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深夜,容家别墅。
房间里,水晶吊灯华丽璀璨,明亮刺目。
郑迦坐在床边,脸上有淡淡泪痕,睫毛湿润着,唇色苍白,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容落晚昏迷着,她差点就被烧死了,浑身多处地方都被烧烂了,到处都是红通通的伤疤,脸上更是烧毁的严重,被纱布缠裹着。
郑迦眼底通红,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晚晚…晚晚,你醒一醒好不好?”
“晚晚,妈妈不可以没有你啊……”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温正尧见状,放下茶,从沙发上缓缓起身,一身墨蓝色西装成熟儒雅,走上前去。
“小迦…”
郑迦回头看去,泪眼婆娑,“正尧哥…”
温正尧走到她身侧,指腹粗糙,摸了摸她的脸,温柔拭去她的泪,“小迦,你不要哭,晚晚一定会醒的。”
郑迦靠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摆,抽泣着,“正尧哥,我都不敢想,要是晚晚再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啊!”
“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带人去救她,晚晚早就被烧成灰了……”
温正尧轻轻拍着她的背,“小迦,你我之间说谢就生分了。”
郑迦喉间哽咽着。
“咔”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容柏川走进来,“小迦,我切了点水果,你…”
他是容落晚的父亲,郑迦的丈夫。
可他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无比亲昵。
郑迦一惊,急忙推开温正尧,起身,抹了一把眼泪走过来,“柏川,你…”
她刚开口,容柏川摔下果盘,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贱人!”
温正尧急忙上前扶她,“小迦,你没事吧!”
容柏川也甩了他一巴掌,“滚开!少碰我老婆!”
他伸手,指着女人,“好啊郑迦!咱女儿现在昏迷着,你居然还有心情跟你的青梅竹马卿卿我我!”
“怎么,是觉得他现在比我更有势力、更有钱,你就迫不及待要投入他的怀抱了?”
郑迦疯狂否认,“不是的!正尧哥只是在安慰我而已,柏川,这次要是没有他,晚晚怎么可能还有命啊!”
容柏川轻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用,我救不了我们的女儿是吗?”
温正尧上前,冷眸看他,“是,你就是没用,是个废物!根本保护不了他们母女!”
“伤害晚晚的人现在还在外面快活,秦知意,顾敬臣,宋闻舟,你要想证明自己的能耐,就去杀了他们!”
容柏川不说话了。
温正尧轻笑,“不敢了是吧,怂,孬,你这样怎么配的上小迦!”
容柏川气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怎么不敢,不就是杀人嘛,我就杀给你们看!”
温正尧耸了耸肩,“那我真是拭目以待了,对了,记得先杀秦知意,晚晚最讨厌她,她必须死!”
“你若是杀不了,那就换我来!”
床上,容落晚微微松动着眼皮,指尖动了一下,嘴里溢出一声,“水……”
郑迦听见了,立即跑到床边,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晚晚,你醒了…”
容落晚缓缓的睁眼醒来,灯光刺目,她适应了一会。
“我…我还活着,我没死。”
郑迦握紧她的手,哽咽着,“是,你还活着,是你温叔叔派人救了你。”
容落晚轻轻挪动了一下背,好疼,疼到骨头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妈妈,这…这是什么?”她问。
郑迦看着她脸上层层叠叠的纱布,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转移话题道,“晚晚,你刚才是说要喝水吗?妈妈给你倒。”
“镜子。”容落晚出声。
郑迦,“晚晚,你…你还是先休息…”
“镜子。”
容落晚打断她的话,再次出声。
“妈妈,镜子……”
到最后,郑迦拗不过她,给她拿了镜子。
容落晚看着镜子,里面的脸被纱布包裹着,隐隐有伤疤,看不清具体面容。
她伸手,撕去层层的纱布,很快,一张面容狰狞恐怖的脸露出来,满是烧伤的疤。
大块的,小块的,坑坑洼洼,青的,红的,紫的,有的地方还流着恶心的脓。
容落晚瞳孔猛缩,眼底猩红一片,不敢置信的颤抖着。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呕——”
镜子掉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响,镜面碎裂开。
她不敢再看第二遍。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这样了,我的脸毁了,我以后怎么活啊!”容落晚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眼泪涌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要这张脸,好恶心!这不是我的脸,我不活了,我要死!我要死!”
她此刻如同疯癫了一般,从床上下来,跌在地上,眼底赤红,直接往一旁的柜子上撞!
一下不够,她又继续撞着!
“晚晚!”
……
此刻,顾公馆内,灯火通明。
房间里,氛围旖旎。
落地窗前。
秦知意双手抵着冰凉的镜面,身后男人火热,喘息粗重,缓缓进入。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