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大概因为有假期,感觉少了一周,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月底。月底的时候,付哲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用搀扶了,日常生活也能自理了。
田小萌也在月底退出了学生会。
她退出这事,说不定还有我一份“功劳”——因为在田小萌退出前,我实在烦透了宋光磊天天在寝室念叨学生会留不住人,就硬着头皮给他写了一份学生会改革的大框架:
1. 分层激励体系:针对升学、技能提升、社交认可等不同需求,提供社会实践积分、个性化推荐信、外部培训折扣、星光墙展示等差异化激励。
2. 优化工作机制:推行任务看板制度实现透明化与自主认领,建立季度述职与互评反馈机制,并授权成员自主解决日常问题。
3. 强化团队归属感:设立专属活动空间,建立入职授牌与离职分享会等仪式,组织月度主题团建及成员生日关怀。
4. 争取校方支持:建议活动经费弹性审批、教师公开肯定工作价值、建立试错免责机制。
5. 分阶段落地:设定试点、优化、推广三阶段实施路径。
……
我觉得整体方案基本上通过需求匹配、流程透明、情感联结及资源支持,能够系统性解决人员流失与积极性不足的问题……
其实我对弄这个很排斥。但之前在医药超市评估时发现后续存在严重漏洞的经历,让我隐隐觉得应该做这方面的尝试——毕竟脑子不用可能会更废,加上念在室友一场,最后咬着牙勉强给宋光磊整了一份。
田小萌拿到这份方案后显然有些不解,先是让宋光磊来问我,我懒得理;后来她自己又跑来问。我当时因为心情不好,同样没理会。他俩这样反复追问,让我觉得自己可能就不该多这个事,心里挺烦的。
十月对我来说,并非没有好事。
首先,我摆脱杨可了。
医院回来之后,在食堂吃饭时又被杨可靠近了两次。虽然她仅仅坐在我旁边不说话,但我总觉得压力很大。
所以第三次,我直接坦言自己有女朋友,然后在她一脸不屑的目光中给董姝予拨通了电话。跟董姝予简单说明情况后,我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杨可……
接下来的情形让我很诧异:杨可一开始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皱眉倾听,然后不知道听到什么,挑眉拿着我的手机出了食堂。
我当时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没动,觉得应该相信董姝予。
没想到,杨可十多分钟后才回来,脸气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盯了我半晌,直接把手机扔桌上,扭身就走了。
后来通过董姝予我才知道,她和杨可的交锋中没占到便宜,甚至被杨可嘲笑,气得够呛。但最终击退杨可的,是董姝予的室友——那位沈思晴……
过程董姝予没说太多,好像董姝予那套讲道理的方式碰到杨可根本不好使。杨可让董姝予赶紧挪位置,但和董姝予一起吃饭的沈思晴看不惯,一把夺过董姝予手机后,画风立马变了。
董姝予和杨可对话虽然难听,但至少没问候父母。沈思晴一接电话就根本不给杨可任何反驳机会,立马质疑杨可人品和心智,不断贬低杨可身价,简直骂人不带脏字,按董姝予的说法,那话术听得她本人都脸红。
杨可被激怒没忍住骂了脏话,哪知道沈思晴更来劲,迅速用自己并没有的器官,以杨可母亲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以爸为支点,全方位问候杨可族谱……
通过董姝予的描述,我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从那天开始杨可果然远离我了,但我觉得做的不对。
说实话,目的虽然达到了,但我听过董姝予讲述后,总觉得杨可最后退缩无疑是被沈思晴戳到了痛处。有的人不能接受开玩笑涉及父母,骂战当然除外,但据我所知,杨可父母是离异的......所以,唉!
最后我反而对杨可充满愧疚。当然,道歉没法道了——虽然不是董姝予直接骂的,她也骂不出那么有攻击力的话,沈思晴还是为帮董姝予出头。我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结果。
这件事,从结果来说,也算让杨可短痛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现在可能不合适,也许到毕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跟杨可诚恳道个歉。
我也反思了自己当时的行为——明知道董姝予战力不行,明知道这事该自己解决,虽然董姝予不在意,但我这么做,本质上还是逃避了。
另外就是彻底的好事:医药超市月底开业了。
老妈晚上特意给我打的电话,告诉我很顺利,虽然第一天销售额没那么夸张,但已经达到她预期了。甚至老妈坦言,董姝予父亲当天也在场,晚上还和我爸喝了点酒,好像聊得不错。
具体细节我没多问,觉得没必要,因为我最近上课总无意识地走神,复习很吃力,甚至觉得在做无用功。
我也不想这样,但调整了几次效果并不好。
我自己总结了一下,感觉隐隐开始排斥待在这里,因为内心烦躁。
怎么说呢,就是突然对什么反感的时候,越想会越排斥。这种感觉,就跟我重生前退出教育行业时一模一样:环境没变,收入支出也没啥大变化,可就是越看越不爽,越看越烦,甚至会产生多呆一秒都是折磨的厌烦心态。
我知道自己心态不对,所以不断尝试调整,最后找汪子夜借了几本漫画看才慢慢平复下来,但能明显感觉出来学习的劲头淡了。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是能够自省的。这种倦怠感我从之前书上看到过。现在呢,我发觉对让董姝予来找我这事没那么热衷了。要知道我心理学方面的书没少看,抑郁症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没有了喜好。我知道自己状态很危险,因为喜好再次变淡了。
我不想这样,所以哪怕不热衷,觉得麻烦,甚至隐隐觉得没意思,但我仍告诉董姝予:“我下周大休,你来还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