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寒紧咬着牙关，目光如刀般狠狠地瞪着沈悠然。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因他的愤怒而凝固，让人几乎窒息。
沈悠然却依旧挺直脊梁，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慕先生，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气急败坏？”
小红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从未见过先生如此暴怒的模样，心里既担心又佩服沈悠然的勇气。
她想要帮沈悠然说些什么，可又怕此刻自己开口只会火上浇油，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
而王妈和丽丽、小菊等人，原本还在得意，此刻却被沈悠然这一番大胆的指责惊得愣在了原地。
她们也没想到沈悠然竟敢公然和慕祁寒对抗，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慕先生，难道你不是一开始就给我定罪了吗？”
沈悠然终于明白早上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恐怕他心里也不相信她吧。
也觉得她刻意接近霖霖，自导自演一切，就是为了慕家的荣华富贵。
“我记得，我来到慕家的时候，慕先生你说过会尊重我。现在看来......”
沈悠然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又透着无尽的失望。
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既然不管我怎么解释慕先生你都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想要怎么处理，随便吧！”
慕祁寒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态度，确实一开始就对沈悠然不信任，即便她多次表明自己的清白，他也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成见。
此刻被她这般直白地指出来，他竟有些心虚。
但慕祁寒怎么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冷笑一声。
“好一个沈悠然，以前没发现你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沈悠然淡淡瞥开眼，没有说话。
“行，你不是说我被人当枪使吗？那我今天就彻彻底底地查个清楚，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慕祁寒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如果让我发现你也参与其中，哼，你就等着承担后果吧！”
沈悠然毫无惧色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针锋相对地回应。
“随便查，慕先生，我问心无愧。”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她接着又说。
“还真希望慕先生你这次能真正用心去查，别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慕祁寒听了沈悠然的话，脸色难看了几分，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语气愈发森冷。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有相关的人，都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扫视了一圈王妈等人。
王妈和丽丽、小菊等人听到慕祁寒要彻查此事，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她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将沈悠然扳倒，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失控的地步。
王妈还算镇定，她暗想：自己做事一向谨慎，就算先生去查，也未必能找到什么把柄。
就算真查到什么，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把责任推到沈悠然和小红身上，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
不过，丽丽和小菊就没那么轻松了，两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这次先生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万一被查出来，咱们可就完了呀。”小菊忧心忡忡。
丽丽也满脸担忧：“是啊，我们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了王妈的话就跟着掺和进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呀？”
小菊犹豫了一会，看向丽丽。
“丽丽，要不，咱们去跟先生坦白吧，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罚呢。”
丽丽脸上也满是犹豫之色，“咱们现在去坦白，真的能少受点罚吗？”
她说。
“咱们可是按照王妈的吩咐，做了不少诬陷沈小姐和小红的事儿，先生要是知道了，会轻易饶过咱们吗？而且......王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咬死不承认，要是我们去向先生坦白，王妈那边怎么办？”
小菊也想到了，她急得团团转。
“可是丽丽，你看看现在这架势，万一真被先生查出来了，赶出慕家是轻，要是去坐牢，那可就......”
她们心里都明白，慕祁寒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做事向来无情。
要是发现她们骗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一想到这些，丽丽脸色也越发苍白。
“小菊，我也害怕，可王妈那边…… ”
她还是担忧。
“咱们要是不听她的，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咱们现在去坦白，先生就能信咱们说的话吗？万一他不相信，反而更生气了，那该怎么办啊？”
“可咱们继续瞒着，这心里也不踏实啊！”
小菊不停来回踱步。
“就怕哪天那些证据一下子全摆在先生面前了，到时候，咱们连主动坦白的机会都没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两人正纠结着，王妈走了过来，看到她们这副慌乱的模样，眉头一皱，低声呵斥。
“你俩在这儿嘀嘀咕咕什么呢？瞧你们这点出息，还没怎么着呢，就吓得魂都没了？”
丽丽赶忙凑上前，“王妈，小菊说要去跟先生坦白，您看这…… 能行吗？我们都怕被查出来，到时候可就全完了呀。”
王妈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瞪着眼睛骂道：“你们两个蠢货！现在去坦白，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咱们做的那些事，先生未必就能查得出来。就算查出来点什么，咱们只要咬死不认，往别人身上一推，说不定还能混过去。”
小菊带着哭腔反驳，“王妈，您说得轻巧，现在先生那架势，明显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咱们能瞒得住吗？万一真被抓住把柄了，到时候可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王妈冷哼一声。
“你们就是胆小怕事！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敢去坦白，可别怪我不客气。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谁要是敢当叛徒。哼，我让你们在这慕家，甚至在这城里都待不下去！”
丽丽和小菊被王妈的话吓得身子一颤，不敢再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
另一边，小红对自己曾经帮助王妈陷害沈悠然很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