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国太子做下的恶事很快被传开,梁国百姓群情激奋,在得知当朝皇帝的弟弟要亲自挂帅出征后,他们自发来到城门处,为即将出征的士兵送行。
梁国军队经过几年的磨练已经格外骁勇善战,而梁国的军队不光实力差强人意,最重要的是人心涣散,早已不堪一击。
不到三月,粱知煜率领大军拿下了闻国数十城,闻国的百姓听说梁国君主年轻有为,他们甚至主动为梁国的军队打开城门,只为摆脱水深火热的生活。
梁国大军攻破闻国都城时,正值闻国迎来今岁第一场大雪。
闻颂提着剑进入皇帝寝殿时,那个他曾经最惧怕的父皇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总领太监王公公还算忠心,此刻他正守在榻前,见来人是穿着一身铠甲的闻颂,他惊的跌坐在地上,“五皇子…您怎么…您怎么…”
榻上的皇帝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见那个被自己草草下葬的小儿子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惊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很意外我怎么没死,对吧?”闻颂冷笑一声,“父皇,我如果不是当年假死逃出宫,现在恐怕早已成为太子的刀下亡魂了吧?”
皇帝的咳嗽逐渐平息,他费力睁开浑浊的双眸望向闻颂,他说的的确不错,自从太子监国后,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位公主皆死于他的刀下。
只是他没想到,几年未见,自己那个最看不上的小儿子,竟也能身着盔甲,提着刀刃上还带着血的剑,看向自己的眼神果敢而刚毅,颇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范。
“太子殿下…”王公公哭着跪倒在闻颂脚边,“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求您就救救陛下吧。”
然而皇帝却强撑起身子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五皇子说。”
待寝殿恢复宁静后,皇帝才缓缓开口,“颂儿,你来是想问朕关于你母妃和她族人的事吧?”
这是闻颂第一次听见他如此亲昵的唤自己的小名,他握着剑柄的手颤了颤,语气却依旧冷的可怕,“既然知道了,就赶紧说吧。”
皇帝缓缓闭上眼,哑着声音开口,“你母妃的确因为中了皇后下的毒才精神失常后被折磨而死,你外祖父一家也是因为朕忌惮他们功高盖主,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给他们定了罪。”
皇帝说着,突然重重咳出一大口鲜血,“颂儿,是朕对不起你们,朕只希望你日后能不要再忌恨于朕…”
还不等闻颂回答,他又接连咳出了几大口鲜血,闻颂知道他已大限将至,却仍然没有任何动容地冷声开口道,“忏悔的话还是下地狱后去给我的母妃和她的族人们去说吧。”
寝殿外,粱知煜正在外等着闻颂,见他从寝殿出来,粱知煜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阿颂,他怎么样了?”
闻颂抬手拭掉眼角的泪水,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寝殿,“他寿命已尽,就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粱知煜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开口道,“对了阿颂,我派人搜遍了整个皇宫,并没有找到皇后和太子。”
既想要报仇,皇后和太子这两个始作俑者绝对不能放过,闻颂当即要跟着粱知煜一起去寻他们。
“五皇子殿下…”躲在一旁的王公公忽然小声开口,“奴才知道皇后和太子在哪里…”
粱知煜直接揪起他的衣领,“快说。”
“坤宁宫床下有一密道直通郊外,皇后受了伤,他们应该跑不远,殿下若此时去追应该来得及…”
“多谢…”闻颂顿了顿,“只是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殿下…”太监抹着眼泪,“奴才到今日才知道,是皇后和太子暗中在陛下的补品中下毒,这才让他患了药石无医的重病,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忍心看着加害他的人逍遥法外。”
闻颂苦笑了一下,果真是害人终害己,若是当年他没有选择对皇后给母妃下毒视而不见,或许他今天也不会落得这样凄惨的结局。
“王公公,你在宫里已经伺候很多年了吧…”闻颂垂头看向他,“我放你离开,从今以后,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去吧。”
王公公急忙跪在地上重重给闻颂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殿下。”
得知了皇后和太子的下落,闻颂心急如焚,他刚准备上马去寻俩人,却突然被粱知煜叫住。
“阿颂,你先等等。”粱知煜为他整理一下杂乱的衣领,“等一切尘埃落定,带我去祭拜一下的母妃吧。”
闻颂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唇,“好,她见到你也定然会欢喜。”
闻颂和粱知煜率领将士赶到郊外时,接应皇后和太子的马车也刚好赶到,皇后带着伤,因而上马车也格外吃力,太子见身后追兵已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亲生母亲踹下了马车。
闻颂冷笑一声,从粱知煜手里接过弓箭,一箭射中了马腿,马吃痛,将马车重重掀翻在地。
所有将士立刻上前,将皇后和太子围住,这一次,哪怕他们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没办法再逃出生天。
俩人见到闻颂,具是一惊,很快太子便冷笑着开口道,“我说当年你怎么死的这么痛快,还以为是你那个疯了的母妃终于来带你走了,没想到竟是勾搭上了梁国的王爷。”
闻颂勾了勾唇,直接举起剑抵在他的脖颈处,“我没死成,你应该很失望吧,不过今天就将会是你的死期。”
太子很是不屑,“就凭你,当年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窝囊废,怎么可能敢杀了我?”
然而下一秒,闻颂却直接提起剑狠狠扎进了太子的大腿,鲜血顷刻间喷出,溅了太子一脸。
剧烈的疼痛让太子忍不住狼狈哭嚎,他是个聪明人,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为何会在面对他们时如此狠厉。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强忍着疼痛跪在闻颂面前,“五弟,当初你母妃和你外祖父一家的事都是皇后一人所为,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