚厚的一层脂肪,也不确定距离内脏还有多深。
也就在这时,狂躁的巨蛇好像才后知后觉腹部疼痛带来的威胁,猛地开始翻滚起身体。
“守儿,快跑啊!”
二叔看出了不对劲儿,又猛地冲我暴怒大喊。
随着巨蛇身体的突然暴躁翻滚,我的身体也开始支撑不住,只能见好就收,拔出弹簧刀,顺手抹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血迹,转身撒腿就朝着二叔的方向跑过去。
“嘶~~~~~~”
巨蛇在翻滚中爬出石洞,狂躁的发出嘶嘶声响,张着血盆大口,直朝着二叔追去。
不仅是腹部的伤口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就连二叔刚才捅进它‘七寸’的那柄匕首,好像同样也是不痛不痒,反而还激起了巨蛇的愤怒,如同叠加了一层buff,爬行的速度变得更快。
“叔,好像没找准七寸啊!”
我隔空冲着二叔焦急的大声喊道。
“嬲他娘的,我知道!快点跑……”
二叔咬牙怒骂,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手了,但从来都没遇到过这么大的蛇,无论换做谁来,也不敢保证一击就能找准七寸。
那就等于刚才的绝佳机会错失了。
“姜老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感觉着巨蛇在后面越逼越近,嘶嘶的叫声刮着耳膜,蒋晓玲也跟着急如火燎的大声喊道。
怎么办?
我脑子首先想到的念头是,如果我们速度够快,可以尝试着再迂回进石洞,来个如法炮制,故技重施,重新沿着巨蛇腹部的那条伤口,再去补一刀!
就算巨蛇腹下的脂肪和皮肉再怎么厚,重新补上一刀,也能清空它的内脏,绝对比直击七寸还要致命!
可问题是我们的速度没有巨蛇快,眼看着巨蛇在后面即将要追上来,速度上已经来不及了。
除非是先给它投喂一个人,来拖延时间。
但这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叔,前面的佛龛!”
也就是在这十万火急之际,我突然看着正前方的阿嵯耶观音真身像,和溶洞石壁上密密麻麻的佛龛,仿佛是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
石壁上开凿的佛龛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不到半米宽,纵深有的接近两米深,刚好能挤进去一个人,又能把巨蛇的硕大脑袋挡在外面。
“找最小,最深的,赶快躲进去!”
二叔也立马会意,扯着嗓子一声暴喝。
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我就一眼看到了一个高度以及尺寸宽度都很合适躲避的佛龛,并且深度容下两个人的问题也不大,赶紧冲着蒋晓玲大喊声喊道:“晓玲,那里!”
我用手电筒的光束给蒋晓玲指示。
蒋晓玲跑在前面,一个助跑就爬了上去,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爬上佛龛后,又转身把手伸向我:“姜守,手……”
我抓着蒋晓玲的手,连滚带爬的爬上佛龛,赶紧缩着身子往里钻。
这个佛龛大概只有六七十公分的高度,但宽度只有不到五十公分,可纵深却有一米多,接近两米。
佛龛里是一尊佛教罗汉石像,在千年的岁月侵蚀下,石像虽然完好,但佛头已经开了大裂。
也就是我和蒋晓玲俩人刚刚钻进佛龛的下一秒,巨蛇的倒三角形脑袋就猛地一头扎了进来。
“嘭”的一声闷响,巨蛇的三分之一脑袋扎进佛龛里,刚刚好就在贴着我胸口的位置被卡住。
我隔着衣服的胸口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巨蛇鼻头的冰凉,以及狂躁的鼻息!
要是这佛龛再宽一点点,那后果可就绝对不堪设想了。
这惊险的距离也把我给吓得心脏猛跳,下意识的把身后的蒋晓玲使劲儿往里挤,清晰感觉到蒋晓玲酥软的胸口都被挤得变形。
但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个。
身后的蒋晓玲也在尽可能的收腹深呼吸,给我腾出空儿。
嘶……
正当我庆幸深度刚刚好,准备稍微松口气儿的时候,巨蛇扎进来的脑袋又‘嘶’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信子,疯狂的在我脸上来回舔。
那猩红的蛇信子像是一条沾了水的鞭子,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粘液,在我脸上来回扫动,舌尖分叉的尖端甚至都能插进我的鼻孔里。
被蛇用信子舔脸,这可真的是我第一次经历,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身后的蒋晓玲更是被这一幕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我都感觉像是身后靠着一个小马达,不仅能清晰的感觉到蒋晓玲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她还在我腰上使劲儿掐了一下,疼得我更是浑身一个激灵:“嗷……你害怕就掐自己,往我身上掐什么!”
蒋晓玲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被吓的手有点不由自主了。
“操他妈的,我的刀呢!”
我被巨蛇伸进来的脑袋疯狂舔脸,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拿着弹簧刀朝着巨蛇的嘴巴捅下去!
“吭!”
锋利的弹簧刀只是捅下去了不到三公分,就被蛇头骨挡住,即便如此也疼的巨蛇猛地脑袋缩回去。
这么反击的最坏后果,那就是更加激怒巨蛇,使它狂躁的对佛龛进行蛮撞!
事实上也确实和我想的一样,巨蛇被我在嘴巴上扎了一刀,立马就开始狂躁的用头猛撞进来。
随着‘嘭’的一声响,虽然距离不够,但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在这巨大的撞击力之下,整个佛龛都跟着震了一下。
这种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岩石本身就不是特别结实,再加上这佛龛原本就已经风化开裂,我真的担心巨蛇的这种狂躁的撞击。
而巨蛇在第一次用头猛撞之后,貌似脑袋被佛龛两边的棱角硌得生疼,又改成用粗壮的身体朝着佛龛反复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