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我可以肯定!”
纪晴笃定的道,“虽说当时我的注意力没往他身上放,但我注意到最后跟我竞价的那人,一直在跟这人交流。”
谢知礼脸色阴沉,“郭世达为什么会竞拍我谢家的宅子?”
“他设计诈死,换了新的身份,其目的到底是为何?”
纪晴问,“姥爷,我之前听您说过,郭世达是舅舅的朋友,那您对他了解多少?”
谢知礼沉声道,“他的为人我了解的不够透彻,但他家里的情况,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因为我以前调查过他!”
纪晴蹙眉,“姥爷,您为什么会调查他?”
谢知礼长叹了口气,“因为有一次我听到他跟人说,想要求娶你妈。”
“也是因为那一次,我注意到了他,就暗自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结果让我很失望。”
“郭家家贫不说,郭世达的父亲还是个酒鬼,一家人全靠郭世达的母亲卖身养着。”
“他们一家人,花着郭世达母亲挣来的钱,却一个个都嫌弃她挣来的钱不干净,郭世达的父亲,喝了酒就会暴打妻子。”
“那样的家庭出来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让我的女儿去结识?”
“更别说让我的女儿嫁到那样的人家了。”
陆谨川低声道,“所以,姥爷您调查清楚后,再见到郭世达就跟他摊牌了。”
“跟他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他们那样的人家,对吗?”
谢知礼点头,“没错!”
“那是我调查清楚后,他跟着你们舅舅来家里玩儿,我就找机会跟他说明了情况。”
“让他不要再在我女儿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思,他求我给他一个机会,我拒绝了。”
纪晴想了想道,“那郭世达就真的很可疑了。”
“他不但有报复谢家的动机,还有报复谢家的。”
陆谨川挑眉,“对当时的郭世达来说,谢家与他而言,无异于淤泥之别。”
“ 但他当地是想要将谢家拉下神坛,让自己好有与谢家对等的机会,还是想报复谢家,这一点儿咱们不清楚。”
谢知礼想了想道,“我觉得是他的报复心更重一些。”
“郭世达那人,我虽然只跟他说过一次话,可却是见过几次的。”
“他面相其实不错,但为人有些虚伪和做作,说话做事总喜欢夸大其词,为人有些不切实际。”
“你们舅舅和他也只是泛泛之交,他当初会跟着你们舅舅到家里,也是因为有你舅舅其他朋友一起。”
纪晴松了口气,“他不是舅舅真心相交的朋友就好,不然,太让人伤心了。”
谢知礼揉了揉眉心,“也不知你们姥姥和舅舅他们在哪儿?”
陆谨川抿了抿唇,“姥爷,您别担心!”
“不管姥姥和舅舅他们在哪儿,等他们收到京都的消息,肯定会着手回京都的。”
“京都之前印有谢家的报纸,咱们也都尽力分发到其他地方了,或许舅舅和姥姥他们会看到的。”
谢知礼勾了勾唇,“但愿吧!”
纪晴拍了拍谢知礼的胳膊,“姥爷,您先睡!”
“找人的事情有谨川来办就好,有姥爷您画的这么细致的人像画,那人若是在京都,不出三天肯定能找到他。”
陆谨川点头,“姥爷,您放心!我会找到那人的。”
有人像画,找人的确很快,那画像在陆谨川刚拿到沈庭安眼前时,沈庭安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谨川,你确定让我帮你找的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陆谨川点头,“确定!”
“庭安,你认识画像上的这个人?”
沈庭安随口道,“见面认识,但是没怎么打过交道。”
“画像上这人叫郭达旗,是京都教育局的局长,还是李楚楚的公公!”
陆谨川瞥了他一眼,“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沈庭安挑眉,“我有吗?”
“我这不是看你查这人,担心万一跟你之前的旧识会扯上关系,所以提醒你一下吗?”
陆谨川淡淡的道,“她算什么旧识?”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是修杰的妹妹,咱们一起玩儿的时候,又怎么会让她在身后跟着?”
沈庭安笑了笑,“谨川,你还真是无情!”
陆谨川瞥了他一眼,“难不成庭安你对她有情?”
“怎么可能?“沈庭安摇头。
“陆谨川,你给我记好了,我沈庭安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有情,那就是姜知夏!”
陆谨川叹了口气,“庭安,知夏若是在这儿,她不会想看到你如今这样的。”
沈庭安无力的垂下了肩,“可是她不在!”
“谨川,人活着真的很累!”
“一身推脱不了的责任和义务,将我给绑的死死的。”
“夏夏最是胆小,没我陪着,她在下面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我想都不敢想。”
陆谨川拧眉,“沈庭安,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姜知夏一定就死了?要知道你当年找到的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你怎么能确认?”
沈庭安抬头,“你是说我认错人了吗?”
“可是不会的!”
“夏夏说过,我送她的那只银镯子,她会一直戴着,不会送给任何人。”
“当年找到的尸体,她的左手腕上就戴着那只银镯子。”
陆谨川沉声道,“你那镯子是买的,你能确定这世上就那么一只?”
沈庭安一怔,“当年卖我镯子的师傅说了,那镯子这世上仅此一个的。”
“沈庭安,以后别跟我说你在公安系统了,你这一叶障目的样子,让我觉得丢人!”陆谨川不客气的道。
直到陆谨川走后,沈庭安一个人在酒店的包厢坐了许久许久没动。
他一直在想,自己当时是不是错了?
想到那会儿年少无知的可能,以及下意识的认定,他的心仿佛活过来一般,整个人一下下有了生机。
匆忙回到家里,将当年他查到的所有证据堆放在自己眼前,沈庭安拿起最上面那只银镯子,一遍遍的仔细看着。
他能确定的是,这镯子是当初他送姜知夏那只,因为镯子上面有他独特的标记。
那会儿他原本是准备在镯子上面刻上两人份名字的,可他没弄好,名字没刻成,反而伤了自己的手。
因此,后来这镯子上面就只多了一个凹槽,这是他送姜知夏那只银镯子上,独一无二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