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查到了一点。”
凌晨一点，莫斯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许昀汜从沙发上起来走向莫斯。
“帖子确实被删掉了，这个网站还留有一点痕迹。”莫斯指着电脑屏幕：“不过东西不多，网站现在都要死不活的。”
网站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类似论坛的站点，据说是由一群爱好者创建的，后来没钱维护了，也就差不多散了。
现在这网站活人也不太多了。
莫斯查到了一些帖子，但也不是很多。
“大快人心啊！那玩意儿终于死了！从此我也将开始信奉十门！”
“十门十门，明火燃罪行。”
这几个帖子都是吴强栋刚死时的言论，和许昀汜之前看到的差不了太多。
“受不了，十字侠能不能把这些人豆沙了啊！”
“死了一个人根本没用，他们势力还在，能不能举报啊。”
“你以为举报有用吗？你还没走出去你人先没了，至于在自己这个地方举报嘛，懂的都懂。”
这几个帖子是吴强栋死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帖子内容和许昀汜猜测的内容差不太多。
根据查到的吴强栋情况，就可以知道他们那里不是简单地处理一个人就行的，很明显是一股势力，这种势力少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影响太小了。
这些言论却被删帖了，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当地人检测到了相关内容，要隐藏这些内容防止引起上面的人注意进行打击；一种是“十字侠”做的，为了保障自己的地位。
“不至于吧？”莫斯有些犹豫：“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他要保障自己什么地位？”
“谁是该死之人？”许昀汜语气极淡。
“拖欠农民工工资，收保护费打砸抢，酒驾开车撞死他人事后脱罪……”莫斯细数着“十字侠”杀掉人的罪行。
“你觉得这些人都该死？”
许昀汜反问莫斯。
莫斯犹豫着：“有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好像也罪不至死。”
“但是他们死了。”许昀汜看向莫斯，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那十字侠判定的有罪之人是以什么标准判定的？
“是只要有罪之人都直接判处死刑？
“小偷小摸算有罪吗？”
“有罪吧。”莫斯挠挠头：“但这种罪教育下就行了吧？”
“那如果他偷的钱是一个人的救命钱呢？因为他偷了这笔钱，这人死了。这还该死吗？”
“这……”
莫斯开始犹豫起来了，好像一命偿一命也应该，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如果这个偷钱的人没有这笔钱自己就要死了呢？”
“啊？”
莫斯感觉自己有些宕机了。
“这就是法律存在的意义。若是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标准去判定他人是否有罪，这世上不存在任何无罪之人。”许昀汜语气淡漠：“该死之人有罪，也不该由所谓的‘十字侠’来审判。”
“重要的是，是人就会有私心。”许昀汜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谁能保证自己不为名利人所惑而故意做出错误的‘审判’。”
“哥，我明白了。”莫斯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这个‘十字侠’是不是有问题！”
许昀汜默默地看了莫斯一眼。
“啊？不对吗？”
莫斯试图再从刚刚那番话提取点什么信息，但好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哥，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我说，我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慌。”
许昀汜缓缓露出笑容：“你手痛吗？”
“啊？”莫斯看了看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不懂许昀汜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昀汜微叹了一口气：“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年轻人不熬夜怎么能行！”莫斯无甚在意的模样。
“行，我这个老年人要去休息了。”许昀汜站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你的房间二楼自己挑一个吧。”
“好勒，哥。”莫斯摆摆手，然后顿了下道：“哥，你也不老啊！”
许昀汜没有回应，留下的只是一道关门声。
第二天一大早，许昀汜便带着电脑去了和柳街的那个网吧。
网吧是24小时营业的，一大早进网吧的人确实不算多，但网吧里的人却不少，基本上都在自己座位上补觉，有少数的人还在哐哐敲着键盘。
许昀汜大概扫了眼视线所及的人，才走去前台打算开一台机子。
“多长时间？”
这声音。
许昀汜收回视线看着说话的人，是顾南济。
顾南济低着头在电脑上敲着东西，没有抬头。
许昀汜敲了敲柜台。
顾南济抬头，顿了下：“我要下班了，你要多长时间。”
“两小时吧。”许昀汜拿出手机：“能扫码支付么？”
“可以。”顾南济指了指旁边的二维码。
“不好意思，我好像扫不了，能帮我看下么？”
许昀汜把手机从扫码的界面挪开，递给顾南济。
顾南济嗯了声，接过手机，扫了一眼，然后重新对着二维码：“可以了。”
许昀汜说了声谢谢，付款成功。
“小顾，你下班吧。”一个中年男人从外边儿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包子：“我来了。”
顾南济应了声“好”，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要往外走。
中年男人分了一袋包子给顾南济：“守了一夜辛苦了吧，这个热乎乎的包子尝尝。”
“谢谢。”顾南济接过包子往外走。
“怎么？小兄弟，你的机子没开好？”中年男人这才看到许昀汜站在这里。
“好了，我刚在付款。”许昀汜展示了付款成功的界面，说完后就缓缓朝着电脑的区域走去，眼神时不时地扫过其他人，但看起来就像是在找机子。
这个网吧目前看起来也很正常，和普通的网吧没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倒是挺整洁的。
手机震动了下。
许昀汜拿出手机，看到好友验证消息：顾南济。
“我在这家网吧打工，值夜班。”
许昀汜只发了个地址过去：“这是我住处，可以去这里。”
顾南济回了个好字就没再说话了。
许昀汜到了自己的那台机子，坐下来，还是正常开了机，他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区域，只有三个位置，正好左右两个位置都没人。
前方是个小型的台子，上方摆着盆栽，倒是很适合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