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珩没什么反应。
垂着头,默默将玩具拢到一起,很顺从地朝里面挪了挪。
“地方不够!!”
孟昭珩顺从地又挪了挪,直到贴着妮妮,实在没有地方可挪,这才又停下来。
蔡欣怡拧了拧眉,虽然嫌弃,到底没有再为难,坐了下来。
然后转头,看着盘子里的羊腰子,陷入沉思。
“吃吧。”
顾惜笑嘻嘻地递过去一串。
然后在蔡欣怡懵逼接过的瞬间,竖起手机,啪得一声,拍了张照片。
“孟总,我拦了,真拦了,没拦住啊!你说说,她这怀着孕呢,非跟着我来吃烧烤,干不干净,对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不说,还上来就点两个大羊腰子,你说说这,多味儿啊。到时候孩子出生,一身腰子味儿。”
“后面还有大生蚝,大韭菜,大菠萝……你说说这,她啥意思,她内涵谁呢,唉…”
蔡欣怡:“....”
“顾惜你是不是有病,小学生麽?到哪里都随时告状??”
顾惜不理会对面骂骂咧咧,操起手机对着餐盘里的食物,来了个361度无死角拍摄。
然后持续发送图片。
蔡欣怡气结,瞪着顾惜骂骂咧咧:“你神经病啊!别拍了!!!别发给他了。”
声音一大,顾惜拍照的动作果然顿住了。
抬眼睨了人一眼。然后在蔡欣怡松了一口气的目光下,顾惜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机,放到嘴边,又补了一句语音:“对了,她旁边还有个神经病,我看着都怕,她都敢在这吃。真的是胆子肥。”
蔡欣怡气得把烤串一扔,烦躁地很:“不吃了!不吃了!行了吧?!别告状了,真的是服了!”
“行行!!”
顾惜满意点头。
乐呵呵地捡起烤串。
除了羊腰子这些,桌上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适合孩子吃的东西。
一群人吃得正欢,连门外站着的保镖,顾惜都热情招呼来一起吃。
俩壮汉也不扭捏,大口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
看得蔡欣怡在一旁直咽口水。
她想蹭蹭孩子们吃的东西,毕竟稍微健康点,可还没有张口,顾惜就掏手机,点语音。
“你老婆不讲武德,小孩子的饭都抢,还盯着门口大的黄看,我总觉得她可能想吃,听说很多孕妇有异食癖啊,你注意点,我怕她上厕所的时候,也憋不住她这新鲜出炉的癖好.....”
蔡欣怡:“.....”
“你瞎话张口就来?”
“我只是表达我的看法,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蔡欣怡:“....”
无奈,她只能一边掏手机给孟子逸解释,一边闻着香味儿,硬生生忍着。
羊腰子味道很大,顾惜不爱吃。孩子们也不喜欢。
她恶作剧地踢给纪淮星。
看得纪淮星直翻白眼,恨不得脱裤子自证:“我真不需要,谢谢。”
顾惜也不为难他,笑着转手递给俩保镖,他们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把羊腰子消灭光了。
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桌上又添了羊鞭、狗鞭、地龙等“硬货”。
保镖默默扫一眼。
想打包~~~
纪淮星也扫一眼,指尖敲了敲桌沿,然后贱兮兮地凑到顾惜耳边小声嘀咕:“这些不行,太迷你了..不如我实在。”
顾惜笑笑不语,待牛鞭端上桌,眼睛一亮,举着竹签在他面前晃:“刚刚的,你嫌不如你,这总够格了吧?”
刚说完骚话的纪淮星一整个捂脸。半晌从指缝里漏出句闷笑。
顾惜哪肯放过他,振振有词“以形补形”,谁知这句话像点醒了某人,纪淮星大手一挥,给她点了碗猪脑:“你也补补。”
又点了盘荔枝:“再解解腻。”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
举止亲密,又透着怪异。
几盘“补品”下肚,俩保镖吃得嘴角流油直打饱嗝,邻桌看热闹的大哥瞅着剩余的羊鞭咽口水。
顾惜眼尖瞧见,干脆让保镖端起盘子,分给周围食客,众人吃得喷香,把座位上的的蔡欣怡看得牙根发痒。
她看出来了,顾惜故意的。
不让自己吃,又不让自己走。自己一吃,她就告状说自己不顾肚子里孩子的死活,自己一走,她就告状说自己遗弃孟昭珩。
她好恶毒,她就想让自己在这里干馋。
她甚至跟纪淮星说悄悄话的间隙,还给自己递纸巾,让自己擦擦口水???!!!
伤害好大, 侮辱好强。
蔡欣怡欲哭都是泪。
好不容易酒足饭饱。
蔡欣怡肚子咕咕咕直叫唤,实在憋不住,起身,拉着孟昭珩便走。
顾惜也没拦着,只是朝孟昭珩笑着摆摆手。
.....
顾惜开车了。
走到骚包的跑车前,刚想上车,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然后看向已经将车开到自己身边,正伸着脑袋等待的纪淮星。
顾惜:“你想送我,可以直说,让我吃什么荔枝。”
纪淮星嘿嘿笑,不说话,只是狗腿地下车替人打开车门。
顾惜坐上副驾,扣好安全带。
妮妮已经懂事的睡觉了。
“你这个样子好鸡贼,以后别叫纪淮星了,叫鸡贼星吧。”
纪淮星扯了扯自己的安全带,想到什么,又扫一眼顾惜。
顿了几秒,没说话。
在顾惜疑惑的时候,他突然“不小心”按掉了顾惜的安全带。
随着“啊呀”一声,没有感情,都是明晃晃杂牌演技的声音,纪淮星下车,再次打开副驾门。
倾身探进车内,雪松气息裹着淡淡烟草味漫过来——他伸手去够安全带卡扣时,袖口“不小心”蹭过顾惜锁骨,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坐好。”他低笑一声,指腹擦过她腰侧将安全带拽直。
顾惜有被无语到。
少看点古早霸总文吧,真的好油。
像是诟了十年的陈年地沟油。
炒菜都嫌腻的那种。
别开脸,嫌弃地盯着车窗。
卡扣“咔嗒”合上的瞬间,纪淮星没了动静。
顾惜睫毛颤了颤,好奇转头,就撞见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嘴角还噙着那抹懒洋洋的笑。
两人呼吸交缠在狭小空间里,她甚至能数清他喉结滚动的频率。
顾惜一瞬间有点红温。
“这才对。”纪淮星开口,指尖顺着往回收的力道,抚上顾惜腰肢:“车门我帮你开,安全带我帮你系,至于你之后的路...”
纪淮星指尖捏了捏人腰间软肉,忽然倾身将她困在座椅与车门之间,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我带你走。”他指腹碾过她泛红的耳垂,嗓音低得像是浸了蜜。
钮祜禄顾惜,蚌住了。
心跳跟加了马达似的,这不完犊子了?
嫌油,可又好像要被拿捏了?
嘴比脑子快,刚要开口呛,以致敬自己那绝不认输的心,纪淮星却先一步替她理了理被压皱的衣服,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她耳垂:“至于你以后叫我什么?嗯?”
故意拖长尾音,温热的呼吸扑在顾惜脸上,“叫什么都不如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