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去限制,怨血玉碗一直向外吞吐煞气。
拿在手中,即便是以林渊的体质,都不由感到一阵体表恶寒,耳边似乎还有无数怨魂嚎叫。
不难想象,为了炼制这么一个东西,究竟有多少人惨死。
他虽然不用,但也不能流出去害人。
林渊沉下心神,刚想释放神识剔除上面残余的禁制烙印,谁知一股血煞之力猛然爆发,像是蘑菇往外吞吐孢子一样。
赤红色的血煞之力顿时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而后又开始侵蚀他的皮肤,向着血肉不停钻去。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
他微微色变,立马运转起百炼金身功。
随着淡金色的血液缓缓流转,疼痛感稍稍减轻。
但血煞之力对于皮肤的侵蚀还在,而且还在逐步加强。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必定会被这股血煞之力吞噬殆尽,没想到藤岳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林渊想要将血煞之力重新压制回玉碗中,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伸手抓出一把细砂。
别看只有小小一把,实际上却有十斤重,而且每一粒细砂表面都绽放出无穷光芒,仿若天上星辰。
这是他从龙耀华那里得来的星尘砂。
百炼金身功第四层为星髓境,需吞噬星尘砂三斗,也就是三十斤。
一旦修成,骨髓绽放银光,届时自己仅凭肉身之力,便可和筑基修士战斗。
若是再加上一点灵力加持,常规战力下,自己应该能和七大真传碰一碰。
别看自己杀了藤岳,但实际战力并未达到金丹,其中大部分都是副作用转移的功劳。
藤岳也只是刚凝丹没几年,实力并不算多么强悍。
在他上面还有血魔宗四大堂的堂主,每一位都是金丹后期修为。
更别提身为宗主的封九川。
如果光是血魔宗也就罢了。
那个神神秘秘,几乎见不到什么动静的魔狱盟才更加恐怖。
元凌青的一道残魂都能存活数百年,那里可是有一尊活着的元婴,而且还掌握着极其诡异的截运秘术。
要是对上他们,自己这小身板根本不够看。
“我还是不够强啊,刚好可以借助这股血煞之力的侵蚀特性来炼化星尘砂。”
喃喃两声,他随手拈起两粒星尘砂吞入腹中。
星尘砂本身没有特别的味道,但很快,林渊便感觉从星尘砂表面散射出无数道光芒。
尽管那些光芒没有伤害,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就像是一个被扎了数百个针眼的气球,一直嘶嘶漏气。
确认没有任何危害后,他心头一横,主动松开防御,任由血煞之力侵蚀自己。
很快,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斑出现,接着是第二处,第三处,第四处…………
半盏茶的功夫,林渊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一丁点皮肤,像是一个剥了皮的血人。
按理来说,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说疼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可林渊的血液愣是被束缚在身体表面,一滴都没有流下。
怨血玉碗的血煞侵蚀还在继续。
待到皮肤全部消失,又开始侵蚀表层血肉。
短短片刻,血液消失,肌肉脱落。
林渊见状眉头微皱,利用灵力包裹住五脏六腑,随后继续硬抗。
一个时辰后,他全身血肉几乎消失大半,露出下面的森然白骨。
嗤!
眨眼间,坚硬的白骨表面被侵蚀出一个个孔洞,就像是大小不一的蜂窝煤,令人心中生畏。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动弹的星尘砂忽然落入那些孔洞中,与其中的骨髓融合在一起。
一层星光陡然绽放,开始迅速修补骨头表面的孔洞。
这时,一缕金灿灿的血液也从白骨中析出,继而流遍全身。
金色血液流经之地,一根根肉芽如同春日冬笋,不断向上突破,然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薄薄的肉膜。
肉膜不断加厚,逐渐变成厚实强壮的肌肉群。
到最后,一层暗金色的皮肤将所有肌肉包裹。
林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挥手招来桌上的一面铜镜。
铜镜中,自己的相貌已经恢复原样,气质似乎也比之前更加出众。
“伐经洗髓,不外如是,这百炼金身功果然强悍,其真实品阶肯定不止一阶上品,亦或者说,这部功法是某个功法的入门篇,我能感觉到后面似乎还有许多境界可以修炼。”
光是一个简单的入门篇就能有如此威力,后面有多强林渊根本不敢想象。
日后就算找不到后续功法,凭借百炼金身功打下的厚实基础,自己修炼起别的炼体武技,那也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收回心神,他又看向怨血玉碗。
吐出大量血煞之力后,原本鲜艳如血的玉碗颜色变淡了几分,上面更是隐隐出现一些裂纹。
“看来这怨血玉碗需要一直补充鲜血,才能保持威力,不过也好,我本来也没想着要,能够帮我加快星髓境的修炼就足够了!”
正准备查看其他收获,一脸苦涩的房楚楚拎着食盒从外面归来。
察觉到院内传来的动静,林渊呵呵一笑:“不急,吃完饭再看也不迟!”
起身来到屋外,正好对上房楚楚那提溜乱转的眼睛。
“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享用。”
来到凉亭,打开食盒,摆出几个精致小菜,房楚楚恭敬道。
林渊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握着筷子夹起一口。
仙味居的饭菜不似普通饭菜,肉是妖兽肉,菜是低阶灵药。
一口下去,不仅鲜美无比,更能补充灵力。
当然,这样一份饭菜也是价格不菲,随便一顿就要上百灵石。
换做以前,自己恐怕干上一辈子,才只能买来一道尝尝。
看着吃的正香的林渊,房楚楚心中有了想法。
“大人,外面有些传言,说……说您是得到了元婴传承,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强,从……从一名杂役弟子变成现在的内门弟子。”
哦?
林渊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房楚楚。
原来如此,她的目的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