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尽头的感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感觉除了我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人了,要是这样倒还好……
梅西尔走了一段时间以后再次听到什么声音,出于警惕她没有选择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而是走向右边的甬道,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找了过来。
来者不是怪物,而是梅西尔认识的人,是那个有着蜜色皮肤和蓝色眼眸的黑发女孩,梅西尔清楚地当初她是最先靠过来搭讪的女性之一。
“等等,你不要走?你是克莱因对吧?”阿米尔看见梅西尔之后原本写满恐惧的脸上瞬间攀上惊喜,她下意识地朝人扑了过去,没想到尴尬地扑了个空。
下意识往旁边避开的梅西尔打量着头发凌乱,衣服不太整洁的阿米尔,出于警惕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是人类,对吧?”
“我不是人类还是什么?难道是怪物吗?”阿米尔有些生气地跺了跺脚,她发现这个佣兵压根不是冷淡,而是根本不近人情,说话也不让人开心。
“看样子你没有遇见那些怪物,那些怪物长得还有点像人。”
梅西尔明显有些失望,她知道没有遇见怪物才是真正的幸运。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她向面前的女孩伸出手:“算了,没遇见就算了,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
“好的!”
虽然没有得到梅西尔的关心,但是能和自己心仪的对象一起走,可比一个人在黑暗中徘徊要好得多。阿米尔毫不犹豫地握住梅西尔的手,跟在她身边继续走向甬道的深处。
“真是奇怪,我居然会梦到这种奇怪的地方,不过还好有你陪着我。虽然只是在梦里,但是能和你牵手真是太棒了!”
“嗯,你稍微安静一点,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
“哎呀,怎么在梦里你都还是这么冷淡啊,你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阿米尔说着将头靠在了梅西尔的肩膀上,她和梅西尔不同,因为没有遇到诡异的事情,所以完全把自己经历的当成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稍微大胆一些应该没有关系吧?
不太适应和别人亲密接触的梅西尔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没有出声警告阿米尔,毕竟现在的情况还是让这个女孩保持这个状态比较好。
又过了一会,逐渐没了耐心的梅西尔忽然再次闻到血腥味,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她伸手推开阿米尔的脑袋,迅速地靠近左侧的甬道。
还没等她探出头去,就听见身后的阿米尔发出了一声尖叫。
“阿米尔,你怎么了?”
梅西尔回头看去的时候只看见胸口被某物贯穿的阿米尔被拖向了黑暗的深处,她下意识地追过去,却被涌上来的蘑菇组成的墙壁吓得往后退——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身后的道路已经被这些不断蠕动的蘑菇堵死了。
看着这些颜色形态各异的蘑菇,梅西尔更加觉得自己必须尽快从梦中醒来,因为她总觉得这些蘑菇不是什么好东西。
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我才能真正从这个梦中醒来?梅西尔咽了咽口水后手握着火把,向着左侧的甬道走去,而这次她终于看见尸体了。
从尸体的装扮来看,他应该是商队主雇佣来的佣兵,只不过他的上半身全都被某种力量直接击碎,化为一滩肉泥糊在墙上。
菌丝在肉泥上迅速蔓延和增殖,竟很快就长出无数细小的蘑菇,从远处看就像是菌丝在墙面上展开一张彩色的毛绒挂毯一样。
“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梅西尔看着这个场景感觉到一阵反胃,但是她还是走过去拿走了佣兵腰间的短剑。
她记得母亲说过,遇到无法破解的幻境或者梦的时候,可以考虑用极端的方式醒来,只不过这种方式的代价有点大,一般人没有勇气这么做。
这柄剑明显是主人精细护理过的,剑刃甚至都还像新的一样,倒映出梅西尔有些苍白的脸。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番以后,便将颤抖的剑尖剑插进自己的喉咙。
“咳嗬……”剧烈的痛感瞬间卷席全身,直接痛得张嘴发出哀嚎的梅西尔注意到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可她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女孩一头猩红的长发包裹赤裸的身体,隐藏在乱发下的酒红色眼睛中转动着黑白灰三色的荆棘环。
“你……咳额,想要干什么?”梅西尔费力地发出声音,她的意识因为失血正在逐渐模糊。
女孩冷漠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梅西尔,忽然开口道:“你应该做出决断了,梅西尔。你明白的,你追求的东西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如果不做出选择,那你很快就会失去这个机会。”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认识你吗?”
“啊!”
从剧痛中苏醒过来的梅西尔下意识地捂住喉咙,好在喉咙上并没有插着短剑,刚刚发生的一切确实只是一个噩梦。
正当她松了口气准备坐起来喝口水的时候,手掌的刺痛却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真的有伤口……梅西尔抚摸着手掌上的伤口,她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也就意味着她的意识在某一瞬间去了某个未知的空间。
回忆着刚刚诡异的梦境,梅西尔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当即站起来准备去找蜜莉恩,结果刚站起来就看见周围的人身上竟然都覆盖着在梦中看见的菌丝。
“嗯?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东西难道都是菌丝?怎么会这样?”
由菌丝形成的茧在黑暗中一起一伏,证明被它们包裹的人尚且还有呼吸。诡异的蘑菇在其表面不断绽放,孢子如同雾气般从它们的菌褶中释放出来。
“该死,醒来之后还是噩梦一般的场景……”梅西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惊讶地发现那些孢子和菌丝都避开自己,似乎是不愿沾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