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不酸。
她觉得白如锦一定有他们喜欢的理由。
她也知道莫夫人和莫行远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要不然为什么白知瑶就入不了他们的眼呢。
吃了饭,莫夫人就让佣人切了新鲜水果给白如锦,然后把莫行远叫进了书房。
客厅里,就只剩下苏离和白如锦。
白如锦看着苏离,“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嗯。”苏离说:“昨晚莫行远说叫上你跟我们一起吃饭,你没来。”
“昨晚是很想来的,临时有点事,走不开。”白如锦笑着说:“等你们有空了,我请你们。”
“好。”
她们本就不是很熟,也没有非要硬聊。
白如锦不装,也不会对莫夫人对她的态度跟苏离解释什么。
苏离很难想象得出来,白如锦和白知瑶是亲姐妹。
她们长得不像。
白知瑶长相大气温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做作的优雅。
白如锦更偏小家碧玉,如同邻家妹妹一样,机灵又可爱。
她一直以为,莫行远会喜欢风情万种,优雅大气的,就是白知瑶那种类型的。
不过,白如锦这种类型也讨男人喜欢,她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书房。
莫夫人看着莫行远,“如锦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好好治伤,治病。”
“你带她去国外看过,她的病能治吗?”莫夫人皱眉,眼里闪过心痛。
莫行远面色沉重。
莫夫人叹道:“行远,你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我已经结婚了。”
“离了就是。”莫夫人很干脆,“反正你也不爱她,她也不爱你。她也答应过我,只要你提,她就会配合你离婚。我答应给她一笔钱,不会亏待她的。”
“我不会离婚。”
莫夫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不离?你爱上她了?”
莫行远听到这个字心脏狠狠一紧,他说:“我和苏离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婚姻不是儿戏。”
“我记得你之前一心想要和她离婚的。你怎么就变了?”
“那是之前。”
莫夫人深呼吸,她盯着莫行远,“你要不想离也行,三个月之内,她要是怀上孩子,我就不逼你们离。”
“妈!”莫行远脸色不悦,“这样做,有意义吗?”
“当然有。她要是愿意生孩子,就说明心已经在你这,也在莫家。她要是不愿意,只能说明她也不看好和你的婚姻,你们迟早是要离的。”
莫夫人忽然冷笑一声,“我是感激她那年愿意嫁给你,但是你细想,她要不是看上了莫家的背景,你觉得她会嫁给当时的你吗?”
莫行远当然知道。
苏离一开始有多虚伪,他心知肚明。
他也知道苏离嫁给他是图什么,反正不是图他这个人。
“您和爸把条件放出去,自然就有人接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这是等同交换,没有什么不对。”
莫行远没想过和苏离离婚。
他不希望彼此的婚姻状况栏那里多出一个离异。
“我说你怎么就死脑筋?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你也不催她生孩子,图什么?”莫夫人想不明白,急得想给他两巴掌。
“这是我的事。”莫行远很平静地看着母亲,“如锦一直都叫您莫妈妈,不如就收她做干女儿,照顾她也名正言顺。”
莫夫人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干女儿?你怎么说得出来?莫行远,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非如锦不娶?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如锦失踪,你疯狂的找了一年?”
“这几年,你心里当真是没有想过她?”
莫行远的手指动了动,不说话。
莫夫人上前,抓住莫行远的手臂,叹道:“儿子,你要遵从你的本心。人一辈子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是天大的福分。你要是爱苏离,妈绝对不会管你半分。可你不爱她,你真的要跟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吗?”
“如锦是你喜欢的女孩儿,不管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她是你喜欢的女孩。你怎么就不想想她回来看到你结婚了,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心里有多难受呢?”
“儿子,和苏离离婚吧。”
。
从老宅出来,莫行远的脸色就没好看过,死气沉沉的。
具体不知道莫夫人跟莫行远说了什么,但肯定说过离婚这事。
“阿姨挺喜欢如锦的。和如锦相处下来,我都喜欢她了。”苏离真心这么觉得的。
莫行远坐在车里,没动。
好一会儿,他的眼睛动了一下,“你想离婚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股冷空气突然袭来,让苏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扯了扯嘴角,扬眉,“想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想。是你不肯嘛。”
“到现在,你还在想?”莫行远很不满意她这个回答。
墨色的眸子里泛着寒意,恨不得把苏离刺穿。
“嗯。”苏离又应了一声。
莫行远胸口狠狠起伏着,喉结动了动,眸光更加的冰冷。
苏离看着他微微笑着,心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动了心思吧。
“莫行远,只要你同意,我分分钟陪你去民政局。”苏离丝毫没有把这段婚姻当真,到现在也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莫行远不知道苏离到底有没有心。
相处这么久了,她就一点也不留恋吗?
如同她说的,只要他要,她绝对不迟疑地陪他去解除了这段关系。
“只是一段契约关系,无关爱情,没有那么多可斟酌的。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玩腻了,心上人回来了。不玩了,就这么简单。”
苏离笑得没心没肺,一如她最开始现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虚伪的话,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人。
“莫行远,你舍不得离婚,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苏离半开着玩笑问他。
莫行远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他的眼神比起前几天的冷空气都还要冻上几分。
“啧,就你这眼神,一看就知道根本没爱。”苏离笑着对莫行远撇嘴,头偏向窗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意,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和惆怅,“这婚啊,差不多也该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