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僵尸吗？”
墨云寒也来到了江清婉身边，牵着她的手低头看了看。
“有没有受伤？看来还得多派些人在你身边护着才好。”
江清婉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你把九王府的府兵全派给我吧，以后出行，两队开道，甚是威风。”
周围百姓也已经回过神来。
“是九王妃和九王爷救了我们。”
他们齐齐跪在地上叩谢。
墨云寒抬了下手。
“起来吧，只是恰好路过，顺手而已。”
他说的随意，却让百姓觉出亲切之感。
有人大着胆子问，“王爷，王妃，这真的是僵尸吗？是这附近的那个乱葬岗里出来的吗？这以后还会出现吗？”
众人也都面色焦急。
他们住在这附近，本就事事避着。
若真的有僵尸出没，那无论地段多便宜，那断然是不能再住的。
此间虽离京城繁华之所有些距离，往来百姓并不多，可毕竟在皇宫后侧方，若闹出僵尸传闻，怕也很快传遍京城。
本就是多事之秋，江清婉不愿再掀波澜，
淡淡道，“不是僵尸，许是人刚死被什么冲撞了，才会中邪。”
有人了然惊呼一声。
“一定是那只黑猫，老人们都说，黑猫不详，撞棺必会引起尸变。也不知道是谁养的，竟然会养这种晦气的东西。”
墨云寒眸色一沉。
却并没有说什么。
百姓再次跪在地上。
“求王妃王爷为我们驱邪辟祸。”
江清婉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我会去乱葬岗看一看，诸位散了吧。”
闻言，百姓再次跪地道谢，这才议论着各自散去。
墨云寒低头看她，“婉儿，黑猫撞棺真的会尸变吗？”
江清婉蹲下身一边查看尸体一边解释。
“黑猫撞棺引起尸变，的确时有发生，究其原因，是猫身上的气息，恰好勾住了人死后最后的那口残留的阳气，看似尸变，实际尸变后尸体也只会竖起站立，或者随着猫动而僵直的跳动，并不会如今日这般攻击活人，更不会发出那种尖锐的叫声。”
墨云寒也跟着蹲下。
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你要查什么，我来，别脏了手。”
那尸体虽新鲜，却也已经泛起了尸臭味。
江清婉瞥了他一眼。
将小手抽回，往女尸的下半身指了指。
“你把她们的裤子脱了。”
墨云寒呆愣当场。
夜七憋不住差点笑喷。
赶紧背过身，肩膀憋得一抽一抽的显然在笑。
青穗也颇为尴尬地挠了下头，学着夜七，背过身，还远离了两步。
墨云寒抿了抿薄唇。
“真要脱？”
江清婉挑了下漂亮的眼角。
“嗯。”
却又在墨云寒伸手过去的时候，一巴掌拍开。
“这二人女子阴气极弱，你离的远些。”
墨云寒眼底噙着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无比听话的往后退了退，还故意侧过身不看。
“好，婉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必多做解释，好似在吃味一般。”
江清婉本就是逗他，却不想反倒被他撩拨。
当即白了他一眼，手指隔空划过女尸下半身。
片刻后收回手，眉心微微皱起。
“这二人，应该是与人双修被吸干了精气而死。”
“双修？”
夜七和青穗齐齐转过头来。
“真有这么邪门的功夫吗？”夜七一脸好奇。
青穗凉凉开口，
“你们男子本事没有多少，净想些歪门邪道的法子，简直无耻下流。”
夜七平白被骂，一脸无辜。
“王爷也是男子，你岂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
墨云寒正拿着帕子给江清婉擦手。
忽地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刚刚被尸臭味掩盖，此刻才捕捉到。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女尸身上，虽女尸被抛弃的时候外衫被扒，可内里的裤子样式却依旧能看出并不是普通织造。
“她们是宫里的人。”
江清婉怔住。
“你确定？”
墨云寒点了点头。
“今日黑猫撞棺，发生了坤宁宫中，可我未曾亲见。皇上派御林军围住了殿门，等他出来时，里面已经没什么动静。如今又有宫女变成了僵尸害人，此间定有关联。”
江清婉想了想。
“宫中女子，应都记录在册，瞧这尸体的新鲜程度，最多死了两日，应该能查到是哪个宫里的？根据这条线追查下去，应有线索。”
墨云寒却并没这么乐观。
“若这二人是死于皇上之手，记录的册子，绝不会留下任何可追查的东西。”
“皇上杀的？”
江清婉回想起墨云寒提过墨云昭有些异常。
“难道皇上的改变是因为与宫女双修？”
墨云寒面色又沉了几分。
“这两具女尸身上除了尸臭味，还有一股很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而这种香，整个大周，只有皇上一人在用。我们的猜想应是事实。”
这时不远处传来莲儿的抱怨声。
“小姐，你快管管小红吧，它死活不肯撒嘴。”
她跟李斗都累得气喘吁吁，显然追了半天。
小花和小红溜达着跟在身后。
小红的狐狸嘴里还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黑猫。
撞上江清婉的目光，才不情不愿的丢在地上。
那黑猫身上并没有伤。
显然小红并没有咬它。
似怕江清婉训斥，
小红不爽的仰着狐狸脑袋告状。
“我只是吸了几口它就变成这幅鬼样子。”
“你不能怪本狐狸，是它身上的味道太过诱人。”
小花在一旁解释，语气愤懑又委屈。
“下一次，我一定要先吸。”
江清婉约莫猜到是什么味道。
秦润身上的魔气，因为沾染了人气和杀戮的血腥气，小花和小红才忍得住没有吸。
可猫和他们一样，都是灵兽。
虽未开智，可气息相通。
沾染上同样的魔气，那便是最为纯净的一道美食。
小花和小红自然难以抗拒。
墨云寒问，“这黑猫，会是宫里的那一只吗？”
江清婉也不确定。
精致的眉宇染着深浓的忧色。
“我最担心的就是不止一只。”
“猫这东西，本就比一般动物通灵气，若有人故意借此散播，控制尸体成为僵尸，肆意屠杀，亦或者，控制活人，改变心性，成为裹着皮囊的活死人，活傀儡。那这京城，必会成为阿鼻地狱，到处穿梭的不再是活人，而是死尸。”
几人听得毛骨悚然。
莲儿小脸煞白。
“小姐，那……那我们把这些猫都抓起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闻言，夜七摇头。
“猫抓起来，那狗呢？被染上魔气的人呢？都要一并抓起来吗？瘟疫一事刚过，若此时行事，九王府怕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