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一千二百米,这个深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望尘莫及的存在,别说是潜入,就是呆上几秒都不行。强大的水压甚是恐怖,会对人的内脏和骨骼带来强烈的压力。但是这种程度的水压对于修士而言,那便是不值一提了。至于像钟元良目前这般拥有四境巅峰实力修士,那和走在陆地上并没有丝毫差别。
除了遁入高空的能力之外,一旦踏入修行的道路,自身的生理结构便是完全改变,在水下呼吸也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灰金色的光球在钟元良的操控之下不断前进,因为周围的能见度较低,所以他也只能凭借着强大的念力探查和镜的指挥前进。
“镜姐,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我怎么感觉这越走越看不到头啊?”
宁悦蜷缩在后方,就那么紧张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深海,一望无际的深渊,让她这个本来胆子就是不大的小姑娘显得畏畏缩缩。两手抱着镜的腰,她便是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镜姐你激动不?很快就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小女友啦~”
“滚吧你!我和玥的关系是很近没错,但还没发展到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那不迟早的事情嘛?可能你们互相觉得是姐妹,但长时间相处后,却是互生情愫,我说的没错吧?这种东西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像我喜欢玄儿姑娘,正大光明的喜欢!”
钟元良转过头来,有些贱兮兮的对着镜露出一个笑容,随即扭扭屁股继续操控领域前进。
镜是真想拿把刀剁了他,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一个人?尊重人起来那叫一个三观很正,可一旦钟元良要犯贱,那就是谁都说不过他,只想打他一顿。
“哎…也难怪这货能成为任明轮的弟子呢,真的是师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很贱!”
镜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之后又是开始好好指挥钟元良操控领域前进,在黑暗中不断探索。
【异域】,任明轮行走在一片焦土之上,环顾四周,皆是被焚毁的空间碎片。
周围有着无尽的火山环绕,融炎喷射而出,轰裂天地,颤声不断,如同末日。
而在那高悬的大日之上,一个古朴的“一”字当空,显示着此方世界主人的身份。
“啊…啊嚏!哎呀我去,谁说老子坏话?不会是钟元良那小子犯贱然后惹得谁骂我?应该就是啦~”
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张大叔的面孔。
任明轮只是淡笑了一声,随后便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旋即高声喊道。
“烬!烬!在不在啊大姐?!我来找你唠唠嗑啊!”
……
【流明海域】深处,一座五角大楼的内部,空旷而阴暗的密室之内。
圆柱体的容器当中,正有着奇异的液体滚动,而在其之内,一个留着高马尾,有着一撮红色挑染的飒气女子正站立其中。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接通的长管,似乎是在输送着某种特殊能量进入她的体内。
而在容器之内,一个长相如同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般的青年正静静站立,他有着一头淡紫色的碎盖发型,外套只套在了一边肩膀上,显得无比洒脱,还带着耳饰。
“哧…”,忽然密室的大门被从外打开了,而一名身穿实验制服、眼带框镜女子便是走了出来,看她的样子便是不难猜出她是一名合格的实验员。
“穆光,玥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嗯,还可以,母亲的惩罚不算很重,很快她便是能够苏醒了。”
清冷而带着一丝高傲的声音自那青年喉间传出,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穆光便是将视线转了回去。
“这次也得亏你求情,不然玥收到的惩罚只会更重,母亲的惩罚也未免有些手重了。”
“的确,玥一直把镜当作妹妹,又或者是…伴侣也说不定?家人一般的关系,跑到普尔区只为见上一面也是能够理解的。”
“你呢?你为她庇护这件事情…母亲也不会就这么做罢了吧?”
“这是当然,但惩罚我都能扛下。玥她这些年帮了我不少次,这也算我还她人情吧。”
摇了摇头,穆光那张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对着旁边的女子开口问道。
“对了,【神魔】的情况如何了?之前玥见到了镜身边那个人,这可是母亲非常重视的。我们花大代价从飞影那里买来神魔,总要做点研究吧。”
“神魔的状态不太稳定,说起来也是有点奇怪,以前我们向飞影购买这辆车时…他们可都是严词拒绝的,这次为什么会同意呢?难道说和镜身边那个人有关?”
“不知道,但据玥的说辞,那人应该是传说中【元暗共体】,也是奇怪了…这种体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了,如今又为何会再度出现?不死即九境…还真是令人嫉妒啊。”
“以你的天赋还需要羡慕别人吗?”
“不一样,我修炼到极致都应该是触碰不到九境,而那人只要不死便唾手可得,哎…”
看着他那副有些失落的样子,女子笑了笑,随后出声安慰道。
“好啦,别妄自菲薄。穆光,你要记住,你的天赋不会比任何一人差,总有一天你会继承母亲的一切,成为新的源极车神!而到那时,整个华源界都会敬仰你。”
“还早呢,而且这个位置玥也很合适呢。”
“不一样,她不愿意。而且母亲大人也说了,只要她能在华源飞车大赛取得冠军,便还她自由。”
“秦梅姐,你说的没错,玥…她不应该是笼中的鸟儿,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的。而作为她的朋友,我便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
笑着对秦梅点了点头,穆光便是率先对着密室之外踱步而去。
秦梅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心疼,穆光和玥一样,都是源极车神的候选人,他们背负的压力都太重了。更何况源极之母是一个极为严格的人,对于她的孩子…她也是没有丝毫留情。
或许是久居这个位置吧,源极之母早就丢掉了那凡人的基本情感,成为了真正的冰冷智械。
秦梅驻留了许久,她将自己一只手轻轻搭在容器之上,额头轻轻靠在其上,喃喃道。
“辛苦你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