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感受到牛仔裤口袋里的钞票，想到月入两万的工作。
这个考核她一定要赢！
她笑了一下，跟着男人拐到另一条街的酒吧。
不远处的小弟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孙亮命真好，奉旨喝酒还有女孩陪着！”
“谁说不是呢，咱哥俩和煞笔似的在门口等，你没看到刚刚一老男人看我们眼神，以为咱喝不起酒呢！”
“你还说，都是你抽签抽不过别人，不然现在喝酒的就是我们了。”
项越摇了摇头：“这个直接淘汰，明天给个辛苦费让她走吧。”
童诏有些不解：“越哥，她这么肯付出，也不行吗？”
“她进酒吧前，特地补了口红，已经没有底线了，以后别人给她更多利益，她随时能背叛我们。”项越道。
童诏仔细想了下，的确如此，与其后面被背叛，不如现在就严格挑选。
何欣在一旁点头，补充道：“项总考虑得周全，咱们公司要一炮而红，第一批人的品性很重要。”
“一个看重小利不择手段的人，确实不适合留下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项越的决定表示认可。
接下来是舒倪，她今天还在人民广场摆摊。
上午画了三张素描，赚了40元。
中午她简单吃了个包子，继续摆摊。
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挡住阳光。
“小姐，我们画廊需要人体模特。”他递来的名片上印着新锐画廊艺术总监，
男人掏出信封抖落现金：“时薪三百，预付定金。”
舒倪听见人体模特四个字，铅笔折断在素描纸上。
“我...我不去。”
舒倪去画廊看过别人画画，台上的模特穿着清凉，她接受不了自己那样。
“小姐，你有一种冷艳美，直接开价吧，我们画廊真的需要你这种类型的模特。”男人焦躁地扯松衣领。
这是今早从项越那领的演出服，小码西装裹他大码的身躯，快要勒死了。
舒倪警惕地盯着男人，开始收拾画板。
她嘴笨，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男人看她收拾东西，一把抓住舒倪的手，
“你跑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我不是坏人。”
男人真的很急，越哥说了，成功了，给500块奖金，听说别的组已经有拿到奖金的了。
舒倪身子一颤，她一只手慌乱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瓶。
“艺术不是遮羞布！”舒倪闭眼猛按喷头，水花落在男人脸上。
“啊，我曹！”男人捂着眼睛惨叫。
舒倪拿起画板，一溜烟跑没影了。
藏在树后的跟拍小弟憋笑，镜头记录了男人蹲在地上，哀嚎的模样。
一分钟后，
不对劲，四水怎么还蹲在地上嚎。
两个小弟对视一眼，一人去追舒倪，一个走向男人。
“四水，别装了，人都走远了，就泚了点水，至于吗？”
“我曹你大爷的，曹盼，这踏马是辣椒水！”四水怒骂。
曹盼立马跑到卖饮料的小摊，买了瓶矿泉水递给四水：“快，洗洗眼睛。”
片刻后，四水肿着兔子眼，坐在地上骂骂咧咧。
小院里看录像的众人笑了起来。
何欣轻轻鼓掌，她一开始并没有很喜欢舒倪，因为性格太弱了，今天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项越欣慰地点头，这小包子内里居然有小辣椒的一面，太好了！
他拿着舒倪的档案，标了一个星。
“这姑娘想的远，昨天遇到黄毛，今天就把辣椒水备上了，这警惕性！”童诏竖起大拇指，
“而且也有底线，不管四水怎么加价，她愣是一点没动摇。”
巩沙在边上一直傻乐：“哈哈哈，四水的眼睛！！！”
项越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还笑，一会发500块钱给四水，看那眼睛红的。”
陆陆续续快看完了，时间也到了十一点。
“来吧，看最后一个，张从彤。”
视频开始播放，
张从彤一早就背着一筐鸡蛋，赶往菜市场。
今日的菜市场格外热闹，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舞台。
台下聚集着一群大爷大妈，个个听得全神贯注。
张从彤见状，好奇心顿起，费力挤了进去。
一番打听后，原来是听讲座送鸡蛋，怪不得这么多人。
张从彤看了眼筐里的鸡蛋。
人家这免费送，自己的鸡蛋怎么卖得出去？
算了，好不容易挤进来，先听完讲座领了鸡蛋再说，
菜市场卖不了的话自己下午去别处卖。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渐渐听的入迷。
台上的讲师西装革履，手持话筒，
“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机会！这是国家扶持的大项目......”
“就在上周！”他按下老式投影仪，幕布上显示出童诏pS的银行流水。
“跟着我们干的小刘，三个月提了这么厚一摞现金！”讲师双手比划的长度惊得大妈们倒吸凉气。
穿梦特娇的托儿突然站起来：“我证明！”他掏出个诺基亚，“刚收到分红短信：您尾号9988账户入账元！”
这条短信也是童诏晚上p的，其实是图片。
“知道咱们新模式多超前吗？”讲师切换ppt，用激光笔指着“消费资本论”五个字。
“您每发展一个下线，就能抽他消费额的20%，下线再发展下线，您还能抽10%！”
小弟适时抬出白板，用马克笔演算：“假设你找5个合伙人，每人再找5个，半年后你每天躺着赚？”
红笔重重写下“5432.76元”。
“看到门口那辆帕萨特没？”讲师甩出把车钥匙，“就是小赵上个月用分红买的！”
穿假貂皮的女托儿配合地尖叫：“我下周就去考驾照！”
“啪啪啪”掌声雷动！气氛炒的火热。
张从彤听得入神，多劳多得，国家扶持！
“现在签约的前十位！”讲师突然掏出五台崭新mp3，
“送价值499元的爱国者月光宝盒！能存100首歌！”（华强西高仿货50元）
大妈们看着机器表面闪烁的七彩跑马灯，呼吸变得粗重。
穿校服的“小弟”适时哽咽：“我娘的手术费就靠这个了...”
所有台词，模式，都是项越回忆在号子里看的新闻，写出来的。
在这个年代简直是王炸！
当张从彤被推着签合同时，讲师俯身在说：“妹妹看着这么聪明，当个市级代理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