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客栈东墙的裂缝边上,手里攥着黑爷的酸菜坛子当望远镜,瞅着底下那滩咕嘟冒泡的冥川黑水——水面上漂的青铜餐盘跟下饺子似的,每个盘子里都盛着q版仙家魂魄,连玄龟翁的龟壳都被雕成了凉菜拼盘。白爷蹲在房梁上,虎爪子捏着一撮蒲公英毛团,脸皱得像被黄爷的屁崩过:“大柱子!你丫再偷瞄,老子先把你腌成酸菜!”
“急啥!这不给你挑个风水宝地么!”我缩回脑袋,瞥见琉璃仙剑身上的裂痕泛着黄泉水的锈色,心里咯噔一下。碧波仙子化龙后的逆鳞黑气未散,龙爪子正抠着墙皮发狠:“篡命师死了还摆席?老娘掀了这桌!”
“掀桌不如炸桌!”白爷突然虎吼一声,爪子“唰”地揪下一大把虎毛。金灿灿的毛团飘在半空,被他一巴掌拍成个蒲公英炸弹:“老子的毛比你们的命金贵!往生路——开!”
毛团“轰”地炸开,金色火雨裹着虎毛烧穿地板,露出个黑漆漆的暗道。暗道里飘出无数荧光蒲公英,花絮粘到债灵傀儡身上,瞬间把它们烧成灰烬。灰爷鼠眼一亮:“这火能嗑瓜子不?”说着弹出一颗煞气瓜子,瓜子“噼啪”炸成绿烟花,助长火势烧出一行字:【往生路专治不服】。
“治你二舅!赶紧冲!”黄爷屁遁炸飞拦路的青铜棺碎片,绿雾刚裹住众人,暗道里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手掌心都刻着“福报套餐”的血字。苍狼王狼群扑上去撕咬,獠牙崩出火星子:“这手比甲方的需求还难啃!”
“啃不动就烧!”白爷又揪下一撮毛,蒲公英火雨“滋啦”灼穿手臂。谁知手臂断裂处喷出黑血,血滴凝成篡命师的虚影,阴笑着甩出一沓荧光合同:“自愿加班协议……签了免死……”
“免你大爷!”云中子剑气裹着祖安脏话劈过去,“甲方傻【哔——】!老子给你坟头装断网路由器!”脏话弹幕撞上虚影,反被吸进合同里,页脚“咔嚓”盖了个“福报认证”血章。张天机甩出金符截住合同:“天地银行,冥府wIFI——给爷碎屏!”符咒炸成电网,却见虚影突然分裂成上百个荧光小人,齐声高喊:“狼心刺身!虎毛凉皮!九尾狐火锅!”
“火锅你妹!”胡九娘狐尾燃起青火,一尾巴抽散小人。wIFI狐仙趁机连上暗道的wiFi信号,祖安弹幕凝成数据锁链捆住虚影核心:“定位到了!九幽黄泉后厨的Ip!”弹幕刚刷出【坐标:地府垃圾处理站】,暗道突然剧烈震颤,两侧墙壁“咔嚓”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齿轮上粘着麦芽糖化的数据流。
“这糖渣……是客栈核心!”织梦童子从琉璃仙剑柄后探出头,傩面下传出哽咽,“师姐的舞……白跳了……”忘忧瘫坐在齿轮旁,青铜傩面碎得只剩“哀”字,指尖捏着的糖纸纹路竟与齿轮完全契合。她突然五指成钩刺入胸膛,挖出一颗跳动的光球——里头裹着碧波被典当的“惧”。
“还来?!”碧波仙子龙爪燃血捏向光球,“老子的情绪轮不到你……”话没说完,光球“噗”地融入齿轮,客栈核心“嗡”地启动,齿轮间伸出无数荧光触手缠住众人。白爷虎毛炸成刺猬:“大柱子!炸不炸?!”
