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件齐胸襦裙,领口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裙身是淡雅的青色素缎,绣着几枝欲绽的白梅,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于胸前,愈发显得气质清冷。
眉如远黛,长睫如鸦羽般投下阴影,一双杏眼含着水光,眼角微微上挑,无端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小巧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粉,与那被贝齿轻咬的朱唇相互映衬,比平日里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妩媚。
没有穿鞋袜,赤足踩在地上。
刚走两步,感觉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背对着来人,懒懒勾唇,“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不喝药,是因为我来迟了?”
低沉而语调幽深的声音响起。
沈怀昭缓缓转身,那双明亮的杏眼,恰似澄澈的秋水,在烛火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直直撞进裴珩幽深的眼眸里。
只见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大人若是再晚些回来,我可就要把这苦药都倒掉了。”
“又任性!”
裴珩神色依旧平静,望了眼桌上早已凉透的汤药,却在沈怀昭踮着脚尖凑近时,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若是旁人,可不会由着你胡闹。”
“是吗?”
沈怀昭顺势将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指尖缠着他腰间的玉带,娇嗔着说,“大人说过良药苦口,可这药,明明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我喝了这么多日,嘴都要尝不出甜味了。”
说着,她抬起头,“大人不打算哄哄我吗?”
裴珩望着她的眼睛,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只是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随后吩咐门口候着的绿竹,“重新熬一碗药过来。”
绿竹立马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她便麻溜地跑了出去,顺带还带上了门,将这方私密的空间留给屋内的两人。
沈怀昭坐在床上,蹙着眉,一脸的不情愿,“大人怎么也跟陛下似的,动不动就逼人喝药?难道喝了药就能好吗?还不是......”
“不是什么?”
裴珩一低头,看见少女衣襟下露出的绷带,眸色微微一暗。
要不是知道她在是演戏,他早就将人带走了。
说到底,还是他把人想得太乖了。
只是她一向怕苦,平日里没事都那么娇气,更不用说天天面对一堆汤药。
如今退了烧,就更不肯喝了。
这般想着,裴珩伸出手臂,将坐在床上的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随后,一只手轻轻抬起,轻触伤口边缘,像是没有任何念头,只是心疼她受了伤似的,缓缓说道,“若不是为了让你好得快些,何苦这般逼着你?”
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几分无奈。
沈怀昭却不领情,往他怀里蹭了蹭,又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大人说得轻巧,这药这么苦,我昨日喝的,到现在嘴里还有苦味呢。”
说着,撅起嘴,粉嫩的唇瓣嘟成可爱的弧度。
裴珩呼吸猛地一顿。
原本深邃的眸色愈发幽深,像是被点燃的星火,肆意蔓延。
“大人不信吗?”
“要不你闻闻?”
她故意将唇凑近了些。
少女沐浴后的体香,混着药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息间。
“你跟陛下也是这般......”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双薄唇已经被少女的唇重重堵上。
起初是一种柔软又陌生的触感,紧接着,怀中的人愈发大胆...
裴珩呼吸加重,直接反客为主,扣住沈怀昭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辗转厮磨间,药的苦涩与少女唇齿间残留的若有似无的甜意交织在一起。
沈怀昭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指节都泛了白。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沈怀昭的杏眼蒙上一层水雾,脸颊绯红,大胆而直白地问他,“大人不是要问我跟陛下如何?”
“若我说,陛下也这般吻过我,大人会不会生气?”
吻过......
裴珩面色冷凝,眼底翻涌起暗沉的风暴,指腹微微用力,摩挲过她泛红的唇瓣,“沈怀昭,你这是在故意激我?”
他的声音冷得几乎要结出冰碴,却在触及她湿润杏眼中狡黠的笑意时,微微一怔。
胸口剧烈起伏。
他伸手,将她的腰身猛地拉近,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秒,沈怀昭的后脑再次被男人的大掌扣住。
裴珩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灼热呼吸不断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你以为我真能如此大度?”
话音未落,他的唇又重重压了下来,这次的吻带着近乎掠夺的气势,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气才稍稍松开。
沈怀昭被吻得头晕目眩,推拒不开,只能含糊不清地闷哼,“裴珩......你...是不是疯了......”
话还没说完,又被更深地吻住。
裴珩的手顺着她的腰线一路下滑,最后紧紧扣在她的腰窝,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此刻,外界的所有声音都淹没在这几乎粗暴的吻中。
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男女力量悬殊,沈怀昭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许久之后。
两人才又分开。
裴珩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剧烈的喘息着,声音透着一丝暗哑,“再说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沈怀昭仰起头,眼尾泛着水光,一脸倔强地与他对视,“大人这般生气,是不是又要将我关入大理寺?”
裴珩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得更高,“沈怀昭,以后再敢拿别人来激我......”
他顿了顿,低头在她颈间咬下一个红痕,“我一定会让你哭着求我!”
沈怀昭将发烫的脸颊贴在裴珩胸膛上,仍旧是一副嘴硬的样子,“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可我偏偏就要.....”
话还没说完,又被裴珩堵住了嘴。
沈怀昭:“......”
这男人。
不会来真的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绿竹怯生生的声音,“大人,药......药已经煎好了,需要奴婢端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