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复合弓抛给李善杰,对方双手接住时踉跄半步,没想到看似轻巧的弓竟如此沉重。
“如何?想不想给三世子也弄上一批?”
李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善杰。
李善杰抚摸着弓身的纹理,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福王府私军装备此弓后横扫对手的画面。
他咽了咽唾沫,声音都有些发抖:“李兄,这弓……多少钱能卖?”
李善杰的手指深深陷入复合弓的桑木弓臂,瞳孔因激动而微微收缩:“李兄,这神弓……究竟要多少银两相卖?”
“一千两白银一把,百把起售。”
“少一把,这寨门就容不得你再进。”
李善杰喉头滚动,十万两白银的数目让他锦袍下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偷瞄向百步外那面被射穿的木靶,又看了看手中这把能让寻常武夫发挥出大将臂力的神弓,终于咬牙拱手:“容我……容我回府禀明三世子!十日内必给您准信!”
“三天。”李开的目光如冰棱般刮过他的脸。
“初三日落前,带足银两来换弓。若敢拖延……”
他抬手轻挥,复合弓突然发出裂空锐响,一支流矢擦着李善杰耳畔钉入身后车辕。
“下一箭,便射穿你家世子的冠冕。”
李善杰浑身一哆嗦,也顾不上三品官威,对着李开连磕三个响头,起身时额角已撞出血痕。
“小人……小人告退!”
说罢便带着管家跌跌撞撞爬上马车,二十辆马车在雪地里碾出深辙,仓皇如丧家之犬。
李善杰的马车消失在风雪中后,寨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沐阳郡使者捧着烫金拜帖闯入,红缨帽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李旅长!顾郡守在府中备了温酒,说自您去草原后便一直挂念,盼着您凯旋呢!”
王寡妇接过拜帖时,瞥见封口蜡印上刻着的竹节纹,那是顾维钧惯用的印信,透着几分文人雅趣。
“备马。”
正好李开在家中也是闲着无事,两个老婆也玩腻了,正好到沐阳郡去玩新老婆。
接着,李开带着十名亲兵,便离开了清风寨,前往沐阳郡。
下午,李开等人抵达沐阳郡,而此时的顾维钧,竟然带着女儿和手下的一众将领,在城门口亲自迎接。
见到顾维钧之后,李开连忙下马,朝着顾维钧拱手道:“岳父大人,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在家里等着就好,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自从李开帮顾维钧绑架了皇子之后,顾维钧对李开是越发认可。
甚至多次对下人表示,李开比他的亲儿子还要亲。
顾维钧见到李开之后,拍了拍李开的肩膀,确定李开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他大笑道:“哈哈哈!我女婿凯旋,我自然得亲自迎接!走,我在府内备好了酒菜!我们不醉不归!”
顾维钧拉着李开的手踏入郡府正厅时,青铜香炉里的龙涎香正腾起青烟。
三十六道菜肴摆满雕花食案,最中间是只烤得流油的整羊。
羊眼处还嵌着两颗通红的玛瑙,这是顾维钧特意按草原风俗准备的接风宴。
“快坐快坐!”
顾维钧亲自为李开斟满夜光杯,酒液在琥珀杯壁上挂出金红的弧。
“听说你在草原用三千火铳兵打崩了金狼王?这等奇功,得喝三杯!”
他话音未落,已仰头灌下一杯烈酒,胡须上溅到的酒珠在烛火下闪着光。
李开夹起一块烤羊肋,油脂在齿间爆开时,想起草原上哈斯达吞下羊粪蛋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些蛮夷小打小闹,倒是岳父大人守着沐阳郡,才是真正的重担。”
他故意略过扶持哈斯达称王的细节,只挑些火铳轰营的场面来谈。
“小打小闹?”
顾维钧猛地拍案,震得食案上的酒盏叮当作响。
“三千人破三万蛮兵,还杀了金狼王,这等战绩,就是当年的镇北将军也未必能做到!”
他指着李开腰间的狼骨簪:“这玩意儿可是金狼王的信物?快给我瞧瞧!”
烛火跳跃中,李开解下狼骨簪递过去。
顾维钧摩挲着簪子上的血槽,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还在草原立了个新王?叫哈什么来着……”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李开:“这步棋走得妙啊!以后蛮国就是咱们的后院了!”
“岳父大人明鉴。”
李开又干了一杯酒,温热的酒液滑入喉咙,想起靳熟女说的“半个月”。
“不过是扶持个傀儡罢了,哪有您治理沐阳郡的本事。”
他见顾维钧已有七分醉意,便示意侍女上醒酒汤,却被顾维钧一把推开。
“喝!接着喝!”
顾维钧抢过酒壶,琥珀杯中的酒液洒了半盏在锦袍上。
“想我刚来青山县的时候,还有人说你是山匪……”
他突然抓住李开的手腕,醉眼眯成一条缝:“现在看看!整个大天,谁不知道你李开是能在草原上‘画王’的人物!”
厅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已是三更天。
顾维钧趴在食案上,手指还勾着李开的衣袖,嘴里喃喃念着“好女婿……比亲儿子还中用……”。
李开替他盖上狐裘,看着老人雪白的胡须上沾着酒渍,突然想起顾灵儿说过,父亲从未对哪个晚辈如此上心过。
烛芯爆出灯花时,李开起身走到窗边。
沐阳郡的夜空飘起细雪,远处城楼上的火把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把我丈人送回房间内好好休息!”
一旁的侍女闻言,行礼之后,便把顾维钧给搀扶下去了。
而接下来,则是李开和顾灵儿两人单独的相处时间。
顾灵儿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李开:“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少?我父亲都喝醉了,你竟然还没有醉意。”
李开看着顾灵儿,迫不及待将其一把搂进怀里。
“还没有把你给吃干抹净,我怎么舍得醉?”
烛火摇曳中,李开一把将顾灵儿揽进怀里,指尖掐住她后颈就吻了下去。
她惊呼出声,舌尖被他撬开牙关卷住,带着酒气的热吻让她双腿发软,只能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喘气。
“在草原上就想这么干了。”