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看程意漫不经心的样子，黄小梅唠叨，“吃饭就好好吃，不要三心二意。”
程意回神点头，夹了半碗菜，“妈，君如约我去书店，十点左右回来。”
“嗯，等会吃完我送你。”
程意连忙说，“不用，我等会坐门口的公交，直达。”
看她这么拒绝，“那你早点回来，要么提前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程意忙扒两口放下碗。
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妈，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小区门口不好打车，偶尔开过一辆出租车，交通太不方便了。
公交站等了十几分钟，309路车缓缓驶来，这趟开往哈兰高级中学那个方向。
上车，没什么人。
售票员扫了她一眼，“去哪？”
“哈兰大学北门。”
“五毛。”
把上次找零的五毛递给她。
程意盯着窗外出神。
找辛白，是她一个小时前做的决定。
如果没遇到那古策，她不会想去打扰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毕竟她是“两年后”才认识的他。
“姑娘，到站了。”
下车，就是哈兰大学后门的街道，或许正临大学生考试周，后街人来人往的。
两边摆满了小摊，有小吃，卖书的，卖衣服的，琳琅满目。
找了家美妆店，“老板娘，能帮我化个妆吗？”
老板娘看着她，微微皱眉，“你多大了？”
“16，大一。”
“进来吧。”老板娘打开工具箱。
“要什么式的？”
“看起来成熟点。”
老板娘愣了住了，这是什么要求。
“画不了？”
“能，等着。”
老板娘巧夺天工，刷刷两下，程意看着镜子里的人，都快认不出来了。这浓妆艳抹的样子，说她二十五也不为过。
程意指着镜子前的假发，“这个卖吗？”
“不卖。”
“50 我拿走。”
老板娘十分爽快，“两个加一起 60。”
老板娘帮她把假发带上，还用小卡子固定一下，“好了。”
“谢谢老板。”程意留下钱转身离开。
大约走了十分钟，就看到「银色」酒吧灯牌亮着。
程意走上台阶推开门，里面传出“咚咚咚”的音乐声。
一个男的拦住她，“身份证。”
程意白了他一眼，“没带，我找辛白。”
应该是没听到，他见程意没反应，提高嗓门，“身份证！”
程意大喊一声，“我找辛白。”
男子走出来关上门，一脸不屑，“找辛哥怎么了，身份证给我。”
程意冷冷的说，“我没带。要么你让辛白出来见我。”
男子“嘿嘿”笑了两下，转身要走，程意一把抓住他领子，“我说帮我把辛白喊出来，没听见吗？”
见程意发飙，一脸凶狠恶煞，男子落荒而逃，“我去帮你叫。”
辛白出来，看到一个黄发女子在抠手指。
谁啊，他不认识。一脸疑惑，“你找我？”
“辛白。”程意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米八的大个，站得笔直。
你好，辛白，好久不见。
程意单刀直入，“找个地方谈点事？”
辛白指指酒吧，“里面？”
程意点头，没人拦她。
关上门，世界安静下来。
“什么事，说吧。”虽然不认识这个女的，但一个人来酒吧指名道姓找他的人不多。
程意坐在沙发对面，“我想买下酒吧。”
辛白眉头微动。
“而且我想买下你帮我做事。”
辛白冷笑一声，“门在那，自己走。”端起啤酒喝了几口。
灯光有点暗，程意看不见辛白脸上的表情。“这酒吧，你支撑不了多久。”
辛白抬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程意笑笑，“要想打听点事，不难。”
程意拧开桌上的可乐，“五十万。”
“你说什么？”辛白声调都变了。
“五十万，买你这酒吧。”
辛白端起酒瓶直接干了。他双手交叉靠在沙发上，盯着程意一动不动。
这是辛白是最缺钱的时候，等遇到他，酒吧已经关了。
良久，“你为什么要买这个酒吧。”
“你需要钱，况且我需要你帮我做事，给你一年二十万。”程意也双手交叉靠在沙发上。
他没有拒绝。
“我叫程意，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程意直起身子。
他也直起身子。
“你从哪知道我缺钱的？”不是身边的人，应该不知道。
程意笑着说，“秘密。”
他也笑着说，“玩笑时间结束，你可以走了。”
“你家人生病，应该要不少钱吧？”程意缓缓开口。
他声音急了，“你究竟是谁？”
“我叫程意，今天来的目的和你说过了。”程意皱眉，没想到这时的辛白这么磨叽，不好好听人讲话的吗？
“我去，你来真的？”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买酒吧和二十万年薪都是真的。”这才对味嘛，是她认识的辛白。
他拿又起一瓶酒“咕咚咕咚”下肚，打了个嗝，“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程意翻了个白眼，“谁有那闲功夫，拿钱开玩笑。”
“等等，我还不太信。”他挠挠头。
“钱我明天给你，现金。”来找他是临时决定的。
他坐回沙发上，“不用，这酒吧顶多三十万，用不了五十万。”
“会用的着的。”
“你为什么要花二十万雇我？三万我都嫌多。”到现在为止，他还觉得面前的女子在诓他。
程意轻声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甚至，可能会死。”
毕竟......
他没有说不，而是问，“你先说干什么事？”
确实是要钱不要命的性子，看来没怎么变。
“看场子，有可能会打架斗殴。”
“这么简单？”他有点不信，这有什么难得。
程意重复，“我说了，有可能会死。”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趴在桌子上，“你说二十万一年，是真的？”
程意点头。
他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我家开煤矿的，需要找人看场子。”程意盯着他，“总会有些磕磕碰碰，包了医药费。”
他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开煤矿的？我不会离开哈兰。”
“我知道，你帮我找人。”
他“哼哼”两声，“很晚了，早点回家睡觉。”
程意起身，“电话留我一个，明天下午三点我带现金来。”
他抱住自己往后退一步，“你对我......”
“闭嘴，电话给我。”他掏出手机给程意。
程意拨通自己电话，响了。
手机递给他，“明天下午三点，店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