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钟。
赵东准时醒来，轻轻的掀开盖着的床单，摸黑坐起来，拿过提前放在桌子上的衣服穿好。
然后脚在床下试探的划一圈，就碰到了自己的鞋，趿拉着就下床了。
陈秀也醒了，半支起身子看看窗外，然后转头看着他问：“外面好像没啥风浪，现在就要出海么？我起来给你们煮点面吧。”
“不用你做了，我带点青菜上船，下完渔网煮点面就行，你也不用起来了，时间还早，在睡会。”
赵东说着低头亲了闺女和儿子一口，转身又亲了亲老婆。
“我早上还没洗脸刷牙呢，你也不嫌弃。”陈秀红着脸说道，不过没开灯，赵东也看不到就是了。
“那嫌弃啥，那里都亲过吃过的，没刷牙没洗脸的不都是小意思么。”
开始陈秀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东早就开门溜出去了，气的她小时的骂了句，“流氓。”
像他们这种常年出海作业的，正常都是夜里一两点，最晚也是两三点，趁着潮水高都要出去的。
再就是出去的远，路上就要耽搁不少时间，所以到作业海域也拖不上几网。
来回往返的白白浪费油钱。
当然近海作业的小木船就没这顾虑，想出海作业，随时都可以摇橹出发。
今天赵东他们父子出门晚，带着头灯到码头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码头这边不少的渔船都已经出发了。
臭蛋先看到他的，一蹦一跳的迎上来。
“东哥，东哥，我表姐夫说你有两条船，今天我上船去给你们帮忙吧，我不要工钱。”
赵东看看他二哥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说道：“那就跟着吧。”
反正他也说了不要工钱，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拒绝了人家还不高兴呢。
至于为啥不上赵华他们的船，可能是赵东招人喜欢吧，更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和他一条船比较有意思。
“谢谢东哥，有啥用我干的吗？没事，东哥，你就当我是船工，像小虎、小满一样，有活随便指使。”
“嗯，等上船了和我一起给延绳钓挂饵。”
“好嘞。”
赵东围着渔船在检查，臭蛋高兴的上船把杂鱼和刀摆放好，靠在船舷上等着出发在干活。
岸上赵父正和周吉祥和张大发他们说话，家里年轻的小辈在检查渔船。
周吉祥看着异常平静的海面说道：“这天气是有点反常，昨天那大风大浪的以为今天也不能出海呢，谁知道起来一看，还风平浪静的……。”
“估计这几天要变天吧，抓紧趁着有天气，多出海作业两天。”赵父说道。
其他人都认同的点头。
“爹，好了，时间不早了，先走吧。”
渔船检查好，赵东喊完人先上船了，今天跟在后面的除了他们几条船，还有周吉祥、张大发和村长儿子小武以及东林家。
前一天都和他打过招呼了，几条船往同一个方向开去。
路上看到不少周围村子的渔船，看到他们都忍不住离得远远的关注，还以为哪个村子的船队出发了。
怕他们一个心情不好，在给自己抢了。
身后有这么多渔船，赵东今天迫切的想遇一次海盗，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抢的滋味，或者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逃跑。
想想就痛快！
赵东观察着海面，心里止不住的意淫。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海面上却突然出现了长浪，赵东不由得挑起眉头，无风起长浪，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不是海底哪里又发生地震了，那就是台风真的快要来了。
但是昨天天气预报，你没说有台风，也没说有地震。
赵东嘀咕一句，“擦，昨天忙的太高兴忘记干正事了，应该给电视多调几个台，听听海外岛那边的天气预报。”
现在国内的百废待兴。
气象观察手段还很落后，像什么太空观测想都不要想了，最常见的就是放个热气球，在空中观察一下海面的情况。
船上年纪大点的老渔民也都看着海面，皱起眉头，就现在这个气温，按照常理推测应该是台风的概率更大。
既然天气预报没报道，那应该是离他们这边海域比较远。
安全上赵东倒不是特别担心，相反的他对今天出海的收获还有点小期待。
毕竟台风前分散的海鱼会集大群，向深海游去，还会有上浮表现，像海豚还会局促不安的发出声音。
他们作业的海域远，又有望远镜这个作弊神器，能有更大概率发现鱼群。
赵东现在心里既忐忑又兴奋的。
赵父边给延绳钓挂饵，边和臭蛋说道：“看样子再有三四天，台风可能就来了。”
臭蛋疑惑的说道：“啊？这天气不是挺好的吗？应该不会来台风的吧？赵叔，你看看昨天风还大呢，今天压根就没风。”
一个人一个人切饵一个人挂，速度加倍，赵父把延绳钓最后一个钩子挂好，整齐的盘在筐里。
开始给臭蛋讲老一辈人传承下来的经验，还有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你看现在气温炎热，海陆风又不明显，现在还有长浪，等天亮你就看吧，还会有高云出现，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台风云出现。”
“赵叔你也太厉害了。”
“这有啥，咱们海边人都知道，等你以后在大点，跟着上船或者在码头做工，听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这次赵东他们去的野猴子那个孤岛附近，毕竟好久都没在这边作业了，碰到好货的概率更大一些。
早早饭原本是要吃面的，后面想着还要作业出力气就闷的干饭。
到了作业海域，互相招呼一声，几条船都选了一个方向，远远的分散开来作业，赵东和臭蛋一起先把延绳钓放到海里。
然后又让他爹开船跑到远一点的海面，下拖网作业。
赵东说要开船，被他爹无情的拒绝了，闲着没事他和臭蛋站在甲板上。
远远看过去海天一线，有处像蚂蚁一样的黑色小点在移动，那都是他们一起出来村里的渔船。
这时候都早上七点多了。
朝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撒在海面上，碧波荡漾，美的好像一幅画。
赵东可没兴致欣赏，他去船舱把望远镜拿出来，跟着他的都是平常处的关系还可以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村里人。
他都想今天有个好收获。
拿着望远镜看着看着，他突然激动的“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