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素淑自信笑道:“谁说是栀栀的梦，我就不能做主了？”
顾南栀疑惑地看向岳素淑。
岳素淑却没有解释，只是示意顾南栀靠在自己身上。
顾南栀看了看，没有选择靠在岳素淑身上，而是像小时候一样，头枕在岳素淑腿上，手紧紧抱着岳素淑的腰。
岳素淑笑了笑，抬手轻轻摸着顾南栀的长发，“栀栀要不要跟姥姥聊聊天？”
顾南栀点点头，“姥姥说，我听着呢。”
岳素淑伸手轻点了点顾南栀的脑袋，宠溺一笑道:“栀栀又在明知故问，懂装不懂了。”
顾南栀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姥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岳素淑看着睁眼说瞎话的顾南栀，伸手捏住顾南栀的鼻子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戳了戳顾南栀被捏红的红鼻子，“栀栀再装，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姥姥我。”
“也不对，现在可能又多了个你骗不过的人。”
顾南栀闭着眼睛问道:“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多了个我骗不过的人？”
岳素淑笑道:“栀栀说是谁？人家还帮你换药了呢。”
顾南栀:“……姥姥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岳素淑含混道:“我们那儿还是通网的。”
顾南栀茫然:“哈？”
岳素淑不动声色道:“别想跟姥姥岔开话题，好好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栀栀已经有点怀疑了吧？”
顾南栀闭了闭眼，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无奈道:“姥姥，你是去学做侦探了吗？还是去学看相算命了？怎么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你？”
岳素淑哼哼道:“栀栀可是我养大的，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我没去学做侦探，也没去学看相算命，倒是以前有个老道士给你看过相算过命。”
顾南栀一愣，好奇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岳素淑解释道:“你那个时候还在医院，人都没醒，你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手上这串佛珠手串哪儿来的？”
岳素淑拉了拉顾南栀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手串。
顾南栀:“……姥姥你不是说那是个道士吗？道士为什么会给我佛珠手串？”
岳素淑:“……这我哪儿能知道？”
顾南栀哦了声，问道:“那那位老道士跟您说什么了？”
岳素淑闻言，顺着顾南栀的长发，动作熟练地辫了个好看的三股辫，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顾南栀的脑袋，声音和蔼。
“栀栀在这个世界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感，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勇敢去寻找你想知道的答案，你就是顾南栀，顾南栀就是你。”
岳素淑的声音越来越轻，随着最后一句话落，顾南栀清楚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消失。
眼前的草地、鲜花、彩蝶、阳光都被再次聚集的白雾笼罩起来，那道熟悉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顾南栀看着眼前的白雾，意识渐沉，下坠感袭来。
从梦中惊醒的顾南栀恍惚地睁开眼，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听着窗外的蝉鸣鸟叫声，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直到感觉到脸颊上的湿润，顾南栀抬手一抹，看着手上的泪水，神情怔然。
回想起梦里姥姥的话，顾南栀起身来到书桌前。
翻开了那一摞绘画本，根据绘画本封面的时间范围，顾南栀拿起从高中开始的第一本绘画本，从第一页翻起。
在看到其中一张画后，顾南栀将绘画本摊开，放在了桌面上，翻了其他三本，找到了类似的画，一起摊开，按时间顺序摆放在桌面上。
思忖片刻后，顾南栀打开手机，根据通讯录里那一个名字后备注了教练的手机号，转而点开微信，在添加新朋友时复制了手机号，随之弹出一个微信好友，和手机联系人备注方式一样，微信上的备注，依旧是名字加教练二字。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原来的顾南栀受伤变傻前不久的时间。
而之后，对方也会隔一段时间发一条问好的消息，显然是在等待顾南栀的回复。
顾南栀在选择给对方发消息之前，先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意外的发现对方并没有设置三天可见，从其中一条朋友圈中，顾南栀确定了地址后，打算去一趟。
比起通过微信或是打电话聊，顾南栀觉得只有见到对方，面对面地沟通，她才能找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顾南栀收拾好绘画本后，洗漱完下了楼。
林慧看着顾南栀的状态，笑了笑，“南栀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很精神。”
坐在轮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的宋时桉闻言，扭头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顾南栀，惊讶地发现顾南栀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但就是一种很直观的感觉。
看了眼顾南栀的穿着，宋时桉询问道:“栀栀今天是打算出门吗？”
顾南栀一愣，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这身打扮看起来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吧？”
宋时桉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是没有太大差别，但还是有一个很明显的地方。”
顾南栀好奇:“是什么啊？”
孟戈、林慧和舒彦昊也仔细看着顾南栀的穿着，试图看出区别。
孟戈:“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区别啊？”
林慧:“我也看不出来。”
舒彦昊:“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林莜莜也像个小大人一般，绷着一张脸，认真地盯着顾南栀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实验一般。
林莜莜看了好久，叹气摇头，“莜莜也看不出来。”
三人都没看出来，几个人纷纷扭头看向宋时桉，想从宋时桉口中得到答案。
宋时桉浅笑着开口，“栀栀出门的时候，头发都会有编发，比如今天是个三股辫，前两天侧边少部分头发编了一条麻花辫，上上次是鱼尾辫……”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
“对哦，好像还真是这样！时桉观察得真仔细！”
“时桉真细心，这都能注意到。”
“哥厉害！”
顾南栀抬手摸了摸辫成三股辫的头发，一时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