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用过晚膳的程公瑾正在书房中作画。
他画的,是今日的虞清欢,一身红色薄衫,手腕和脚踝都戴着金环,挂着铃铛。
程公瑾画功精湛,将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画得很是细致,正当他笔尖蘸取朱砂,要勾出那几条缠在身上的红绳时,却听见小影在外回禀。
“主子,虞姑娘说今夜要留个人在府中过夜,小公子也说今夜要留下。”
程公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眸色骤然暗沉下来。
笔尖悬在宣纸上方,他就这么看着画上的面容,心底暗潮翻涌......看来是今夜没喂饱她。
见书房里迟迟不见动静,小影小声询问,“主子,可要属下前去,请人出府?”
程公瑾神色淡淡,年纪小,是贪玩些。
“无妨。”
...
当天夜里,洗漱过后,换了寝衣躺在榻上。
看着眼前两道身影,正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的衣裳,虞清欢心跳如雷。
天知道,即便是她做梦最频繁的那段日子,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烛火摇曳间,谢知礼已经爬上了榻,从虞清欢身上过,去到了最里边的位置。
经过时,他故意蹭了虞清欢两下,惊得虞清欢脖颈都红透了,睫毛不安地轻颤。
她直觉今夜谢知礼肯定不会安分,可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
沐淮安将外袍挂在屏风上,这才朝这边走来,原本宽大的床榻在睡下两人后,只剩下外面一点位置,他也不嫌弃,就这么躺下了。
屋中寂静得诡异,虞清欢被挤在中间,微微叹了叹气。
她闭上了眼,想快些睡着。
然而,一只宽大的手掌,正从她的右边伸过来,在被子的遮掩下,悄然探上她身前,钻进襟口,浅浅握住把玩。
虞清欢额角直跳,谢知礼这个疯子,竟然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悄然往沐淮安那边挪了一点,想避开谢知礼的手。
可她这一挪身子,却蹭上了另外一边的沐淮安,甜软的气息萦绕鼻尖。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光是闻到心上人的气息,身体便已按捺不住。
他在被子下,缓缓握住虞清欢的手。
虞清欢正要回握之时,却被沐淮安的手带到了那处,烫得她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她一下子就缩了回来,甚至不敢去看沐淮安一眼。
沐淮安微微一顿,没再去抓她的手,却往虞清欢腿心伸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而易举地探进衣料中,小心地拨弄。
就在这时,谢知礼强硬地拉过她的手,将其放到自己这边,紧紧握住。
虞清欢心跳剧烈,咬住下唇,甚至屏住了呼吸。
见她毫无动作,谢知礼心有不满,伸手顺着她小腹滑下去,也探向腿心......
虞清欢顿时浑身一颤,心道:不好!
只见谢知礼刚探上去的手,正和沐淮安的手,在泥泞处相撞。
两人均是一怔。
虞清欢大脑一片空白,完了,这两人得打起来,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
可让她震惊的是,两边谁也没有吭声。
甚至,谢知礼也跟着伸出一指,就着缝隙也跟着沐淮安的手指一块挤了进去。
这一举动,惊得虞清欢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沐淮安没有独占,甚至给谢知礼让了一点位置。
谁也没有说话,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却又暗中较劲,要争个高低。
锦被下的身躯早已沁出细汗,虞清欢在身边两人的夹击下微微发抖,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她快疯了,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快感如潮水般漫上来,虞清欢无意识地并紧双腿,却将两人的手指夹得更深。
沐淮安喉结滚动,转过头看向虞清欢,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他不想输给谢知礼,若是虞清欢喜欢,他也可以接受。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发出声响。
谢知礼忽然咬住虞清欢耳垂低语,“我说过,我会和他一起伺候你。”
虞清欢整张脸都红透了,这小疯子!
耳畔仍是谢知礼压低的嗓音,循循善诱:“怎么样......喜欢吗?”
虞清欢死死咬住下唇才咽下呻吟。
她不愿承认,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黑暗中,两人前后撤手,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精准捉住虞清欢的脚踝和手腕。
床帐内空气骤然紧绷,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拂过肌肤,虞清欢浑身发颤想逃,却被谢知礼抱住。
余光中,她看见沐淮安朝自己靠近......理智尽失。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交叠的身影上,屋子里,分不清是谁的呼吸,都明显有些急促。
当天夜里,屋子里喊了两次水。
院中角落,一道略显孤寂的身影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犹如自虐,听着屋中传来的喊叫声。
在前不久,他也听过,所以知道,此时屋里的人有多舒服。
夜风掠过他僵硬的肩线,却吹不散耳畔的声音。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虞清欢在那两人身前,又是怎么一副模样,定然要比他今日见过的更美。
“主子?”小影捧着披风迟疑靠近,却见程公瑾抬手截住话头。
月光下他眸色晦暗得可怕,语气却淡淡,“吩咐厨房,明日备些补身子的汤。”
小影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自家主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虞娘子在屋里头都叫成这样了,主子不气,竟然还要让厨房的人给她熬补身子的汤?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
次日,虞清欢醒来的时候,人都出门了。
她懒懒地倚在软枕上,指尖捏着瓷勺搅动碗中的鸡汤,小口啜饮,脖颈上未消的吻痕从松垮的寝衣领口若隐若现。
桑如盯着她看了许久,只觉姑娘今日看起来面色红润,好似被春雨浇透的花,美艳极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姑娘,昨夜奴婢看见程阁老来了,就在院子里......”
那会儿,她远远看见了,不敢上去搭话,也不敢去敲门提醒姑娘。
虞清欢捏着瓷勺的手微微一僵。
程公瑾好歹是当朝首辅,名门之后,怎么有这种偷听墙角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