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也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巨蛇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吐着猩红的芯子,阿波菲斯扫视这周围的一切,那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中,充斥着的,好像只有无尽的邪恶。
裂波看着挡在布鲁斯身前的地狱冥蛇,他知道,这不是自己拼命就能赢存在,但是女儿温热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冷冰冰的地上,要他现在回头逃跑已经不可能了。
裂波对着崇辛说道:“将我和裂雨葬在一起。”
既然不能逃跑,那就死吧!
“不要!”
看着向地狱冥蛇冲过去的裂波,崇辛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但他想象中的场景却并没有发生。
只见地狱冥蛇轻轻转动它巨大的脑袋,将裂波撞到了一边,随后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战场的一处,从头至尾并没有看裂波一眼,仿佛在它的眼中,裂波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苍蝇。
地狱冥蛇那严肃的目光,好像在认真审视着什么,那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人类一样的情感。
唐伯虎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确定。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着个视裂波为苍蝇的远古巨兽,产生了不确定的情绪,所有人的都忍不住顺着地狱冥蛇的目光看去。
在阿波菲斯不确定的目光中,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里,原本早已死去的裂雨,竟缓缓的漂浮了起来。
漂浮在空中的裂雨睁开了她原本清澈的双眸,只是眼光中在也没有少女的纯粹,取而代之的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贪婪。
只见裂雨贪婪的看着地狱冥蛇:“阿波菲斯,你还没长大么?”
她是谁?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阿波菲斯冷冷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裂雨,下一刻竟是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竟是做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裂波却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向裂雨飞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便被裂雨挥手打落在地。
裂波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她是裂雨,裂波认得出来,但她不是裂雨,裂波的感觉一定没错。
刚刚同布鲁斯拼命的时候,裂波便已经将自己的生命力,燃烧的所剩无几了,本就没有多久可活的他,现在又被裂雨打伤,裂波现在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眼前的裂雨,虚弱的问:“你是谁?我的女儿在哪?”
然而裂波在一次被无视了,裂雨在看了看阿波菲斯后,竟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城墙之上。
“好久不见,爱神。”
被点名了的阿芙洛狄忒,飘身来到战场之上,看着面前的裂雨,缓缓开口道:“的确是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中,伟大的邪龙。”
听清阿芙洛狄忒的话后,绝望的裂波终于在崇辛的怀里终于吐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口气,绝望的目光,即使死都紧紧的锁定在裂雨的身上,只是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邪龙,提亚马特。
崇辛怀里抱着裂波的尸体,眼泪在也止不住的冲出了眼眶。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崇辛想不明白,裂雨为什么会成为邪龙?裂波为什么会死?
这一切的问题到底出在哪?
裂雨哈哈大笑:“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如今我回来了!”
听着裂雨放肆的笑声,崇辛突然想起了龙族那个古老的传说:提亚马特的灵魂会在混沌的阴影中,蠢蠢欲动,有朝一日,她定会再次降临,带领所有邪龙的后裔,卷土重来,亲手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当阿里克找到米歇尔时,发现她正晕倒在晕倒在自己的休息室中,看着仿佛是在熟睡中的爱人,阿里克没有忍心打扰,而是静静的坐了下来,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
作为一名老兵,消毒、缝合、包扎,这些事阿里克都为战友做过,所以熟练的操作了起来。
阿里克先是拿来了剪刀,又打来一盆清水,准备好纱布和药品。
他先是剪开了自己的衣服,胸前巨大的伤口,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痛感神经。
豆大的汗珠顺着阿里克的额头,划过脸颊,凝聚在这个男人坚毅的下颚,最后滴在了地上。
将衣服剪开后,阿里克用水简单的擦拭着伤口,他的动作是那么轻,可是这钻心的疼,是真特么要命啊!
大量失血的阿里克,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再也忍不住“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阿里克倒地的巨大声响,惊醒了米歇尔,看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米歇尔慌乱的尖叫着。
在看清这个人是阿里克后,米歇尔手忙脚乱的将男人翻了过来。
看见他胸前巨大的伤口后,米歇尔慌乱的冲出了门,可当她来到医务室,里面早已人满为患。
医生们忙碌的穿梭在各个伤员之间,早已看不清衣服原本的颜色,只剩那一抹鲜艳的红。
伤兵中,有人缺了胳膊,有人断了腿,有人还没来得及等到医生的救治,便被身旁的人给抬了出去。
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士兵们,让本打算寻求帮助的米歇尔,硬生生的将想要求助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无奈之下,只好在医务室拿了些药,独自返回了休息室。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阿里克扶到了床上,剪开他上身的衣服,仔细的观察他的伤口。
米歇尔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毅力才能让一个人,忍着这样巨大的疼痛,从战场中回到自己身边。
拧干了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这个男人身上,如棱似角的肌肉,多少个夜里米歇尔就是依偎在这个强壮的胸膛中,才安稳的睡去。
外伤的消毒,是上药前必须要做的事,不然伤口会有很大的可能感染,以战时的医疗条件来说,一但被感染,等待你的将只有死亡。
米歇尔将一大瓶酒精,倒在了阿里克的伤口上,还好阿里克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不然就这一下,非得疼的他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