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人参培育基地笼罩着一层薄雾，孙小龙正弯腰检查人参苗的长势，指尖触碰那嫩绿的叶片时，还能感受到晨露的湿润。
他直起腰，望了望远处起伏的山峦，阳光正努力穿透云层，照在他沾了泥土的胶鞋上。
\"小龙！出事了！\"
急促的喊声打破山间的宁静。
村民王大柱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林凤娇在杜三的赌场里出事了！\"
孙小龙手中的铲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凤娇嫂子，怎么又去了那种地方？
\"杜三那王八蛋设局让她输光了钱，现在...\"王大柱咽了口唾沫，面色难看，\"逼她脱得只剩内衣裤，整个赌场的男人都在看笑话...\"
孙小龙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耳边嗡嗡作响。
他一把抓住王大柱的肩膀，\"摩托车借我！\"
王大柱的摩托车是一辆老旧的红色铃木，引擎声像得了哮喘的老人。
但此刻，这声音在孙小龙听来如同战鼓。
他拧紧油门，山路两旁的树木变成模糊的绿影向后飞掠。
风吹得他眼睛发疼，但他顾不上眨眼。
\"凤娇嫂子，坚持住...\"
他咬紧牙关，脑海里浮现林凤娇平日里的模样，笑起来右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县城边缘的\"金满楼\"赌场门口停满了摩托车和几辆轿车。
孙小龙一个急刹，轮胎在砂石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门口两个彪形大汉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他一把推开。
赌场内烟雾缭绕，劣质香烟的气味混杂着汗臭和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孙小龙的目光如刀，穿过层层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赌场中央的景象——
林凤娇站在赌桌旁，只穿着白色蕾丝内衣和内裤，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却遮不住那曲线玲珑的身材。
她的肌肤如羊脂般白皙，在赌场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丰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纤细的腰肢下是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因为寒冷和恐惧微微发抖。
她脸上泪痕交错，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绝望。
\"杜老板，求求你...我真的没钱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被周围的哄笑声淹没。
杜三站在赌桌对面，油光锃亮的背头下是一张刻薄的脸。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在灯光下刺眼。
\"没钱？那就继续脱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让大伙看看，蛤蟆村最风骚的寡妇，到底有多水灵！\"
周围的男人们吹着口哨，眼睛里冒着淫邪的光。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伸手想摸林凤娇的腰，被她惊恐地躲开。
孙小龙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眼前这一幕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向赌场大门。
\"砰——\"
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倒，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整个赌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孙小龙站在门口，逆光中他的身影如同一尊煞神。
他迈步走进赌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在场人的心脏上。
\"杜三！\"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空气，\"老子陪你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布袋，往赌桌上一倒——十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散落在绿色绒布上，在灯光下红得刺眼。
赌场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杜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眯起三角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原本计划让几个手下当场羞辱林凤娇的算盘，此刻被打得粉碎。
\"孙...孙小龙？\"
林凤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泪水再次涌出，\"你怎么...\"
孙小龙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盯着杜三，\"怎么，杜老板不敢接？\"他故意提高音量，\"还是说，你只会欺负女人？\"
杜三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强挤出一丝笑容，\"孙老弟说笑了。\"他挥挥手，示意手下，\"给孙老弟看座。\"
一个马仔搬来椅子，孙小龙却没有坐下。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林凤娇身边轻轻披在她肩上。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林凤娇抓住衣襟，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没事了。\"
孙小龙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杜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孙老弟想玩什么？牌九？骰子？还是...\"
\"简单点，比大小。\"孙小龙打断他，指向桌上的骰盅，\"一把定输赢。\"
杜三笑了，\"好！爽快！\"他朝荷官使了个眼色，\"老规矩，六颗骰子，点数大的赢。\"
荷官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手指细长如蜘蛛腿。
他拿起骰盅，动作熟练地将六颗骰子收入其中，手腕一抖，骰子在盅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孙小龙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荷官的手。
当骰盅落在桌上时，他注意到荷官的小指微妙地敲了一下桌面。
\"请下注。\"
荷官面无表情地说。
杜三推出一半筹码，\"五万，我先来。\"
荷官揭开骰盅——四五六点各两颗，共三十点，几乎接近最大值。
赌场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杜三得意地笑了，\"孙老弟，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孙小龙不动声色，从剩下的钱中数出五万推到桌子中央。
\"该我了。\"
荷官再次摇动骰盅，这次他的动作更快，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当骰盅落在桌上时，孙小龙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等一下。\"孙小龙的声音冷得像冰，\"换一个骰盅。\"
荷官的脸色变了，\"这...这不合规矩...\"
杜三猛地站起来，\"孙小龙，你什么意思？\"
孙小龙冷笑一声，一把掀开骰盅——六颗骰子竟然粘在盅盖内侧，一个都没落下！
\"这就是你的规矩？\"
孙小龙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赌场鸦雀无声。
杜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找死！\"
话音未落，隐藏在人群中的七八个打手已经围了上来。
孙小龙早有准备，他一把拉过林凤娇护在身后，同时抄起桌上的骰盅砸向最近的一个打手。
\"砰\"的一声，那人应声倒地，额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