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想着夸两句,就能蒙混过关,快说。”
骆玖语却是因为发现了不对劲,丝毫不给瑾王机会岔开话题。
“那我说了,桑儿莫要着急。”瑾王依旧是一副松弛自在的样子。“前日,我让梅姨将那两个女子赶回了萧家、王家,宁国公和荣国公当下便去找太后告状。之后太后知道我将周嬷嬷送去镇抚司,昨夜又得到消息,谭公公也被我送进了镇抚司。这下她哪里能坐得住。叫上宁国公、荣国公,一大早便去找父皇闹了。”
“一大早便去了?”
想到她还在熟睡,那几位一大早已经做了那么多事,骆玖语只觉得汗颜。
“老人家觉少。”瑾王故意打趣道。
“可谭公公不是昨夜才进了镇抚司,她这就知道了?而且她怎知是你将人带走的?”
这宫中消息传得可真快。
“告知她谭公公被带走之事,还有让她知道那人是我,都是我说的。我找了内应给她传话,说周嬷嬷供认那假懿旨是谭公公让她做的。所以本王一气之下,便将谭公公也擒了送去镇抚司了。”瑾王这语气中颇有几分自豪和得意。
“呃,殿下当真是气性大。”
骆玖语只觉得瑾王这招实在是气......太后!
旁人遇到太后这个蛮缠之人,都巴不得离得远一些。
瑾王倒好,非要不打自招不说,还要惹她一番才算完。
“反正她都要知道,与其让幕后之人告诉她,倒不如由我传给她。这样她还能气的更明白一些。”瑾王欠欠儿的回了一句。
这么说,太后还要感谢他了?!
头疼,骆玖语都替太后觉得头疼。
“将谭公公与宁国公绑在一起,如此对外倒是遮掩了幕后之人的行踪几分。不过那黑手未必会信,他们或许很快会动手。”
骆玖语思量着,想要推测出幕后之人的下一步棋。
“无碍。只要让太后生气,宁国公着急就够了。其他人见招拆招便是。”
“那太后带着两位国公找父皇闹,结果如何?”
“父皇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就严惩了我。”
严惩?
瑾王的话音落下,骆玖语心中一紧。
“如何严惩?”
打一顿板子还是罚半年的月俸?
看到自己的夫君挨打,她当然会心疼,可要是罚钱,她更会肉疼。
谁知瑾王歪头靠近,笑呵呵地道。
“娘子心疼我?放心吧。父皇罚我半个月禁闭。正好,给我和娘子朝夕相处的机会。”
“......”
就这严惩,不知道那太后、宁国公、荣国公会不会当场气得肝疼。
反正现在骆玖语只觉得周身都疼。
“咳,我吃好了,先去看戏了。殿下好好歇着......啊,不对,好好禁闭。”
将最后一个水煎包咽下去,骆玖语巴不得立刻飞出去。
晚走一步,她都觉得“朝夕相处”没那么简单了。
却不想,她刚走两步,就被身旁之人牵住了手。
“等等,我与你一同去。”瑾王也将碗筷放下,跟着就往外走。
骆玖语转过身,诧异地问道,“我出府去。你关禁闭怎么去?”
瑾王听闻此言,笑得更是放肆,“听闻父皇在宁国公和荣国公面前骂了句‘臭小子,这半个月莫要我再见他;关他禁闭,莫要让他再出去。’可见这第一点就是,我别去上朝,别去御书房,在父皇面前不出现就是了。”
“可还有第二点,关你禁闭,莫要再出去。”骆玖语认真地提醒道。
“是啊,莫要再出去,又没说出去哪里。父皇又没说莫要出瑾王府,莫要出京都也是莫要出去啊。哎,不说了,快走,再晚戏都没得唱了。”
说着瑾王便将骆玖语往外推。
“......”
禁闭还能如此解释?
呵呵,骆玖语都能想到明日皇上又要面对那三人的情形了。
出了瑾王府大门,骆玖语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瑾王方才所言“去的晚了戏都没得唱了”的深意。
瑾王府,乃是京都城中除皇宫之外,规模最为宏大的府邸,主院为保私密,更是坐落在府邸正中央。
故而,晚起又悠然自得地用过膳食的骆玖语,怎会知晓骆思梦已在瑾王府门口叫嚷了整整一早上。
此刻的骆思梦,嗓子都快喊冒烟了。
这不,再喊几声,可不就唱不了“戏”了嘛!
六皇子在一旁,由魏明伺候着,坐在椅子上。
只是这初冬时节,即便坐着,也难感受到几分舒适,他就是品茶也是哆哆嗦嗦的。
差点喊破嗓子的骆思梦,刚在六皇子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准备也喝口茶润润喉,便瞧见瑾王带着骆玖语走了出来。
“骆……”
骆思梦刚喊出一个字,那嗓子就哑得如同公鸭一般,难听极了。
她也顾不上茶烫不烫,连忙喝了一口,就又立马吐了出来。
片刻之后,骆思梦才缓过神来。
“骆,瑾王妃,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六皇子殿下和我都在瑾王府门口等了一早上了,我叫了你那么久,你才出来!”
此刻的骆思梦,已然气急败坏了。
这次,骆玖语当真是有些被冤枉了。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已然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可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怎么能怪她呢?
于是骆玖语极为单纯真诚地回了一句。
“故意?骆侧妃,你可能还不了解瑾王府的大小。这么说吧,就算现在这府门口搭台唱了一出戏,我那院子也未必能听得到。”
眼看着这二人脸都被酸红了,骆玖语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就算在院中能听到,这初冬时节,谁没事不在屋里暖和,会去外面挨冻听声响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啧啧,这话虽说得没错,却瞬间将骆思梦和六皇子都刺激得不轻。
这瑾王府,可是六皇子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得到的府邸,至于谁没事在外面挨冻,这不明摆着嘛。
“你……”骆思梦气得牙关打颤,哆嗦着斥责道,“呵,便是你听不到,难道瑾王府的下人都聋了?我们都已经敲了门,就没人去通传一声?”
“……”
关于瑾王府的下人怎会没有通传这一点,骆玖语当真是未来得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