“炸他丫的!”我抡起玄龟翁的龟壳残片当盾牌。白爷一咬牙,把整条虎尾的毛全薅了下来。金毛团子迎风暴涨,火光照得他秃尾巴格外心酸:“老子的离子烫啊——!”蒲公英炸弹“轰”地撞上齿轮核心,爆炸气浪掀飞半边客栈,火光中浮出条金光大道,路上飘满燃烧的虎毛,每根毛尖都挑着个债灵傀儡的残魂。
“往生路……真特么往生啊!”黄爷屁遁卷着众人往路上冲。碧波仙子龙爪撕开缠来的触手,逆鳞黑气却突然暴走,龙尾不受控地扫向琉璃仙。琉璃仙一剑冻住龙尾,毒舌带着冰碴子:“蠢龙!再发癫老娘把你剁成刺身!”剑身裂痕“喀”地加深,渗出黄泉水的腥锈味。
暗道尽头突然传来赛博哪吒的机械音:“检测到……断命宴凉菜区……”,只见哪吒的脑壳卡在齿轮缝里,胸腔广播循环播放:“糖里有刀……小心……”。凌霄子鹰翼一振,羽毛化刃削开齿轮:“老子最烦谜语人!”羽毛却粘上数据流的黏液,瞬间被腐蚀成代码残渣。
“别碰那玩意儿!”无相鬼医的药箱“砰”地弹开,尖叫的时间蛊虫扑向黏液。鬼医搓着手奸笑:“清毒费收你两百年阳……哎哟!”话没说完被灰爷的煞气瓜子砸中膝盖:“老子给你两瓜子!”
众人跌跌撞撞冲进机房,眼前景象却让人头皮发麻——无数青铜棺竖在墙边,棺盖上刻着仙家们的生辰八字,每口棺材都连着荧光血管,血泵向中央的巨型餐盘。盘子里堆着q版魂魄凝成的“冷盘”,主位摆着把龙鳞椅,扶手上粘着碧波逆鳞的碎片。
“这桌菜……是给咱吃的?!”苍狼王狼群龇牙低吼。白爷秃尾巴一甩,揪下最后几根毛:“吃个屁!老子请他们吃烧烤!”蒲公英火球砸向餐盘,火焰却反被棺材吸收,血管“咕嘟”涨大,棺盖“吱呀”推开——
“欢迎……赴宴……”篡命师的残念从每口棺材里爬出,虚影凝成孽龙形态。碧波仙子逆鳞处的黑气彻底失控,龙爪撕向最近的棺材:“老娘掀桌一千次也不够!”
“掀桌不如拆房!”黑爷抡酸菜坛子砸向血管,“老子的酸菜专治阴间饭局!”坛口喷出的蛊虫卵糊住棺材,卵壳“噼啪”孵化出时间蛊虫,啃得棺材千疮百孔。柳爷蛇瞳一缩,毒牙喷出墨绿毒液:“大柱子!让白爷炸主盘!”
白爷已经秃得跟蒲公英杆子似的,闻言虎目含泪:“这是另外的价钱啊!”他猛捶胸口,全身虎毛“唰”地脱落,凝成个巨大的金色毛球。毛球滚向主餐盘时,他仰天哀嚎:“老子的颜值啊——!”
“轰!!!”
爆炸气浪震碎所有棺材,往生路上的虎毛瞬间引燃,将孽龙虚影烧成灰烬。众人被气浪掀飞,我拽着白爷的秃尾巴尖叫:“你丫留点毛当裤衩也行啊!”
最后一刻,我瞥见冥川黑水涌入机房,水底浮出青铜墓门的虚影。门缝里探出覆满孽龙鳞片的爪子,指尖捏着半块麦芽糖——糖渣上的纹路与忘忧手中的糖纸完美契合。
“大柱子!要坠机了!”黄爷的屁遁绿雾勉强裹住众人。坠向黑暗时,我听见赛博哪吒的残骸发出最后的电子音:“菜单……更新……主菜……秃虎炖粉条……”
白爷的哀嚎响彻深渊:“你才秃!你全家都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