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体有点弱了。”
罗斯走到乙姬跟前，看着趴在岸边喘气的乙姬，不由摇了摇头。
“唔...天生身体有点虚弱。”
乙姬羞红着脸低下头。
太丢人鱼了。
只是游半分钟，身体就已经极限了。
关键是，还被罗斯先生给看到了。
“这个泳池还满意吗？”
看着不敢抬头的乙姬，罗斯笑了笑，坐在了她旁边，任由双腿放在泳池之中。
他的果实能力本就跟海水有关，这片海水更是由他用果实能力创造。
在他创造的海水里，他的感知会被放到最大。
这些海水就等同于他的手脚延伸，乙姬泡在里面，他能清晰感受到海水带来的全方位触感。
鱼尾的触摸感觉，并不是那种鱼鳞般的光滑感，反而有种紧绷的肉感。
很神奇，也很特别，罗斯也很喜欢。
“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听完刚刚那人报出的价格，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方面是一方面的事情。
比起身体的接触，罗斯现在更喜欢身心共鸣。
将白纸画成他自己想要的图画，这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
“价格吗...”
乙姬抬起头，偷偷看了眼罗斯。
她觉得罗斯真是个特别好的人。
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忘照顾她的感受。
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乙姬开始思索罗斯的话。
现在是罗斯正在让她认清事实，她不能一直让罗斯先生失望。
思索了半天，乙姬试探着说道：
“价格差距很大？女性人鱼特别贵？”
“这是价格数字，但为什么呢？一个女性人鱼5000万贝利，能买500个普通人，为什么女性人鱼这么高？”罗斯接着问。
“因为稀有？”乙姬猜测道。
刚刚多弗朗明哥的报价，也给了她很大的震撼。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女性人鱼贵到了这种程度，怪不得无数海贼乃至鱼人都会付出行动。
她是龙宫王国的王妃，所以比其他人更清楚。
更多的人鱼贩卖事件背后，都是鱼人在作恶，其中有不少是鱼人街的恶霸，都已经形成了产业链。
只不过源头是人类这边，鱼人本身并不需要人鱼奴隶，所以她才一直觉得，只要人鱼共存，就能解决奴隶的问题。
但现在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哪怕人鱼共存，人鱼和鱼人也会有人成为奴隶。
“稀有？男性人鱼也稀有，那为什么卖不到价格？劈腿人鱼不是更稀有吗？”罗斯反问。
如果论怎么说服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那他基本没有类似经验，也不觉得自己能成功。
但要怎么反驳一个人，怎么把一个单纯的人说的怀疑人生，那他可是太会了。
不断地让人怀疑自己，对方就会下意识觉得，你能提出这么多质疑，这么多我想不到的点，那么你肯定很有能力，说的话也有很高的可信度。
罗斯想要达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再说了，他说的也都是实话，有案例支撑，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东西。
毕竟真要对比起来，哪怕他要建立的秩序不公平，但也比现有的公平一万倍。
无论是什么东西，可都是比出来的。
“那是为什么...”乙姬迷茫了。
她已经被罗斯绕进来了，顺着罗斯的思路，她确实想不到任何答案。
“因为女性人鱼有市场，有钱的人对此有需求。而那些人，往往是掌握这个世界大部分权力和金钱的人。”
“你知道吗？单是圣地，就有至少上千女性人鱼，每天都有新的人鱼来，每天也都有人鱼死亡。”
“这么多？！”
乙姬花容失色，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庞大的数字。
虽然鱼人岛有500万鱼人和人鱼，30岁以下的人鱼也有近百万。
但想到上千女性人鱼成为奴隶，还是在她曾经去过的圣地，她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
“只多不少，就连我的宫殿里，都养着4只人鱼，跟你的来历一样，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罗斯淡淡说道，丝毫没有避讳这一点。
“这...”
乙姬忽然就沉默了。
她能肯定，罗斯是个好人。
但就像是之前，她听到的运输人员谈话。
她被捕捉后，会被送到罗斯这里，作为送给大人物的礼物。
对那些恶人来说，女性人鱼就像是一件很拿得出手的礼物，能够肆意被赠送。
只是想想，乙姬就觉得窒息。
连她都经历过，更别说其他女性人鱼了。
还好她是落在罗斯手里，她都不敢想，那些落在其他恶人手里的女性人鱼，会遭受怎么样的惨剧。
“有些问题，即使你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
罗斯看着乙姬，见她又是忍不住落泪，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
有些情绪，早释放早有好处。
圣母和黑化，他更想要的是后者。
“我知道...谢谢罗斯先生告诉我这些。”
乙姬擦拭着眼泪，情绪无比的低落。
随着罗斯一步步往后延展，她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实。
别说是人鱼共存。
人鱼和鱼人之间，人鱼跟人鱼之间，相互之间都有很大的龌龊。
这些龃龉，不能简单的用源头是人类来概括。
她能隐约体会其中的奥妙。
就像是她尼普顿很喜欢珍珠，哪怕她不喜欢，但下面的人还会乐此不疲送珍珠给她。
只要有人觉得女性人鱼真珍贵，就会有人去捕捉，去拿来充当礼物，这种事情很难避免。
除非...
“可不可以通过对话，不让大家觉得，女性人鱼是珍贵的礼物呢？”
乙姬抬起头，泪眼婆娑期盼问道。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比较激进的办法了。
武力这个选择，压根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过，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鱼人岛没有武力，她也用不来这种极端的方式。
“通过交流？那我们来模仿一下，试试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罗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乙姬。
要是能用嘴解决，那还要手脚干嘛？
这个世界可是强者的世界，如果打输了，说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