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捕快和衙役们行动迅速,没过多久便找来了一辆牛车,准备将倪湖波的尸体运走。然而,当赶车的老头得知自己要运送的是尸体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显然心中有些不情愿。毕竟,运送尸体这种事情不仅让人感到晦气,而且还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希安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些额外的报酬,这老头恐怕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了二十文钱,递给了老头,说道:“老师傅,麻烦您辛苦一下,这二十文钱就当是给您的辛苦费了。”
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钱,嘴里嘟囔着:“真是晦气啊……”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他还是勉强同意了运送尸体的任务。
张希安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张氏,说道:“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衙门吧,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张氏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一行人来到衙门后,仵作早已在停尸房里等候多时了。毕竟这是一起命案,任何耽搁都可能会影响案件的调查进展。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衙门里的人都已经摸清楚了张希安的脾气——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下面的人就必须不折不扣地照办,谁要是敢提出异议,肯定会被他狠狠地骂上一顿。
仵作熟练解开倪湖波的裤子,所有人见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倪湖波全身都是红疹,看着极为渗人!
仵作站在尸体旁边,神情庄重地开始焚香祷告。他手持三炷香,对着天空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待香烟袅袅升起,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神灵沟通。
仪式结束后,仵作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他首先观察了死者的头部,用手轻轻触摸,然后高声说道:“头部无外伤。”接着,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脖颈处,仔细查看后,再次高声说道:“脖颈无致命伤。”
仵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一旁的小学徒迅速拿起笔,将仵作的话记录下来。仵作继续检查尸体的其他部位,他的动作熟练而专业,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胸脯无致命伤,背部无致命伤。”仵作的声音依旧清晰响亮。
当他检查到下阴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下阴……下阴无伤,后臀无伤……”
仵作继续检查腿部和脚底,最后得出结论:“腿部无伤,脚底无伤。全身遍布红疹。”
验完尸体后,仵作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准备检验尸体是否中毒。毕竟,从死者的死状来看,中毒身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仵作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插入尸体的喉咙处,稍等片刻后,拔出银针观察。然而,银针并没有变黑,这意味着死者并没有中毒。
仵作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又将银针插入尸体的其他部位再次检验,但结果依然相同。
“大人,苦主没有中毒。”仵作终于抬起头,对着一旁的张希安说道。
“没有中毒?!”张希安闻言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仵作,“确定?!”
仵作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嗯,小的已经验过两遍了,确实没有中毒。”
“知道了,辛苦了。”张希安只得作罢。
“走,咱们去审一审张氏。”张希安一脸凝重地说道,他心里清楚,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能从张氏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了,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正当张希安转身准备离开时,仵作却突然叫住了他:“大人。”
张希安有些不悦地回过头,看着仵作,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仵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希安见状,眉头一皱,厉声道:“有话直说!”
仵作这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苦笑一声,说道:“这苦主,是个没蛋的。”
“没蛋?”张希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仵作见状,连忙靠近张希安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张希安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说道:“知道了。”
“你说你今早出门的时候,倪湖波还是好好的?”张希安开始审问张氏。
“嗯,今早我二人与他爹娘一同吃的早饭。”张氏说道。
“嗯,你说你后来出门了?”张希安又问。
“嗯。”张氏点点头。
“出去了多久?”张希安问道。
“大概一个时辰。”张氏想了想回答说。
“这么久?”张希安眉头一挑。“去哪里了?”
“去。。。。”张氏此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快说!”张希安高喝一声。吓得张氏连连跪地磕头。
“我,我去了夏家。”张氏哭道。
“夏家?你去夏家作甚?!”张希安追问。
“我。。。”张氏此时却是不说了。
“你莫要自误,人命关天,你藏着掖着作甚?!”张希安说道。
“我去寻那夏家大郎。”张氏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
张希安闻言,再结合之前仵作说的倪湖波没有蛋。张希安大抵明白,这张氏怕是去与那夏家大郎偷情去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张希安问道。
“民妇说的句句属实。”张氏回答道。
“来人,先把张氏送回去。”张希安吩咐道。
这案子现在有些扑朔迷离,张希安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拿不到证据,也就不能抓人,暂时也只得作罢。
“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张希安暗想。
“大人,这张氏就这般放走了?”王开副捕头凑了过来。
“没有证据,怎么拿人?总不能屈打成招吧。”张希安苦笑道。“先查一查这几日倪湖波跟什么人接触过,张氏跟什么人接触过。再去倪家,问问苦主的爹娘,这几日倪湖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王开副捕头点点头。“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