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呆的话至少换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在刘仁独自沉默了一分多钟后,刘沐橙开口道,“这里都被打成这样了,逆十字教会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要是突然冒出来的话,以两人刚恢复了一点的实力,应对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刘沐橙可不想在不完美的状态下再次对上那个克律索米尔的分身。
“……你说的对。”刘仁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暂时把自己想七想八的思绪压了下去,“十三区的情况现在仍然未明,我们先回十二区休整一下,恢复状态再做打算。”
“嗯。”
……
“……咳,要不我们先说正事?”
十二区,一栋刚重建起来没多久的大楼议事厅内。
时初颜受不了眼前这微妙的氛围,轻咳一声后主动打破了僵局。
“……也行。”刘仁语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他此刻的心情分外微妙,“首先是十三区的情况。逆十字教会弄出来的克律索米尔已经被我杀了,那十一具魔魍分身则被沐橙当场斩杀。虽然不知道逆十字教会是怎么搞出来的这些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根据此前的经验,想要搞出来一头被召唤的,魔魍级的怪物,需要一个魔魍级献出一切。
那十一具魔魍级分身,岂不是需要十一个魔魍级献祭?
那个实力抵达了幽渊级的克律索米尔分身也是个问题——逆十字教会,应该没有幽渊级强者吧?
“逆十字教会有幽渊级强者坐镇吗?”刘仁抬眼看向时初颜。
“没有。”时初颜非常肯定地说,“如果有的话,他们早就开始大肆扩张势力了。但今天之前的逆十字,并没有大肆扩张的行动,只是一些偷偷摸摸在暗地里扩张势力的老鼠罢了。”
“那他们可能是用了别的方法,召唤出了一个幽渊级的……怪物。并且代价,一定不低于一个魔魍级入诡者。”刘仁说着的同时,想到了东瀛那些一路逃到了十三区的势力成员。
那些势力中的魔魍级,加上十三区本地的所有魔魍级入诡者,加在一起,数量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如果逆十字以某种办法,把这些入诡者全都献祭掉了的话——就算刘仁杀了克律索米尔的那具幽渊级分身,他们也依旧还有能力照着复刻一遍此前的操作,再弄出来一个。
想到这里,刘仁的思路立刻就通畅了。
他站起身:“我要再回一趟十三区。”
时初颜的脑子也转的很快,她顺势说道:“我让人安排车送你过去。”
既然逆十字教会能搞出一个幽渊级怪物来对付刘仁。
那就绝对有能力再搞出来一个。
刘仁这次能够赢,下一次还能继续赢吗?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去赌。
“好。”刘仁点点头,转身就准备走人。
“我和你一起过去。”刘沐橙开口道。
“你留在这里。”刘仁想都没想,直接说。
“你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
“什么事?”
“你在以什么身份让我留在这里?”刘沐橙一脸平静地说,“是‘兄长’,还是‘男朋友’?”
“……你不要把这两个词混在一起。我妹妹还在上学,别瞎认亲戚。”
“一码归一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几座信标塔就是我用来还你的救命之恩的,此前的话就作废吧。刘沐橙小姐,我以青鸾阁合作方的身份命令你,留守十二区。”
“我不接受这个命令。”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要去十三区。”
“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让一步。
搞得议事厅的温度直线下降。
不过时初颜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站在一旁开始默默吃瓜。
不得不说,徒弟的瓜是真香。
而且,她这已经超出了“兄控”的范畴了吧?
也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另外,刘仁也不像是“被找到”了的样子。
这里面还有隐情……真劲呐!
“你去了也帮不到我,除了拖我后腿你还能做什么?还是说,你就非要彻底堕化,然后被我一刀给砍了吗?”刘仁极少见地说了几句重话。
“我的堕化度并不高,魔魍级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幽渊级,现在也未必不能一战。”
“普通的幽渊级我一刀就能砍死。”
“那要是不普通的幽渊级,加上几个普通的幽渊级呢?”刘沐橙冷声道,“刚吃过的教训,你这么快就忘了?”
“刚才那一战就算没有你,我想走一样可以走,他们留不住我。”
“没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再来一次,你确定结果还会一样吗?”
“你觉得我会给逆十字第二次机会?”刘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十二区,别给我添乱。我去把十三区,十四区和十五区全屠了,我看逆十字还能去哪找耗材。”
“我可以帮你。”
“其实从此前我就想说了——你跟着,让我的效率变慢了太多。”
“…………”
没有去看刘沐橙的诧异的眼神和神情,刘仁沉着脸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急需找个沙包出气。
逆十字教会的这笔账他记住了,并且今天就要报。
他刘仁在中庭,从来不记隔夜仇。
听完刘仁的那番话后,刘沐橙倒是没有继续坚持要追上去了,只是长叹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了?”时初颜坐到旁边,说道,“这个刘仁的背景我已经查过了,他根本不可能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吧?”
“……”刘沐橙沉默了一会后,回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识到一件事——中庭这个地方,时间与空间相对于其他地方,似乎处于‘紊乱’的状态。”
“所以呢?”
“那具身体里住着的,是几年前的他。他的灵魂以某种方式,横跨时间与空间,落在了那具身体之上。对我来说的‘过去’,只是他尚未经历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