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范景文慢悠悠走出大殿,踩在水泥铺过的路面上,心中感叹,神龙真是大明的救星啊!
倪元璐见他不慌不忙,便停下脚步等他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
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年轻朝臣,他不禁感叹道:
“范兄,皇上走的路子我现在是愈发看不懂了...”
“先前圣上重视武将,我也明白,大明被豺狼环绕,需要武力镇压。如今,大清已灭,缅甸那边也多次呈上投降书,就连西藏等边境,也许久未听到动乱...”
“张献忠等人听召不回,皇上竟然还同意他们的要求,放任他们在外打仗,皇上,怕是野心不小啊~”
范景文年岁要比他年长不少,眼睛已有些老花,他眯着眼看着前面的人影,缓缓笑道:
“倪兄啊,咱们皇上可不是一般的天子,谁敢造她的反?皇上可是将那些武将的心,抓的透透的,深知他们要什么......”
“何况,如今皇上在民间的民心可不低,衣食住行,皇上颁布的哪一项政策不是以民优先?”
“世家更是被皇上压制的死死的,但凡有小心思,谁敢冒头出来?”
“城北那些人,可都是教训啊......”
闻言,倪元璐也想到城北那些‘勋贵’,如今,那里算是京城的一处地标。
凡是来京城述职的官员,都会被请到那里观光一番,亲眼看着曾经一手遮天,不可一世的皇室宗亲,沦落为最底层人士。
能当上官的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便明白这是对他们的警告,更何况,他们也不敢有小心思。
神秘莫测的督查司,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出现,一旦出现,必是斩杀抄家贪官污吏。
有这么一把‘剑’悬在脖子上,他们谁敢伸出手。
因此,当朝廷拨款修路,各地州府的官僚衙役,没一个敢贪污银两的,所有银钱皆落到实处。
如今,大明不少地方已经修起了水泥路,路面平坦结实,带动了各地的经济。
修路的人,有犯下重罪的犯人,也有张献忠等人抓捕的敌军,有满人,也有缅甸人,以及各军队输送来的‘免费’劳力。
时安也不想把这些免费劳力累死,特意叮嘱看守这些犯人的士兵,不得随意打杀犯人。
大明需要基建的地方还有很多,到处都是用人之迹,使用这些犯人,也就浪费些口粮,还能省下一大笔银子。
重要基建如水利工事,修桥修大坝等,抽调的全是当地忙完农耕的百姓,官府出钱,百姓们出力。
范景文抬头,眯着眼看着头顶耀眼的灼日,真亮啊......
天圣四年,张献忠拿下朝鲜,大明版图增加二十二万平方公里。
朝堂上
对如何安排朝鲜,范景文等人提议,派官员过去教化,由皇上挑选一个朝鲜王室管理,每年规定上缴多少税收等等。
此话一出,得到不少官员的附和,在他们看来,朝鲜那点地方,实在是不够看,土地荒凉,百姓愚昧。
他们宁愿去宁古塔等地任职,也不愿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时安神色淡淡的看着下面的百官争议,等他们说够了,才不疾不徐道:
“神龙指点,朝鲜境内有丰富的煤炭,铁矿等珍稀资源,尔等确定要将这些矿产拱手让人?”
“神龙提点,若任由朝鲜子民生活在那块领土,未来,会给大明后世子孙留下无穷隐患。”
“这个民族存在劣根性,软弱胆小,未来更是会多次背刺我大明,让大明子民死伤万万,尔等可还确定放任那片土地自治?”
柳如是眉心紧紧皱起,随着皇上的话,呼吸急促了几分,听到后面,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杀意,她从队列中走出,厉声道:
“皇上,朝鲜多次侵犯大明边境,屡教不改,即便如今归降我大明,恐是拖延之策,背后定有索图。”
“臣谏言,屠之,以绝后患!”
“嘶~~~”
她的话一出,众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凉气,大殿内一时陷入安静。
倪元璐等文臣满是震惊的看向她,想不到她一女子,杀心竟然比他们还重,屠国,那可是几百万人!
武官恰恰相反,先是一震,随后眼睛亮了起来。
端坐在龙椅上的时安:......
她只是想让百官们重视起来,可也没严重到要杀那么多人啊...
果然,女子狠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
她对视上柳如是的目光,看的出,她是发自内心这样认为的,无奈道:“柳卿,此话莫要在提。”
若是流传出去,那大明的名声可就坏了。
柳如是也是一时怒意上头,冷静下来后,便知是自己冲动了。
“是,皇上。”
工部尚书李邦耀上前一步道:
“皇上,臣以为,应当派重兵驻扎在朝鲜,让当地民众为我大明开采矿产,并派官员前往任职,尽快教化当地百姓...”
农部尚书何修也从队列中走出,沉声道:
“皇上,我大明境内,还有无数荒地未开垦,为让朝鲜人尽快融入我大明,臣提议,将朝鲜子民分散到各地,开荒种粮......”
时安听到他们二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可,另将朝鲜上层一个不留,别让那些孽畜带坏了我大明子民。”
“是,皇上。”
不久后,张献忠等人便收到皇上圣旨,不日便有官员到朝鲜任职,让他们协助尽快掌控整个朝鲜,若有不服者,杀之。
春去冬来,等朝鲜一切安定下来,已是天圣六年。
这一年,时安二十岁
奉天殿,时安恨不得拿棉花堵住耳朵,好不在听三位皇兄的唠叨。
坐在她对面的朱慈炯,一眼就看出皇上在走神,压根没听他们说话。
他抱起儿子起身走上前,突然塞到她怀里,打断了时安的思绪。
朱慈炯双手环胸,不满道:“媺娖,如今你已二十,后宫空虚,何时填充后宫?”
“我给你找的那些男子,在拖下去,都变成老男人,容颜不在了。”
时安抱住小侄子,叹了口气,无语道:
“皇兄,当年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朱慈烺抱着怀里的闺女,神色严肃道:
“媺娖,你给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未考虑过选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