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我圣诞节不能陪着你了。”德拉科对哈利说，“我得回一趟马尔福庄园。”
几天前他收到了父母的信。
“正好，我正想说我也有安排。礼物我会放在你的宿舍。”哈利从一堆厚书中抬起头，他抱了抱德拉科，“节日快乐。”
这个学期以来，德拉科一有空就钻进有求必应屋，而哈利则花费了大量时间和鼻涕虫俱乐部的人在一起社交。
德拉科的目光在哈利脸上停留片刻，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假期后见。”
德拉科转身离开，长袍在走廊的烛光下划出一道孤单的弧线。
马尔福庄园客厅。
“有人在背叛我。”伏地魔用蛇一般的眼睛扫过每一个食死徒，“最近的行动接连失败，凤凰社似乎总能提前得知我们的计划。”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高尔父亲身上，“克拉布战死于昨晚的行动。告诉我，你是否知道什么？”
高尔父亲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主人！”他低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害怕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克拉布的父亲死了？
德拉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他目光低垂，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德拉科离校前还看到克拉布高兴地等着过节的样子，克拉布显然还不知道这个噩耗。
“就在前天晚上，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我们的人数占优，计划也堪称完美。但是——”伏地魔的声音突然拖长，带上了蛇一般的嘶嘶声，“傲罗和凤凰社的那些渣滓，却像提前收到了请柬一样，准时地等在了那里。”
大厅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几个参与了那次行动的食死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真是有趣，不是吗？”伏地魔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开始在那些战战兢兢的食死徒之间踱步，纳吉尼则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巨大的身体在地板上滑行。“我们的计划，我们最机密的行动路线，总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被邓布利多和他那些忠实的走狗们提前知晓。就好像……”伏地魔停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面前，俯下身死死地盯着卢修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就好像，在我们这些最忠诚、最高贵的追随者中间，藏着一只小小的、肮脏的、会通风报信的老鼠。”
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因为恐惧而倒吸冷气的声音。
“主人！绝无可能！”一个食死徒立刻大声表着忠心。
伏地魔没有理会他们，“卢修斯，你觉得呢？这只小老鼠，会是谁？”
“我不知道，主人。”卢修斯说，“我对您的忠诚，从未改变。”
“是吗？”伏地魔发出一声轻笑，他松开卢修斯，直起身子，重新走回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低垂着不敢与他对视的头颅。
“我不在乎那只老鼠是谁，”他缓缓地说道，“因为，我很快就会把他找出来。”
他转过身，轻轻地抚摸着纳吉尼那巨大的、冰冷的头颅，用蛇佬腔对它嘶嘶地说了几句话，那条巨蛇发出一声愉悦的嘶鸣，显得异常兴奋。
“你们要记住，”他说，“对于背叛者，我一向很大度。我不会轻易地让他死去，那太仁慈了。”
“我会先把他所有的家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带到我的面前，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因为他的愚蠢而尖叫、哭喊、求饶。”
“最后，”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残忍，“我会让纳吉尼享用它的美餐。我会让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是如何被撕裂，骨骼是如何被碾碎，直到他那颗背叛了我的、肮脏的心脏，被彻底吞噬为止。”
“所以，”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他这些因为恐惧而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追随者，“我忠诚的仆人们，找出那只老鼠，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或者等着我，亲自找到他。”
伏地魔说完威胁的话便离开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从阴影中走出来，黑色长袍拖曳在地，她的脸上挂着狂热的笑。“德拉科，我的侄子。你的任务进展如何？消失柜修好了吗？邓布利多解决了吗？”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消失柜已经修好了一大半，姨母。但邓布利多那边……很难下手。”他顿了顿，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不过，我有一个计划。”
贝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说说看。”
“我觉得亲自和邓布利多交手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我想送邓布利多一份圣诞礼物——一瓶上好的红酒，里面可以掺上毒药。姨母，您有没有什么珍藏？还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贝拉特里克斯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得意。“你终于有点马尔福家的样子了。”她走近一步，语气里带着炫耀，“黑魔王曾经赏赐过我一瓶上好的红酒，产自北欧最古老的葡萄园，足够让邓布利多死得无声无息，我可以把它转赠给你。”
“真的吗？”德拉科语气里带着一丝恭维，“您肯定很重视这瓶红酒吧？”
“当然！”她昂起头，语气狂热，“黑魔王信任我，他把许多珍宝都交给我保管，红酒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德拉科心里一动，想起了哈利在开学时向自己提到的那个问题。“还有比马尔福庄园地下室珍藏的那些宝物更珍贵的东西吗？大部分珍宝都是量产的庸俗的东西罢了。也许像霍格沃茨创始人留下的遗产，那种只有一件的孤品才是真正的宝物。”
“主人就拥有这样的宝物，这件无价之宝的重要性甚至超过我的生命。主人把这份无上的荣耀交给了我。”贝拉特里克斯说。
德拉科没想到自己离答案如此接近，但他不能直接询问。
“这么宝贵的东西，您一定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吧？”
贝拉特里克斯眯起眼睛，像是察觉到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得意的神情。“即便我死在阿兹卡班，也别想有一个人能拿走它。巫师不值得信任。”
德拉科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他知道这条信息至关重要，但他也知道打探更多可能会让自己引起贝拉特里克斯的怀疑。他低声说：“我会把酒送去霍格沃茨，姨母。”
贝拉特里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干得好，德拉科。别让黑魔王失望。”
几天后，霍格沃茨的雪花依然飘落，城堡的走廊依然冷清。德拉科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螺旋楼梯前，手里提着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瓶颈上系着一条银色的丝带。他的手掌微微出汗。他知道，这瓶酒里没有毒——他在离开庄园时偷偷替换了毒药，换成了普通的红酒。
但他做出了另一个重要的决定。
德拉科敲了敲门，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德拉科推开门，意外地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正站在办公室中央。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着光，像是能看穿一切。
德拉科举起酒瓶说：“教授，这是给您的圣诞礼物。”
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他，接过酒瓶，语气温和：“谢谢你，德拉科。马尔福家族的品味总是无可挑剔。”
德拉科低头，匆匆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小天狼星皱起眉头，转向邓布利多，低声说：“你得小心。”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酒瓶上，语气平静：“我知道你在指什么。但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亲眼看到他被烙上了黑魔标记。”
小天狼星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邓布利多却轻轻打开酒瓶的软木塞。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瓶子里掉出了一张折叠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