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从云里蹿了出来,神棍踩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直接撞进天衍宗修士的阵型里。
他身法比泥鳅还滑,速度又快,棍子专挑对方腋下、膝盖这些地方敲,打得几个修士手忙脚乱。
“我让你们推演,推演一下你爷爷我下一秒打你哪只耳朵?推啊,继续推。”
领头修士被神棍搅乱了阵型,脸色阴沉:“布阵!”
剩下的八名天衍宗修士立刻变换位置,长剑交叉成网。
星点在剑网间流转,形成一张巨大的星图,将唐逸轩三人罩在里面。
“这次麻烦了。”
钟淑兰的冰魄剑在,光幕上划出的痕迹越来越浅。
“这星图能吸收灵气,我的阵法撑不了多久。”
唐逸轩用灵犀目探查,发现星图边缘有一处星点闪烁不定,像是能量薄弱点。
他提醒钟淑兰,手臂上的同心印发烫,陶梦怡的声音竟顺着印记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急促。
“逸轩,青帝长生林的古树被下了‘蚀灵咒’,我和冰梅暂时压制住了,但阴煞门的人好像在等什么,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声音中断,看样子陶梦怡那边战况吃紧。
唐逸轩心里着急,鸿蒙剑上的光芒陡然暴涨:“淑兰,打东北方那颗暗黄色的星点。”
钟淑兰会意,冰魄剑凝聚起一团寒气,狠狠砸向唐逸轩说的位置。
神棍也看出了门道,棍子上冒出青光,跟着往那处猛戳:“看我给它捅个窟窿。”
三道攻击同时落在暗黄色星点上,星图剧烈晃动,出现一道裂缝。
唐逸轩拉着钟淑兰冲出裂缝,神棍紧随其后,临走时还在星图上踹了一脚:“破烂玩意儿,回去补补再用。”
逃出星图,唐逸轩立刻问钟淑兰:“能联系上冰梅她们吗?”
钟淑兰摸出传讯符,符纸刚亮起就冒出黑烟:“不行,青帝长生林那边被布了隔绝阵,传讯符用不了。”
神棍眼尖,指着下方的不周天柱问:“老大,你看那柱子上是不是有东西?”
低头看去,只见通体漆黑的不周天柱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符文
这些符文正随着星网节点的光芒一起闪烁。
钟淑兰凑近看了两眼,气的俏脸通红:“是‘锁界符’!天衍宗不是来砸星网节点的。
他们是想用星网的力量激活这些符,把鸿蒙仙域和其他仙域隔开。”
唐逸轩想起耿一风说过,天衍宗十年前就提出要“净化仙域”,把所谓“不纯”的修士都驱逐出去。
“他们想独占鸿蒙仙域的星力,野心不小。”
他握紧鸿蒙剑:“必须毁掉这些锁界符。”
领头的天衍宗修士已经带着人追上来,星图再次展开,这次的星点比刚才更密集。
“唐逸轩,识相的就交出鸿蒙剑,这仙域马上就要封闭,你留着剑也没用。”
“留着劈你的脑袋正好。”
唐逸轩不再跟他们纠缠,对钟淑兰说,“你去毁锁界符,我和神棍拖住他们。”
钟淑兰点头,冰魄剑指向天柱:“小心点,他们不恐怕止这些人。”
说罢化作一道冰影,朝着不周天柱飞去。
天衍宗修士当然不会干看着,立刻分出四人去拦钟淑兰。
唐逸轩岂能让他们得逞,鸿蒙剑横扫,逼退三人。
神棍则抱着一个修士的腿不放,任凭对方怎么砍都不松手:“想走?先陪你爷爷我玩会儿老鹰捉小鸡,你倒是使劲砍呐,没吃饭?”
领头的修士被激怒了,长剑上的星点凝聚成一道光柱,直刺唐逸轩心口。
这一剑速度极快,显然是动用了压箱底的本事。
唐逸轩避无可避,只能运转混沌真气硬接,鸿蒙剑与光柱碰撞,他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剑身往上爬,要钻进识海。
“这是天衍宗的‘窥心术’。”
玉玲珑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用星力扰乱你的神念,我帮你挡着。”
七星玲珑塔的光芒在识海里一闪,那股奇异的力量顿时消散。
唐逸轩反击,鸿蒙剑贴着光柱削向领头修士的手腕,逼得他不得不撤招后退。
远方的不周天柱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钟淑兰的声音带着喘息传过来:“搞定了一半,还有……小心后面。”
唐逸轩猛地回头,只见三名穿着黑色长袍的修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们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缠绕着黑气的锁链,是阴煞门的人到了。
“天衍宗和阴煞门联手了?”
神棍咋舌:“这俩货不是一直不对付吗?就像猫和狗,见面就掐……”
领头的阴煞门修士没理会神棍的废话,锁链一甩就缠向唐逸轩的脚踝:“奉门主令,带你的人头回去。”
唐逸轩腾空避开,心里却沉了下去。
天衍宗加上阴煞门,两边加起来有十几人,而且看修为都是金仙中期以上,硬拼肯定讨不到好。
更让他担心的是陶梦怡和苗冰梅,阴煞门的主力既然在这里,那边的情况恐怕比想象中更危险。
“老大,要不咱撤?”
神棍一边躲避天衍宗的剑招,一边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实在不行我变回本体驮你着跑,我速度快。”
唐逸轩看向不周天柱,钟淑兰还在跟剩下的锁界符较劲,暂时脱不开身。
他无奈的说:“神棍,帮我缠住阴煞门的人,我去接应淑兰。”
神棍立刻应声道:“没问题!看我怎么遛狗……不是,怎么对付他们。”
他变回本体,速度陡然加快,在阴煞门修士之间蹿来蹿飞去,时不时还回头冲他们做个鬼脸。
唐逸轩加速冲向不周天柱,鸿蒙剑劈开两名天衍宗修士的拦截,很快就来到钟淑兰身边。
她正被四名修士围攻,冰魄剑上的光芒已经暗淡了不少,看到唐逸轩过来,她松了口气。
“这些锁界符有联动,毁掉一个,其他的会自动加固,得同时动手。”
唐逸轩看了眼还在和神棍缠斗的敌人,又想起陶梦怡中断的传讯,心里更急。
他摸出馄饨鼎,往空中一抛:“小破孩,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