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军回到家里后,把事情告诉了他的父亲刘万年,他不想在和田野作对了。
自己现在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如果继续弄的话,自己的位置不保不说,还极有可能会被关进去。
刘万年得知李县长去了田野的工程视察的消息,他大发雷霆,心里很不舒服。
特别是刘红军在他面前表达不想再斗下去的想法之后,他更是怒不可遏。
看到自己儿子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忍不住将他一顿训斥:
“就这么点胆量,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不就是一个视察,然后说了一通官话空话吗?
有什么好怕成这样的,你们当时弄化妆品厂不也是为工人谋求福利,有什么错?”
“你媳妇就这么被人弄进去了,你这事能忍?”
被自己的父亲痛骂了一顿,他没有反驳,毕竟这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他也没有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田野绝对不能得罪了。
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自己都搞不过他,与其这样还不如跟他搞好关系,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说不定夏梅的事情还有得谈。
刘红军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眼神中满是懊悔与焦虑。
回想起田野在会议上从容不迫的表现,以及李县长对他毫不掩饰的赞赏,刘红军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深知,自己若再不采取行动,日后在官场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弥补与田野之间的裂痕,讨好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于是,刘红军开始暗中调动自己的人脉资源,四处收集田野的资料。
他翻阅了无数文件,约谈了多个与田野有过接触的人,试图从各个方面了解这个让他又忌惮又想拉拢的年轻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或许能成为突破口的信息——田野的母亲徐小凤被关押在县监狱里。
刘红军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立刻开始研究相关政策法规,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通过帮助田野救出母亲,来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条政策上:
“服刑人或者直系亲属有发明创造或者重大技术革新”可列为应当减刑的重大立功表现之一。
刘红军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先是找到监狱的相关负责人,打着关心民生、鼓励服刑人员家属积极创新的旗号,要求对方配合调查徐小凤亲属是否有符合减刑条件的情况。
接着,他又联系了一些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暗示他们在审核过程中给予“适当关照”。
在刘红军的多方运作下,一份材料很快就被炮制出来,声称田野在企业经营过程中有重大技术革新,完全符合政策中规定的减刑条件。
尽管整个过程疑点重重,但在刘红军的权势压迫和利益诱惑下,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徐小凤的减刑手续就被顺利办妥。
当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徐小凤有些恍惚地走出来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个时候重获自由。
而此时的刘红军,正满心期待着田野得知消息后的感激涕零。
他想象着田野握着自己的手,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场景,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田野对自己放下戒心后,该如何进一步拉近两人的关系,为自己在官场的未来谋取更多的利益。
然而,刘红军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善举”,实际上却是在点燃一颗巨大的炸弹。
徐小凤虽然是田野的母亲,但却是养母,而且两人之间有着一段不死不休的恩怨。
几个月前,徐小凤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田大勇和田野的媳妇方园拉帮套,竟然做出了给方园灌牛喝的配种药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件事在田野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他对徐小凤恨之入骨,恨不得她死。
......
时光的飞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驻颜霜也在市场上大火,有了县政府的站台,驻颜霜的销量与日俱增。
原材料也从原来的收购也开始面向全县收取,田野在化妆品厂弄了一个原材料的仓库,他把收来的芦荟都会放在自己的随身世界里温养。
温养完成后,再把外面的和空间里面的交换,这样一来,他能保证所有生产出来的驻颜霜都是好的。
与此同时,他也在县城里开了人造肉的分厂。
左上发的机械厂也在县里,这么一来机器出了什么故障或者,加盟商要东西,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来。
可纵使如此。
人造肉的生产进度却还是不容乐观。
到目前为止,工厂里只生产出来的人造肉基本上在仓库里堆不上一天,就会被销售出去,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而且还差着一大段距离。
车间内,所有工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机器轰鸣声不断,每个人都在为完成任务争分夺秒。
田野只能再次加大生产。
而此时一个身影从一个中巴车上下来。
她一下车就扫视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镇上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路面上到处都能看到摆摊的小贩。
卖菜的,卖吃的都有。
他这次回村,看上去就像衣锦还乡一样。
她身着的都是县城里当下最时髦的新鲜款式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外面发大财了,她哪里有什么刚刚出狱的感觉?
这身行头都是刘红军给她置办的,他就希望徐小凤能在田野面前有个好的状态,到时候田野肯定会问起。
该怎么和田野说刘红军也都和徐小凤交代了,他相信,田野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人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当然他也想过把夏梅弄出来,可自己没有专利发明啊,而且夏梅犯下的事太大了,上看还在调查,她可没那么容易脱罪。
在镇上街头,她随手叫了辆人力三轮车,车夫一路将她送回徐庄大队。
车子刚一进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徐小凤似乎也深谙此道,十分配合地在村口就让车夫停下,优雅地拎着自己的一个小包和一个大包,迈着轻盈的步伐,扭动着腰肢,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谁家的?怎么这么眼熟?”
一位拄着拐杖的大爷,眯着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哎吆!你看那头发,跟波浪似的,真好看。”
旁边的大妈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赞叹道。
“你看还有红嘴唇,跟吃了人血似的,真红。”
另一位大妈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好多大爷大妈远远地观望着,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评头论足起来。
有些好奇心旺盛的小朋友,更是飞快地跑过去,要近距离看看这是谁。
徐小凤倒是显得十分大方,她笑意盈盈地从包里拿出一包“小孩酥”奶糖,准备分给那些孩子们。
“二娃子,把糖给大家分一分,不准一个人吃。”
徐小凤对着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孩子说道。
那小孩激动得抹了一把鼻涕,眼睛里满是惊讶:
“你......你是小凤姑姑?”
徐小凤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当然,不认识姑姑了?”
“认识,当然认识!”
二娃子忙不迭地点头,兴奋地接过糖,开始给小朋友们分发起来。
二娃子一边发糖,还一边扯着嗓子喊:
“是小凤姑姑给的,快谢谢姑姑。”
小朋友们哪有什么辈分的概念,一个个仰着天真的小脸,直接向着徐小凤大喊:
“谢谢小凤姑姑!”
这一下,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大爷大娘们,总算是认出了眼前这个时髦的女子。
“啧啧!这一打扮,真好看,认不出啊!”
“这是出去发财啦!看这打扮,走到公社不给抓起来吗?”
随着一声声惊叹和调侃,徐小凤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她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口一个大爷、婶子、大娘地叫着,亲切地跟他们打招呼。
打完招呼后,她才拎着包往家走。
看着那些大爷大娘们惊讶的眼神,徐小凤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从那些惊讶的目光中,看到了他们对自己的羡慕。
她就是要这种感觉,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这些人忘掉自己入狱的事情。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刚走不远,后边就有大娘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屑:
“老黄瓜刷绿漆,那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擦了石灰了,快50岁的人了,搞得跟个窑姐一样。”
“就是,这不知道去哪里勾引人了吧?打扮成这样?”
“书上写的那个狐狸精就这样吧?你看二狗大哥眼睛都看直了......”
哈哈哈......,
几个在街上闲聊的人开起了玩笑,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而徐小凤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大摇大摆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急着回青山村,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这次回来她意识到,自己单打独斗肯定是不行的,他必须得找帮手才行。
自己的弟弟徐一山就是自己的好帮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徐一山已经关进去了。
当然他们家除了徐一山,还有一个老光棍的弟弟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