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堡里的灵泉精魄！”
她摸着石墙上的家族纹章，刻痕里渗出的金光与玉佩连成网络。
“这栋建筑的地基建在灵泉脉络上，几百年的守护记忆早就融进了石头里！”
古堡的宴会厅里，传来管风琴的演奏声。
苏倾城跑过去时，看见剑桥大学的教授们正围着古老的管风琴，乐谱上的音符泛着金光，与藏书室的风信子穹顶连成净化声波带。
“是他们改编的‘安魂曲’！”
苏倾城举起相机，管风琴的音管里飞出金色的音符，黑色飞蛾遇到音符，纷纷坠落在地。
“用中世纪的宗教音乐混合灵泉频率，能抵消污染声波！”
当最后一只黑色飞蛾被金网捕获时，苏倾暮在飞蛾翅膀的融化液里，看到了元薇薇的记忆碎片。
年幼的她抱着哥哥的青铜项圈在实验室哭泣，元震天的机械臂正往她的手臂注射紫色药剂。
原来她的血脉也被污染了，那些红斑不是诅咒，是痛苦的印记。
“她在自我毁灭。”
苏倾暮合上日记，最后一页画着未完成的双生花，其中一朵被墨汁涂黑。
“她以为唤醒痛苦记忆能摧毁灵泉，其实是在惩罚自己。”
一个月后，苏格兰的尼斯湖畔，苏倾暮坐在游船的甲板上，看着潜水机器人从湖底浮上来。
机械爪捧着块水晶棱镜，里面封存的不是水怪，而是元薇薇的血液样本，红色的液体里漂浮着金色的光点，是未被污染的灵泉精魄。
“她把最后的希望藏在这里。”
沈墨卿用激光笔照射棱镜，光点突然组成求救信号，“尼斯湖的灵泉脉络能隔绝污染，这是她留给我们的线索。”
湖底的淤泥里，突然冒出无数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有段记忆。
元薇薇偷偷放走被抓的灵泉鱼，在沙漠古墓里给精魄晶体献花，在北极冰原上对着冰封之核流泪。
原来她从未真正想摧毁灵泉，只是被元震天的人困住了。
当水晶棱镜在灵泉泉水里融化时，尼斯湖的水面突然升起双生花形状的喷泉，金色的光点顺着泉水流向全球的灵泉脉络。
苏倾暮的玉佩与光点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织成流动的光带，光带里，元薇薇的身影与所有灵泉精魄融为一体，红斑化作了绽放的玫瑰。
三个月后，剑桥大学的毕业典礼上，苏倾暮作为荣誉教授，给医学系的学生颁发证书。
那个元家的男孩站在队伍里，手里捧着妹妹的日记，扉页上多了一行他写的字：“痛苦会过去，守护永不停。”
藏书室的风信子开得正盛，窗台上的水晶瓶里，插着从尼斯湖带回的水草，草叶间游着透明的灵泉鱼，鳞片上映着古堡的尖顶和孩子们的笑脸。
苏倾暮的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她翻开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发现空白处多了幅拼图。
所有被污染过的地方都长出了绿色的植物，所有的机械残骸都变成了滋养土壤的肥料，元薇薇的身影站在双生花中间，红斑化作了花瓣上的露珠。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彩窗，照在拼图上时，苏倾暮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消灭黑暗，而是带着黑暗一起走向光明。
就像这藏书室的古籍，字里行间既有战争的伤痕，也有和平的祈祷。
就像元薇薇的一生，既是污染的受害者，也是觉醒的守护者。
毕业典礼的钟声响起时，苏倾城的相机定格在天空。
成群的灵泉鱼正顺着光带飞向云端，鳞片上的记忆碎片洒向人间，落在每个孩子的课本里，变成了关于守护的新故事。
1995年的谷雨，北城的紫藤花爬满了“倾颜”总部的雕花栏杆。
苏倾暮坐在庭院的石桌旁，看着元家的男孩将最后一片花瓣压进标本册。
册子的扉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元薇薇抱着幼年的他站在元家老宅的海棠树下，女孩的手腕上还没有蔷薇红斑，笑容像紫藤花一样干净。
“全球灵泉监测网的数据出来了。”
苏倾城捧着青瓷茶碗，茶汤里的双生花浮沫久久不散，“污染因子的活性降到了0.3%，联合国说这是‘人类与自然的和解奇迹’。”
总部的档案室里，新添了个紫檀木柜，里面陈列着玫瑰商会的所有遗物。
元薇薇的实验笔记、机械义肢的残骸、未完成的双生花图案……
最底层的抽屉里，锁着块黑色晶体，是从她实验室找到的伴生矿，表面的裂纹里渗出金色的光，像在呼吸。
突然，档案室的铜锁同时弹开。
苏倾暮的玉佩撞向木柜的玻璃门，冰蓝色光罩撑开的瞬间，她看见黑色晶体正在融化。
金色的光雾里浮出个透明的影子，穿着元家的旧式旗袍，脖颈上的蔷薇印记正在变淡。
“是元薇薇的灵魄！”
苏倾城的蛊笛悬在半空，笛音化作温柔的光带缠绕住影子，“她的精魄与伴生矿融合了，正在用最后的力量净化残留的污染！”
木柜里的机械残骸突然发出嗡鸣，零件自动组装成微型的净化装置，喷出的金色雾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灵泉鱼。
祁钰的防护手套刚碰到雾气，掌心就泛起温暖的热流，多年前被污染腐蚀的疤痕正在淡去。
“是她用玫瑰商会的技术，结合灵泉精魄做的改良装置！”
苏倾暮的灵力顺着晶体的裂纹渗入，冰蓝色光芒与金色光雾交织成茧。
透明影子的旗袍上，突然开出双生花，一朵是冰蓝的灵泉色，一朵是绯红的蔷薇色，花瓣飘落的地方，档案室的地面长出了绿色的苔藓，是两种力量共生的证明。
“她终于找到了平衡。”
苏倾暮望着影子里渐渐清晰的笑脸，突然明白元薇薇从未站在对立面，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寻找守护的答案。
“元家的血脉既能污染，也能净化，关键在于选择。”
庭院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苏倾城走到回廊上，看见元家的男孩正带着各国的小守护者，往紫藤花架下埋着什么。
玫瑰商会的机械碎片、污染晶体的粉末、未用完的净化剂，混在一起埋进灵泉泉水浇灌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