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即将被摧毁，恶魔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杰西说起大陆局势，似乎是在暗示着李阅什么。
“塔斯帝国开始全线清剿恶魔，孟菲修斯逃走，用不了几天，前教廷范围内的恶魔会被清扫一空；雪国那边的战线上，魔狼王芬特乌斯重伤，它的军队也已经被分割，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至于死亡之海的鬼船，根本完全无法接近帝国海岸线，连策应恶魔都做不到。”
李阅听懂了。
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的前景都不怎么样，最惨的还属魔狼王，搞不好的话离死不远。
它可是重要的恶意来源，要是没了的话，李阅还真不知道要叫小吵闹们去哪里加班。
“帝国也通过已知情报，占卜和预言，拟定了一份消灭名单，你就在里面。”杰西直勾勾地盯着李阅。
“哦，都有谁啊？”
“魔王、门托、孟菲修斯、芬特乌斯、夏尔法斯、欧基布基、尼迩……”杰西开始报名，李阅一边听，也一边佩服起帝国方面占卜的精准程度。
居然连魔王导师门托和万象花的老魔法师夏尔法斯都被他们放在名单上……
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魔法结社？
李阅终于接触到人类的顶尖战力，发现好像一切都绕不过那座高塔。
“最后就是诺莱摩尔，以及那个袭击陋山，灭掉‘猎国’的骨恶魔……”杰西死盯李阅，就差直接发问了，“这只恶魔的真名还不得而知，正在调查中。”
李阅听到“调查”先是一惊，然后想起命运骰都算不到自己的命运，才稍微放下心。
“哦，明白了，飨宴里的恶魔都有份。”李阅没有回应杰西的眼神，而是反问，“灭了这些恶魔有什么好处？”
“封爵、封地、联姻、送产业、送资源、为家族扶植三代9阶勇者……”杰西絮絮叨叨说出了一长串的奖励，“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给。”
【恶意+44……】
杰西说得自己都心动，不小心流露出对李阅的些许恶意。
而李阅则回想起七河撕影子时的表情，心说难怪他那么渴望，不惜不远千里直接把其他分身都叫过来。
“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范海辛？”杰西问李阅。
“消灭恶魔嘛，我是猎魔人，我最擅长了。”李阅应了一声，觉得杰西分享的情报很有帮助。
帝国已经吹响反击的号角，魔王什么的都躲起来消化信源，下一步，可以预见的就是魔王城将被战火洗礼，在那之前一定要全面武装藏书库。
不然像七河或者华莱士这种大魔导、圣骑士之类的多来几个，对大支柱们来说都非常棘手，更不用提小支柱们了。
“那你觉得帝国军多久会打到魔王城？我好配合你们。”李阅说得很好听。
魔王城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各个恶魔都有各个恶魔的想法。
就像李阅，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利用这场战争，把欧基布基拉下马，吞并斗兽场的权柄。
多个权柄多份魔力供给，无论是滋养自身、培育恶魔，又或者是拿来献给欺瞒之杖，都是提升藏书库实力的好办法。
“扫荡残存的恶魔们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只要各大家族达成平衡，失地就能迅速收复……”
杰西说着，李阅想象远征军是一把屠灭圣城的刀，当这把刀割下了天脊的头，那只要再把它折断，天脊盘踞的地盘就都归塔斯帝国了。
“难点在于恶魔们在大陆上欠下的‘血债’。”
“啥？”李阅没听懂。
“你没看到？”杰西疑惑，“信仰崩塌，信源散落，人们曾经所相信的事物会发生扭曲或者还原，蝇虫噬人、枯井生血、一天四季……”
“这一路光是信仰扭曲的邪教，我已经灭掉了三个了。”
“等下，你说蝇虫噬人？”李阅听杰西介绍乱象，忽然抓到一个关键词。
“是啊，苍蝇发疯，往人的脑袋里钻，杀人后变成红色，然后消失……”
“在哪里？教廷吗？”李阅听着听着，听出了贪婪之蝇的味儿。
“不只教廷范围，塔斯帝国境内的一些小镇上也一样。”杰西的回答令李阅失望。
李阅本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欧基布基所在处的线索。
“可能是距离圣城太近，还有很多残存的血茧和红雾，没看到大陆的乱象。”杰西揶揄了一句。
“好的，扭曲、还原，蝇虫噬人、枯井生血、一天四季……”李阅默念一番，决定返城路上好好关注一下，为汤姆收集一些红苍蝇，兴许还能从它们身上追踪到欧基布基的下落。
反正顺路。
至于“信仰崩塌”的说法，李阅也颇感好奇：“你刚才说扭曲和还原，都跟信仰崩塌有直接关系？”
“你在逗我？当时你不是在圣城吗？”杰西终于忍不住发飙，“信仰没了，散落那么多信源，事物必然会因此发生扭曲或者还原！”
“比如我手上这把剑，你认为它是一只鸡，假如信源寄宿于你，你就有能力把它扭曲成一只鸡！”杰西举起剑，指了指李阅。
“又或者它原本就是鸡，在你手上才成了剑，你放下它，它就变成鸡。”李阅替杰西把话说完。
“对！”杰西恨不得透过魔导镜捅过来。
李阅悟了。
从前的凯欧斯大陆，是天脊塑造下的产物，万事万物都以稳定的状态和表象存在，而当信仰崩塌，那些被教廷“矫正”过的表象失灵，事物现出原形。
要是碰巧某些怀有扭曲认知的人类接触到“信源”，就会将某些实际的存在扭曲……
凯欧斯大陆失序。
这就是信仰之神陨落的结果。
难怪塔斯帝国要教廷覆灭，也难怪所有强大的恶魔都想要分食天脊——谁不想要重塑世界的力量呢？
李阅看了看恶魔图鉴中存在着的“信源”，意识到自己拿到了了不得的材料。
【用起来没那么简单……】
影影好意向李阅解释。
【对孟菲修斯、芬特乌斯和我来说，它只是一种能量，也许只有老山羊和红袍祭司们有办法使用它……】
【对了，还有少数人类……】
“好的，我知道了。”李阅点点头，回应影影。
【我完成了对她的构建，你们可以告别了，杰拉德·金斯顿正在追过来。】
影影拉着魔导镜的膀子已经快要断裂，顺便为李阅分享一个新的情报——家族圣物被扯着，这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当然不会放过。
“你知道了，那我走了？”杰西一脸不耐，在镜子里举起骨牌，“以后就用这个通讯？”
“对，随时联系。”李阅正要放飞魔导镜，杰西的脸已经迅速从镜中撤了出去。
她可不想有把柄落在杰拉德的手上，而且经过这一次的交流，杰西应该也会重新考虑跟李阅的合作。
影影松手，魔导镜起飞，化作一道光穿透地表，遁向裂金山的方向。
可是，忽然一道鞭影抽碎了光，镜片四射。
？
一个勇者模样的家伙从空中跃了下来，一张脸堵住地洞的洞口，望向李阅、影影和蛋蛋。
眼是死鱼眼，浑身尸臭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